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夏柳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一直盯着我看,也不说话,接着又看向我旁边的月芷菲,"哼"了一声后看向黑板。过了会儿,才幽幽传过来一句话:"狐、狸、精..."
她毫不顾忌地说出这句话,月芷菲的脸本来就没什么笑容,渐渐露出了愤怒与尴尬。
我失笑着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不许这么没礼貌,乱评价别人是不对的。"
夏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恍惚了会儿,我自己才意识到做错了。两边都不能得罪,早知道我还来蹭个什么课,不对,早知道我就不该来这底芬。
就在这时,台上的教授出现了状况。他停止了演讲,目光呆滞,两只眼睛无神地看向门外,接着,他在我们的注视下走到了门口,木讷地呈现石化状态。也就在此时,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落在地板,接着是头,再是腹。
下一刻,女生们尖叫着,四散奔跑,犹如逃命。
虽然在战场上看到过尸体,但这过程我还是第一次见,血淋淋的场景令人反胃。
"别乱跑。"我一手拦住正要逃出去的月芷菲,这时候,夏柳又瞪了我一眼,索性看都不看我。
"还不跑?"月家大小姐想挣脱我的手,下一秒她才冷静下来,"你想干嘛?"
"出去后会让那个东西看见。"教授出现异样时我就已经释放了魔法阵,当时只是因为好奇,可就是那时候,我在意到一瞬虚影来回晃荡,现在还有。虽然看起来跑出去的那些学生什么事也没有,但我还是会有不好的预感,别出去为妙。
"什么东西?"月芷菲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感受魔法波动。"我提醒道。
话说女人是地球上最难理解的生物,这句话果然没错,月芷菲脸部的表情丰富到我一时都无法描述出来。
"什么东西——不,什么人魔法波动如此不稳定?"
"不是不稳定,是太强。"我默默思考,教室内渐渐没了声音。
不远处的地上,布满了血迹,一不小心就会看见内脏,肠子在肉上面挂着迟迟不肯掉下来,好一会才听到"啪啦"一声,那是内脏掉落的声音。
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炎炎夏季,这种味道挥散不掉。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月芷菲一手捂着嘴,一手扶住我的胳膊差点就要瘫倒。富家小姐就是富家小姐,这点刺激都受不了,看看别人夏柳,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以她的性格来讲这也正常。
弱者都是群居者,所以有芸芸众生。
然而,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学校就这么一个积少成多的地方。事实上,很多学校下面都是乱坟岗,众多学生,阳气之重,压得住这些阴气。
这是一个正反馈,若是学校人少了,阴气渐渐的就压不住了,邪气外漏,压住了学生的阳气,后果可想而知。
当然,这只不过是歪门邪说,我从来不相信伪科学,但直到我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这么多,我便不得不重新审视我的科学。我尽量用科学来解释所发生的超自然现象,但对于某些特殊事件,倒有些强词夺理。
比如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无疑让学校的学生认为,学校里有阴魂作祟,就算这个学校再好也必须要转校。当然,贵族财阀很容易就能再安排子女,普通人就不一样,必须等到这个学期过完。
学院人心惶惶,然而却没有我什么事,这个学院让我给他们一个和谐安宁的宿舍,现在好了,宿舍里的人都搬走了,不知道多少学生在打理包裹。
就这么,我再一次被请到了办公楼,只不过换了间办公室,更气派的一间。
"御少,我们由衷地请求您能帮帮我们学校。"谈判的是一位老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校长了,他继续道:"若有什么需要,我们竭尽所能。"
"你们还没破产啊。"我故意揭他们伤疤,对我来说,十年失踪一千多号人的学院,到现在还没有破产简直就是奇迹。
"您知道我们有政府支持,政府也要求我们尽快查办失踪案件,否则...否则我们真的要关门了,这是所五百年历史的老校,我们..."
"够了。"我打断了他,这人怎么就这么罗嗦,不就是想让我帮忙么,"为什么找我?诶,这个问题我一开始就在想,你们为什么找我。"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他和我。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然而他却欲言又止。我也就什么话也不说,等他的回答。终于,他还是开口了:"这件事极其复杂,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必须要挽留住你,挽住一时是一时。我们学校大势将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说着,从办工作下扣出一封信,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我。
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这封信,奇怪,是华夏产纸,有些年头了。信已经被拆开,看来这个校长是知道内容的。
我将信将疑,拿出了信,一看开头我就被气个半死,真不知道我的前额叶到底有多强大,居然能把整封信看完大气不喘一个。信纸随意扔在地上,恨不得再踩上几脚。
我强挤出笑容,看着窗外道:"正所谓父母命不可违,我尽量吧。"
"好!答应了就好。"校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在嘲笑我。捡起了地上的信重新收好,我真后悔怎么就没撕了它。
这该死的老爸,想当初,十年前,我受尽折磨拼了命跑回家族重兴家业,他倒好,撇下自己的孩子,什么都不管了。现在死了,都居然还好意思规划我的未来!
信上倒是说得很清楚嘛,要我进入索伏兰第二学院,听从学校安排。字迹我无从怀疑,家族章印便是证据。但我不能受这学校管束,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要把信给毁了。
"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好,别给我加几个笨蛋来碍事。"我补充道,推开门,走了出去。
夏柳一直在门外等着,见我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便问:"很奇怪,你很生气?"
"确实很生气,我被迫无奈接受了这起案子。"我也许是愤怒过度,物极必反,现在一点心理感觉也没有。
"昨晚,做梦了。"夏柳拉过我的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怪可爱的。
"梦到下雨啦?"我笑了笑,话说我跟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是在雨中漫步。
"梦到一个,一个很奇怪的人,一个..."我知道她词汇量匮乏,所以也就耐心听着,"一个很奇怪的人,拥有强大的魔力却被束缚,一直在挣脱锁链...的奇怪的男人。"
"柯西?"我脑袋里突然闪过这个名字。意外的,夏柳描述的这个人居然跟那个柯西这么像。
"谁是,柯西?"女孩的眼神里流露出好奇与迷茫。
对哈!柯西,我怎么道现在才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