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却好像没看到般,直接拽过带自己来的两个保镖,沉声道:“你自己问问他们,刚才他是怎么‘请’我的!”
“怎么跟大少说话呢?”柳山在旁边低吼。
蒋天华的几个保镖也怒目相对,大吼道:“活得不耐烦了就直说!”
唯有蒋天华,脸色难看的同时,还是将目光转向了沈牧拽过来的那两位保镖。
“怎么回事?”平静的四个字。
两个保镖却一阵瑟瑟发抖,声音颤抖的马上将刚才的经过一丝不差的描述了遍。
蒋天华听完后,神色依旧平静。
两个保镖却仿佛见鬼了般,直接一个扑通跪倒了下去,连连磕头,快速道:“对不起大少,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果每个人都和我说‘以后不敢了’,那我现在得多难过?”蒋天华平静的反问了句,之后扭过头,对着另外几位保镖道:“拿球杆来。”
几个保镖马上将两个犯错的保镖按在地上,拉直手,并将一个高尔夫球摆了他们的胳膊上。
一个保镖则从后车厢中取出高尔夫球杆,毕恭毕敬的呈递给蒋天华。
蒋天华接过球杆,缓缓从车中走出,站在两个保镖面前,平静道:“你们跟着我这么久,应该也知道,我这人一旦生气了,就想打两杆球。”
两个保镖身体一阵痉挛,居然被吓尿了。
蒋天华视而不见,直接开始挥杆。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折断裂声响起,跟着就是惨绝人寰的惨叫。
高尔夫球飞了出去,摆球的保镖手臂也扭曲出了个诡异的弧度。
蒋天华将球杆还给保镖,同时摆摆手。
几个保镖马上退下,并将地上断臂的可怜人抬走了。
蒋天华等到他们退下后,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之后才对着众多保镖道:“我蒋天华绝对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更不允许手下出现狗仗人势的情况。如果还有再犯,下次球摆放的位置就不是胳膊,而是眉心了!”
柳山和众多保镖们毛骨悚然,马上应声说是。
蒋天华这才让目光重回沈牧身上,认真道:“咱们谈谈?”
沈牧丝毫不顾周围都是蒋天华的人,直接坐进车内。
“有魄力。”蒋天华赞叹了句,也跟着上车。
上车的同时,他顺手关上车门,对着后排道:“柳叔,泡壶好茶。”
沈牧下意识瞥了眼他所谓的柳叔,这才发现是那个从不离蒋天华左右的枯朽老人。
老人眼神安静,呼吸安静,就连泡茶的动作也安静。
沈牧觉察到后,眼底深处迅速闪过丝异芒,跟着就迅速收回目光。
茶水泡好后,蒋天华以茶代酒先敬了沈牧一杯,真诚道:“今天的事情,十分感谢。”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多,不知道大少指的是哪一件?”沈牧没有急着喝茶,而是反问了句。
蒋天华惊疑道:“难道除去芸芸遇刺,还有其他的事情?”
“大少长得帅,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沈牧轻轻抿了口茶水。
蒋天华一副错愕的模样,问:“你这是在撩我?”
“大少千万别误会,我性别男,爱好女,特别爱好美女。”沈牧补充。
蒋天华哈哈大笑:“还真是个雅人呐,难怪会愿意屈于在云安集团那种地方当个小小的保卫科科长。真正的爱江山更爱美人,佩服!”
沈牧听到他用“爱江山更爱美人、屈于”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马上就明白他怕是已经查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假身份了,佯作惊讶了片刻,后才道:“拿钱办事而已,没有那么潇洒。”
“你太谦虚了。”蒋天华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有些深沉,“你可不像是那种贪财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沈牧没有接话,而是巧妙的将话题带偏。
蒋天华脸上依旧带着笑,可眼神却愈发深沉了,声音中也带上了些许玩味之意:“如果你真的贪财,那汤宇出那么高的价格,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有人说他不贪财,那要么是他此刻没本事,要么就是他十足虚伪。”沈牧说着又补充了句,“我也是普通人,贪财有什么好奇怪的?之所以不接受汤宇的挖墙脚,无非是觉得他不对我脾气。我这人虽然贪财,但也有个习惯,那就是不赚不对脾气之人的钱。”
“说得好!”蒋天华露出笑容,眼神中开始酝酿出精芒,“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对你的脾气呢?”
“没有具体的标准,就看感觉。”沈牧打了个哈哈。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蒋天华笑着抿了口茶,似乎问的很随意,可暗地里却紧紧盯着沈牧的一举一动。
沈牧仔细打量了蒋天华一般,认真道:“你?很不错啊,气宇轩昂、英俊潇洒,如果我是个女的,肯定也会为你着迷。”
“这个马屁拍得痕迹太明显了。”蒋天华干笑,眼底却迅速掠过丝冷意。
他相信沈牧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可沈牧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接他的话,那态度和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很难成为一路人!或者换句话来说,沈牧不愿意为他所用!
既然如此,那身为萧芸贴身保镖的沈牧注定就只能是他的挡路石、眼中钉了!
沈牧觉察到他眼神的微妙变化,可是却佯作不知,随意扫了眼车窗外的柳山,又看看车后座上的柳姓老人,笑道:“天池疗养会所的老板姓柳,你的贴身管家也姓柳,该不会是本家吧?”
蒋天华面不改色,可是端着茶杯的手明显僵直了片刻。
沈牧觉察到后,就知道自己已经没必要再听蒋天华的回答了。
他已经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随口说了句“开个玩笑”后,他拉开车门,快速对着蒋天华道:“谢谢大少的茶水。”
说完,下车离开。
蒋天华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显得无比狰狞。
宾利车的后排座位上,柳姓老人发出声叹息,轻声道:“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
车门外,柳山听到老人这么说,脸色顿时一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