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笠超几乎天天都来师父家,监督着他打针吃药,喜得庞敏一个劲地夸笠超说:“还是我们超超乖,懂事,晓得心疼师父,有你这么盯着他,看他还咋个偷奸耍滑。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让人省点心。”
与老婆相处,严若松一直都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心态,随她咋个说,自己只要有口酒喝就行。
过了几天,庞敏发现自己做的那坛醪糟见底了,还以为是笠超喝了,便没有在意。而且,他还发现大夫开的两瓶酒精用得特别快,基本也都见底了,以为笠超给他师父消毒了,心里还直夸笠超办事用心,对师父好,有孝心!
折腾了十来天,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严若松的伤完全好利索了,结了痂,消了炎,烧也退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喝酒了,庞敏便不再阻止他,索性让笠超在周末时把他父母,外公外婆都请来,自己又叫上甘容,让婉如把赵贤也叫上,一起来乡下玩。她准备了好些新鲜蔬菜、瓜果,鸡鱼鸭肉,让笠超掌灶,请大家聚聚。
这天,庞敏还专门开了一坛在地里埋了近两年的高粱酒请大家喝。还没有开席,严若松已经背着老婆整了两碗高粱酒下肚,一下子便感到浑身上下舒坦得不得了。
笠超还叫上了邓金龙、凯子和小强,他让大人们去院子里喝茶、打麻将、聊天,自己和凯子、小强在灶台边忙活起来。
这顿饭,大家吃得是又香又甜又开心,而且大人们还发现一件让他们感到诧异的事情,那就是婉如居然很能喝酒!怡菲和笠超分着喝了一碗土酒,结果两人脸都红了,而婉如一个人连着喝了三碗酒,却一点事都没有,还一个劲儿地夸庞妈妈的土酒好香,比醪糟汁好喝,有劲多了!
在长辈们的心目中,上了大学就等于成人了,自然也没人去管婉如喝了多少酒,但都惊愕她的酒量,赵贤也很吃惊,他现在才发现他的女朋友居然这么能喝。
玉娘也算是酒精沙场的老将了,她还是有些酒量的,但是和婉如一比,那就很不好看了。
笠超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跟长辈们聊起陈年旧事,他坦白说,小时候干妈做的那些醪糟,都是姐姐偷吃的,每次都是他替婉如背的黑锅,顶的雷,因为姐姐怕干妈骂女娃子家家的嘴巴馋!
笠超的这些八卦逗得长辈们开怀大笑,这让婉如感到好囧,很不好意思,扬起筷子敲打笠超道:“多嘴,让你揭我老底,出我洋相!”
饭后茶余,大人们坐在竹荫处乘凉闲聊,讨论着五一长假去哪里玩。
笠超闲来无事,便想在众人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功夫。他让菲菲和婉如两个大美女摘来好些竹叶,说要为大家亮亮看家的本事。大家便静了下来,想看看这小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笠超摩拳擦掌,踢腿挥拳,舒展开筋骨后,开始凝神运气,突然见他出手如电,双手上下翻飞,一道道翠绿色的光影闪电般射向柴门的门板,只听得“噗噗噗”几声轻微的响声,那些绿竹叶竟然全都插进了木门的门板里。
大人们都围了过来,看着那些竹箭啧啧称奇。玉娘好奇地问道:“儿子,你这戏法是怎么变得,这些竹叶轻飘飘的,也没发现什么硬的物件,怎么插进去的,你怎么办到的?”
笠超听了十分的不悦,高声分辨道:“什么变戏法噢,这可是真功夫,名曰‘逍遥箭’,是我师父从拳法里悟出来的,是我们咏春拳的独门绝学!”
严若松笑着证明道:“这臭小子会玩,我都只能用右手打,他自己倒学会双手左右开弓了。”
凯子不相信,折了几片竹叶来试,但轻飘飘地根本掷不远,便嚷嚷着说笠超肯定是作弊骗人了。笠超上前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笑骂道:“你个闷蛋儿,这个是我们咏春拳的绝学,你都会了,还叫绝学啊?”
婉如让赵贤掷一下试试,赵贤有自知之明,忙推说不会。他告诉婉如说,想玩逍遥箭,没有十多年的内家功力,都是空了吹!笠超听见高兴了,说:“还是我姐夫有眼水,懂行!我们咏春拳,胜在一个快字上。天下武功,攻无不破,唯快不破!把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在一点上,闪电一击,就算对面是铜墙铁壁,也要被打穿一个洞。我师父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嘛,不然他的逍遥箭连青石板都射的进去,炫得很!”
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炫技,严若松也有些技痒难耐,于是,从武器架上取下几柄钢刀,抛给笠超两把,大声说道:“小子,来,练练。这几天没怎么动,身子都快僵了!”
笠超正想在家人面前一展所学,露露脸。便一抬手接住钢刀,还关心地问了句:“师父,你行不行啊,病才刚刚好。”
严若松只说了句:“先赢了我再说吧,小子!”便无二话,挥刀便往笠超身上招呼,笠超举刀格挡,“哐啷”一声巨响,震得笠超笠超手臂都有些发麻,于是呵呵笑道:“咦,师父,下手有点狠哟,过瘾,再来!”
说完,欺身向前,一招银蛇吐信,出手便刺,严若松一招四两拨千斤,轻轻往外一拨,另外一把刀已悄无声息地朝笠超颈部抹去……霎时,两人便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斗得是难分难解。
只是他二人出手太快,众人看不清楚,只觉得眼花缭乱,刀光剑影,漫天飞舞,“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玉娘虽然已经听庞敏说了,那师徒俩手中的钢刀都没有开过刃,但还是看得心惊肉跳的,生怕他们师徒哪个一不小心,失手伤了对方。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旁的赵贤越看对他们师徒越是佩服,特别是严师傅,见他慢慢已占了上风,却又撤去力道,只守不攻,但把自身门户防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任对手攻势如何凌厉,都伤不到分毫,不露半分破绽。再看笠超,只攻不守,但刀法绵密,如行云,如流水,如霹雳……赵贤自忖,如果笠超攻击的是自己,那他是绝对腾不出空来进行反击的。心中啧啧称奇,暗想,当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庞敏瞥见玉娘惶恐、心焦的模样,自己也怕严若松伤势初愈,累着了他,便高声喊道:“超超,差不多了,你师父的伤可刚刚好一点!”
笠超听了,虚晃一招,趁势跳到一边,喘着气说道:“师父,差不多了嘛,我看你都出汗了。”
严若松笑骂道:“嘿,小子,手软嘴还不软,再来!”不等他再上前,早被赵贤和婉如两人拉着,到一旁的桌子上喝茶去了。
赵贤给严师傅倒了一杯热茶,趁机向他请教刀法和拳法。严若松喜欢婉如,对她的男朋友自然是高看一眼,对赵贤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赵贤获益匪浅。
婉如玲珑剔透的一个可人儿,知道男朋友想向严伯伯多讨教和学习,便说下次还要和弟弟一起来玩,陪严伯伯喝酒。此话挠到了严若松的痒处,正中他下怀,于是,他连声说道:“要的,要的!”赵贤说他家里正好藏有几瓶好酒,下次一并带来孝敬严伯伯。严若松脸上乐开了花,又连说了几个好。气得庞敏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这张老脸倒厚得很呐,连小辈的东西都要要,客都不客气一下,酒鬼见了黄汤,我看你是连命都不要了哈,更不要说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