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超是在三月中旬悄悄回到锅内,在豆豆、锦台的那几个朋友的安排下,他和中己委的一位负责人秘密会面,并把举报几个高管的材料和证据呈报给了这位负责人,还把博宽准备自首的事情一并跟他说了。
这位中己委管员十分重视笠超他们提供的这些证据,并请笠超带话给博宽,在他自首后,保证他能得到公正的对待。随后,这位管员立即组织己委的骨干人员对这些证据进行了核实和查证,很快,被博宽实名举报的那两个挺级高管就被双归了。此后,中己委以此为突破口,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泥,陆续有高管被中己委双归,这中间还有几个是正券监管部门的实权人物,这些汉奸、蛀虫伙同一些不发券商、公目基金经理勾结国外大型对冲基金在高位时作空华夏古市,妄图颠覆华夏经济秩绪,打击华夏现正权的阴谋大白于天下,戴锦城上面的那位身居高位的内搁高管,现在已经退到二线,随着他的这些爪牙、扈从被清算,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此时已经是孤家寡人的他每天都是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当报上宣称,正府已经下定决心,铁腕反福,反福不设上限,反腐中没有****,只要触犯锅法,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凌驾于锅家法律之上,这些话,好像字字句句也都针对着另外一个曾经身为阁佬的他——温嘉贝的那个干爹。这都是后话,此处不表。
在京城住了将近二十余天,完成了举报正据的移交,并协助中己委及执发机关完成了取证工作后,笠超和小飞他们回到了锦都。
下了飞机,望着阔别两年的故乡锦都,笠超心潮彭拜,思绪万千,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两个儿子和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同时自己也深深爱着的那个女子——青柔,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小飞让他先回家看看,说过两天再大摆酒宴为他接风洗尘。
笠超笑笑答应了,他让来接机的小泉和波波他们先送他到锦天府邸。笠超想,那里两年没人住,不晓得脏成啥子样子了。
当他打开房门,见屋子竟然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东西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特别是他过去在屋顶花园里种的腊梅、贵妃竹、还有那些花花草草,都长得枝繁叶茂,绿意盎然,一片生机勃勃。
笠超心里有些感动,这屋子的钥匙青柔手里还有一把,一定是她时常抽空来这里收拾和料理那些花木的。书房里还有一副梅花画作和一首绝句:“雪虐风号与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笠超知道这是青柔以诗喻事喻人,他看着画作暗暗点了点头,青柔的心他懂。
笠超看了下时间都快四点了,便去冲了个热水澡,从行李箱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下楼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过去的临云环球中心,现在的锦天集团总部。
囡囡刚沏好一壶金骏眉,她知道每天这个时候,青总都要就着红茶吃点点心。刚转身准备给她送进去,却看见笠超笑嘻嘻的站在她面前。
囡囡“啊”的惊叫一声,差点把手里的红茶打翻了。
笠超竖起指头“嘘”了一声问道:“小美妞,叫什么叫,见鬼啦?你们青总在里面吗?”
囡囡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地点着头。
笠超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装有茶水和点心的小梨花木托盘,进了总裁办公室。
青柔坐在他过去的那张大班桌后,正埋头批示着文件。笠超见她把头发盘在脑后,脸上薄施粉黛,风韵卓绝。一袭淡蓝色的职业装,看上去显得既干练又精神。
青柔眼睛都没抬一下,边看着文件边问道:“刚才你鬼叫什么,烫着手啦?”
笠超心里好激动,端着托盘没有答话,轻脚轻手地走到她身旁,把茶和点心放在了她的手边。
青柔听囡囡没有回答,有些奇怪,抬起头来正准备问个究竟,却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让她魂牵梦萦、牵肠挂肚的那个人——上官笠超。
青柔大吃一惊,手上签字用的的那只笔一下跌落到了桌子上。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眼前这个人突然很霸道的钻进了自己的梦里。
青柔“嚯”地站了起来,惊讶地微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面带微笑的这个自己无比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见他一头很短很整齐的头发,一身很普通很干净的棉质外套和长裤,,比起过去那个神采飞扬的上官笠超,此时此刻的他多了几分沉稳和平和。
笠超微笑着,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像过去那样,紧紧地拥抱她。在她耳畔梦呓般说道:“柔儿,又见到你了,真好!”
青柔用力咬了咬嘴唇,哎哟,真疼。于是她告诉自己:“这不是梦,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绝美的脸庞滑落下来。此刻青柔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了对他的愤懑、忘记了他对自己的伤害、没有了柳若姒、没有了思维甚至连儿子也没有了,她缓缓伸出手抱住了他,用越来越用力的拥抱回应他。此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最后只化作一句话:“你怎么才回来呀!”
笠超无声地笑了笑回答道:“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这时的青柔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她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就像和他第一次拥抱时一样。她心里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下来该有多好啊!
两人就这样抱着,不晓得过了多久,忽然青柔的手机响了起来,俩人都没有理会它。
手机铃声顽强地响了很久,笠超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青柔,让她去接电话。
电话是婉如打来的,说她和乐乐已经到了楼下,问她现在能不能走了。青柔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她约了婉如和乐乐一起去接丁丁当当,然后一起回家吃饭的。青柔说:“姐,你和乐乐都上来吧,上来见一个人。”
婉如问:“谁呀?”
“姐,你们上来就知道啦!”
婉如领着乐乐进门时,嘴里还埋怨说:“谁这么神秘啊,还要我们上来见他?问囡囡也不说,柔柔,你搞什么......”刚说到这里,就看见转过身来、笑嘻嘻看着他们的笠超,婉如整个人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呆呆地站在了门口。
乐乐惊呼一声:“舅舅!”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笠超,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他哭着问道:“舅舅,你跑到那儿去了嘛?也不给我们来个电话,我和丁丁当当好想你哦!”
婉如也反应过来,跑上来抱住笠超捶打着哭道:“你这个死小子,一点音讯也没有,知不知道我们有好担心你啊?”
笠超也落泪了,他抱住婉如母子俩,使劲地点着头。过来好久,他们才被青柔劝开。这时,囡囡给婉如和乐乐端来茶水和点心,笠超见了她打趣道:“美女,越来越圆润了哈。”
囡囡咯咯笑道:“老大,你是说人家胖了嘛!你倒是越来越清瘦了!”
笠超挥了挥手笑道:“没有时间喝茶了,我要去接我的儿子,我想马上见到他们俩个。”正说着,文圆圆拿着些文件来找青柔,她见了笠超,喜出望外,惊呼道:“老大,你回来啦?”
笠超拍了拍圆圆的香肩说:“文总,今天你们青总啥子文件都不看了,就算再有天大的事也比不上去接我们儿子。过几天,等我安顿好了,请你们几个吃个饭,好好聊聊。”
圆圆笑道;“好的,老大,你都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丁丁当当了,现在确实没什么事比得上你去看他们。”
笠超挥手和她们作别,和青柔、婉如一起下楼去了。
上了车,乐乐对乐儿说:“乐儿姐姐,你能不能去开我妈妈的车呢?我想喊我舅舅开车,我都好久没坐过他开的车了。”
乐儿说好,下了车和笠超笑着打招呼,便到后面去开婉如那辆车了。
一路上婉如喋喋不休说道:“超超,你回来就好了,这下什么都圆满了,过会儿丁丁当当见了你,不晓得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有多想你!”
乐乐则笑呵呵地去摸笠超的脑袋,还问道:“舅舅,你过去那个飞机头好拉风哦,你咋个把头发剪的这么短呢?”
笠超简短回答道:“为了方便,臭小子。”
婉如问儿子:“你舅舅理了短发就不拉风啦?”
“我舅舅是超老大,随便理啥子发型都拉风。”乐乐哈哈笑道。
到了锦都君区司领部,青柔和乐儿进进营区的机关幼儿园去接丁丁当当,笠超和婉如没有通行证,只得在大门外等。乐乐朝青柔她们喊道:“柔柔姨,先不要跟弟弟说我舅舅回来了哈,我想给他们两个一个惊喜哈。”
婉如见弟弟一脸的期待、焦急的神情,揶揄道:“怎么啦,都等了两年了,不会连这么一小会儿都等不及了嘛?”笠超笑笑没说话。
婉如发现笠超胸前湿了一大片,上面还有些黏乎乎的东西,知道是乐乐刚才嚎哭的时候留下的,忙掏出纸巾帮弟弟擦拭。
笠超发现了,一把抱起身旁的外甥,挠着他痒痒说:“好啊,臭小子,连鼻涕都蹭到舅舅身上啦。两年不见,又冒了一个脑袋,快成大小伙子了。”
乐乐嘎嘎笑着讨饶:“舅舅饶命,舅舅饶命!”
舅甥俩正闹腾得欢,婉如碰了笠超一下说:“诶,来了,来了哈,你两个胖儿子出来了哈。”
笠超直起身子向她手指的方向张望,乐乐趁机挣脱舅舅的双手跑向丁丁当当。丁丁看见乐乐,远远就向他招手道:“哥哥,你来接我们啊?”
当当挣脱乐儿的手边喊着“老乐,老乐,”边跑向了他。
乐乐见冲向自己的当当,吓得他赶忙捂住自己的裆部,转过身子用屁股对着当当。上次被当当一拳打在小鸡*上,疼了好几天,这回乐乐学乖了。
当当抡圆胳膊挥向乐乐的屁股,“啪”的一声闷响,算是和哥哥打了招呼。乐乐便牵着丁丁当当快步往外走,边走边说:“快点,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你们最想见的人。”
当当大咧咧地说:“哪个不晓得嘛,肯定是你老妈、我老姑嘛!”
出了营区大门,乐乐指着站在妈妈身边的那个高个子男人说:“你们看,那是谁?”
笠超走的时候,丁丁当当还小,这两年笠超带着博宽一家人东躲西藏,为了避免被人跟踪,也为了国内家人和两个儿子的安全,他一直都不敢跟家里联系,所以他在丁丁当当的记忆里还是那个神采飞扬、顶着一头拉风飞机头发型的那个大帅哥,和现在这个衣着朴素、一头短发、神情平和的高个儿男子大相径庭。
于是丁丁当当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乐乐着急喊道:“丁丁当当,你们不是一直都想念你们爸爸的嘛,他就是的嘛,快点过去喊爸爸噻!”
笠超见到两个长得敦敦实实、虎头虎脑的儿子,心潮澎拜,眼中噙着泪水,张开双臂冲儿子们喊道:“丁丁、当当,快到爸爸这儿来。”
当当扭头去看妈妈,青柔红着眼睛冲他点了点头说:“去呀,你不是天天都念叨你爸爸么!”
当当“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冲过去扑到爸爸的怀里,趴在他的肩头,紧紧抱住他,涕泗流淌。
笠超衣服前襟还没干,肩头又被当当的眼泪、鼻涕给弄湿了。丁丁抹着眼泪,慢慢走向爸爸。
笠超冲他招手道:“丁丁,乖儿子,到爸爸这儿来。”等他来到身边,一把抱住他,声泪俱下道:“丁丁当当,爸爸好想你们啊!”父子三人紧紧抱在一起,哭得是肝肠寸断、泪雨凝噎。
过了好一阵子,几个人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当当抽泣着说:“爸爸,你咋个这么久都不来电话呐,也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笠超帮他擦拭着脸蛋儿上的泪水,无比温柔说道:“傻儿子,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们了嘛。为了你俩爸爸连命都可以不要,爸爸心里最爱的就是我们丁丁当当。等会儿回到家里,爸爸再慢慢跟你们说说这两年的事情好不好?”
小哥儿俩边抽泣着边点头表示同意。
这会儿,正是幼儿园放学的时候,陆陆续续有小朋友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走出营区大门。
好多小朋友认识丁丁当当,就挥手和他俩到招呼。当当脸上挂着泪珠,指着笠超骄傲地跟小朋友们介绍说:“你们看嘛,这就是我爸爸,好高噢,好帅噢,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