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牧,大狙可是一百万个相信。沈牧这么淡定,自然有他淡定的道理。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抽烟了。沈牧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吸,让烟雾充分经过肺部,享受着最近一段时间这难得的宁静。
他前脚刚刚将烟头按灭再烟灰缸里,后脚大狙就回来了。喘着粗气"扑通"一声坐进了沙发里,赶忙开口说道:"我去问了探子,他说藏锋和那个线人已经到了酒店,看到有几个套着变装的伊贺家之人走了进去……"
"等等!"沈牧一抬手,示意大狙先别说下去,"你说他们是走进去的?"
"是的,"大狙一脸懵逼,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牧为什么要这么问。
"怎么了?"大狙挠了挠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将话题进行下去。
"让藏锋回来吧。"沈牧声音平静。
大狙愣了下。
他不理解,沈牧这是怎么了?
伊贺流是去寻仇的,如果这一仗打赢了,就算不杀死野村大尻,至少也会把他折磨到半死。而野村被打之事情传出去后,外界必定会将矛头指向渡边这边,这样,渡边肯定也会被动。
在经历了在伊贺流老窝的那一波事件之后,伊贺流也算是沈牧和渡边这一边的人了,如果这一仗输了,渡边就会失去一股支持自己的强大的忍着力量。着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任何好处。
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对自己一方不利的。
大狙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沈牧见他不吭声,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现在脊背微驼,定格在刚刚进门的姿势:鞋也没来得及换,更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就是呆呆的站在走廊上,自顾自的想这些什么。皱起的眉头上反射出亮晶晶的汗珠,表情更是显得格外的紧张。
"大狙?"沈牧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大狙还是没有反应,就像在玩1木头人一样,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擦,我说大狙,你在想什么啊?快去让藏锋回来啊?"沈牧说完笑出了声,看到平常一本正经的大狙呆呆的样子还是真心有点呆萌的。
"怎……怎么回事?"大狙内心依旧选择相信沈牧,但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自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看出了大狙的心思,沈牧解释道:"我刚刚问你,‘他们是走进去的’,对吧?"
"不用走进去的,还能飞……哦!"大狙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啊,用飞的!
沈牧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想必大狙眼前的谜团也渐渐明朗起来。"去吧,让藏锋回来吧。"
伊贺流作为日本古老的忍者流派之一,轻功自然是不在话下。忍者不会轻功,就好比剑客不会耍剑一般。如果他们伊贺流当真是去找野村大尻寻仇的,怎么可能走正门呢?必然是用轻功从窗户、房檐、通风管道"飞"进去啊!怎么可能走正门呢?
"我马上就去!"大狙恍然大悟,一刻不停地冲了出去,他要继续找到联络人,让他们通知藏锋和线人不再参与。
呵呵,这尼马原来是个套啊!沈牧有点自恋起来。幸亏自己聪明,不然就正中了野村大尻的下怀,哈哈。
伊贺流既然是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的,那只能有一种解释了:那些伊贺流是假的!是演员!
这样一来,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野村大尻看到自己支持率直线下降,一定也一头雾水,在发现一个神秘组织在暗中帮助自己的对手渡边之后,聪明的他一定推断出来伊贺流在失去三长老后能如此果断的找甲贺流复仇、而不着急选出新的领袖,一定也和那个神秘组织的首领有关。
于是,野村大尻也就明晰了自己真正的对手不是渡边麻友,而是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物!
再之后,相应的周密计划就这样产生了。野村大尻决定设置一个陷阱,把神秘组织幕后的首领抓出来,或者,就算再不济,也要趁机多获得一些线索,以备后续的智斗。
因为甲贺流在作战方式和祖训上与伊贺流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于是野村大尻先让支持自己的甲贺流穿上伊贺流的服装,然后让他们套上外套、故意露出"伊"字的标志、路过先前调查好的有神秘组织眼线的地带,最后到达日笨酒店——也就是自己对外宣称今天要来开会的地方。
他是故意将伊贺流要向野村大尻寻仇的计划透露给神秘组织。
这样一来,神秘组织的首领得知此事必定大怒,认为伊贺流没有提前通知自己就去寻衅滋事,一定怒气冲天地带着自己的得意手下、赶到日笨酒店;或者,为了大局,那位神秘组织首领,会亲自潜入酒店去营救野村大尻。
而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性,神秘组织的头目肯定都会有所动作,到那时候,嘿嘿嘿……
"嘿嘿嘿……"沈牧坐在沙发上笑了起来。如果不是藏锋灵机一动和线人跑去先行查看情况,自己肯定无法判断现在的情况。
如果贸然出动,带着大狙去找藏锋杀进日笨酒店,虽然相信野村大尻的人伤不了自己,但是自己也就暴露在了野村大尻面前,这对后面的行动会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
"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沈牧对着面前的电视感叹了一句,就好像他能听见似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哈哈"
沈牧笑着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瓶清酒,来日本多少次了,还没尝尝过这玩意呢,上次大狙带了一瓶说要给自己常常,他让大狙扔到了冰箱里,没想到这一次用来庆功了!
打开瓶盖,一股冰凉涌入肺腑,沈牧一个激灵,人似乎也清醒了很多,他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
似乎渡边麻友的支持率又升高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