“你可知道,沈牧的父亲当年修为多高?”侯之坚没好气的说道。
沈牧内心极度复杂,不知道应该是庆幸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还是懊悔不该知道这消息,但是听大狙这么一说,顿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消息本身的真伪上来。
侯之坚看见了沈牧眼神中的不信任,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你父亲当时的修为已经到了知天地的程度,能够洞察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甚至就他自己说,还曾经幻视过过去和未来。”
沈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还真有这样的人出现?
侯之坚叹了口气:“你说,这样的人假死几天,又有谁能看的出来呢?”
沈牧像是希望破灭一样,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而大狙则是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确实,如果修为当真到了那个程度,假死一段时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重点是,沈牧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沈牧低下了头,如果说刚才他在期望消息的真实性值得怀疑,那么现在就得重新考虑消息的影响力了。
侯之坚见沈牧正震惊,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右手不经意间掏出了一些细细的白色粉末撒在了茶里。
“怎么样,沈牧,我要让你知道,我侯之坚也是言而又信的人。”侯之坚说道:“现在,我的筹码已经全部在你手里了,我也只有请求你的份了。”
说完,侯之坚端起了茶杯,向沈牧和大狙示意了与一下,沈牧和大狙见状,也端起了茶杯。
“萧月之后毕然会去找李子和蒋翔宏寻仇,请你务必帮我保萧月周全,不为别的,就当是我侯之坚报答她的一片孝心。”侯之坚将茶杯向上扬了扬。
沈牧和大狙才刚刚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来,并没有仔细去看侯之坚杯中茶水的异样,而是直愣愣的盯着侯之坚的双眼,似乎想从那里掏出什么更有用的消息一样。
“还有,请务必提醒萧月,万万不得找李子复仇啊!”侯之坚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我先干为敬!”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交代后事呢?”大狙用只有沈牧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沈牧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滚圆,赶忙将手中的茶杯向侯之坚甩了过去。
一声脆响,侯之坚手中的茶杯就在离嘴一厘米的时候陡然脱手,可是杯中的茶水却由于惯性倾斜流淌了出来,不少直接滴到了侯之坚的嘴里。
还是晚了。
只见侯之坚的面色瞬间变成了绿色,“扑通”一声从椅子上倒下,在地上蹬了蹬腿,便没了生息。
沈牧摇了摇头,看着嘴张大到一个不合理的程度的侯之坚,“他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呢?”
这些秘密,随着侯之坚的死,也许永远的会被世人遗忘吧。
“老大,现在怎么办?”大狙转头,将手臂上的表在老大面前晃了晃,问道:“要不要留下萧月?”
沈牧清楚的看到,萧月在四周逛了一圈之后,依旧不放心的回到了房梁上,静静的看着。
也就是说,刚才所有的事情,萧月全都偷偷看在了眼里!
沈牧并没有向萧月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反而向大狙挥了挥手,示意后者不要再管,转身装作不知道萧月的存在一般,走出了院子。
萧月死死的捂住抽痛的心脏,蹲在亭子对面的房梁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一出大门,沈牧就开车载着大狙,一路向医院驶了过去。
路上,沈牧对侯之坚所说的话依旧挥之不去,仔细的想了想,沈牧还是决定拿出手机给穆肃容打一个电话。
“喂?我是沈牧,找穆将军。”沈牧听见接电话的是上次那个门童,于是自报家门道。
门童应了一声,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人拿起了电话。
“穆将军,侯之坚死了。”沈牧开门见山的说道。
穆肃容并没有将惊讶表现出来,反而轻声笑了一下:“想必是给你留下了线索?”
沈牧愣住了,穆将军不愧是穆将军,姜还是老的辣啊!
一般人就算猜到了沈牧敌不过侯之坚,顶多能算到侯之坚最终只能被逼自裁,而穆肃容则跳过来了那些对沈牧来说“次重要”的环节,直接戳到了沈牧这通电话的重点。
既然穆将军已经猜到了大概,沈牧也不含糊,简短的将事情经过给穆将军讲了一遍,这才张口问道:“所以,穆将军,我想知道,就我父亲的功力,真的可以做到假死吗?”
穆肃容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静了几秒钟:“从古往今来的记载来看,武学修为高到一定程度后确实可以做到些超越常人的事情。而你父亲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因此对于假死这件事情,你问的不应该是他能不能做,而是他想不想做。”
穆将军这一席话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沈牧想到,自己父亲的修为既然深不可测,那就是说,只要“想做”的事情,都有办法做到?
沈牧不敢继续想下去,匆匆向穆将军道谢之后,思绪就开始天马行空起来。
父亲真的愿意假死吗?如果真的是假死,那么他这么做的寓意又何在呢?
沈牧不解的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这一切思绪全部甩开一样,可是不可避免的,这一些些的念想已经在他心里深深的种了下来。
“大狙,你觉得……”沈牧见大狙半天不说话,转头想向坐在副驾驶坐上的大狙交流一下,哪知这一看不要紧,愣是将他后面的话噎了下去。
只见大狙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赫然凸起了几根青筋,而且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着,周身皮肤泛红,看上去甚是可怖。显然是已经受到了之前秘法的侵蚀。
而大狙则已经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
沈牧忙伸手在大狙头上一摸,更是烫的吓人。
他大惊,立马咬紧牙关,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