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百万两银子的诱惑,马明祥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即便对方是太子太保,他也要争一争,毕竟他觉得他占了道理。
当下又躬身一礼说道:“启禀武大人,卑职的父亲跟萧姑娘的爷爷当年曾定下婚约,这婚约虽然在前不久因为误会写了退婚文契,可是我们当时也不知情。
现在知道了,萧姑娘自己签的字就不能作数了,必须要萧家的家主萧老太爷亲笔签字,这婚约解除才是有效率的。
之前签的退婚问题不能作数,萧嫣儿依旧是我马家的未过门的媳妇儿,所以希望武大人能够成全,让萧姑娘能嫁入我马家,下官感激不尽。”
说道这,他索性直接撩衣袍直接跪在了武松面前,之前得罪了武松,现在又有求于武松,他选择了跪倒磕头。
反正自己官阶比武松低,而且有求于人,跪地磕头比起唾手可得的一百万两银子来说,男人的尊严算个屁啊。
没等武松说话,萧嫣儿先说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不就是看中那一百万两银子吗?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交个底,这一百万的银子我一文钱都不会要,因为留给我银子的这个人是个畜生,我不会要他一文钱的。”
当真是石破天惊,这番话把所有人都震惊到了,人人都难以置信的望着萧嫣儿,包括武松。
心想这个女子还真是不一般啊,毕竟女人没有银钱傍身,在任何一个世道都是十分艰难的。
萧嫣儿扭头对蔡掌柜说道:“掌柜的,麻烦你把这些银子原封不动退还给那个人,我一文钱都不会要的。”
说着把那张单子又递了回去。
马掌柜简直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萧嫣儿,这天底下居然还有面对一百万两银子无动于衷的女人吗?连一文都不要,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这一百万两银子他可是舍不得退还原主的,因为银子现在在蔡家的银庄里只要多待一天,这笔钱就能做很多事,能赚回很多的利润,给予的利息那都是小数。
他今天亲自来,就是想尽办法让萧嫣儿把这笔银子留在蔡家钱庄,可如果萧嫣儿拒绝接受,因此必须立刻退还给交银子的人,那他所有的梦想就全作废了,一时间额头冷汗直冒。
他不过是蔡家聘请的掌柜罢了,虽然也是蔡家的远房亲戚,可是不是主子,也对蔡家钱庄没有任何股份,也是拿钱办事的。
但如果这件事没办成,让萧嫣儿把钱给退了,就相当于他的失职,且不说蔡家家主蔡京了,便是蔡京负责经营蔡家钱庄的几个儿子都不会放过他。
开除那都是小事,甚至可能让他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可现在他又能干什么?
眼珠一转,又想到或许萧嫣儿是因为马家的人在这,才说要退钱吧?
先前马家人威逼萧嫣儿退婚,伤了萧嫣儿的自尊,现在马家人又看中这笔钱而想续约娶萧嫣儿,萧嫣儿当然不干。
由此可见,萧嫣儿只是想断了马家的念头,而故意说她不要这笔钱,事实上有谁会真的跟钱有仇?这么大一笔钱,谁能够对它无视。
想到这,立刻精神一震,这件事还有转机。
马上对萧嫣儿说道:“萧姑娘,这种事你得拿银票到我蔡家钱庄,我请东家来单独跟你谈,再决定是退还是提取银钱,又或者存入我们钱庄收取高额利息,都好商量。
但在下没这个权利做决定,还请姑娘抽空去一趟蔡家钱庄,东家会亲自接待您,到时再具体商量。”
说着也不等萧嫣儿回话,冲着武松作了个揖,便逃也似的带着人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只要萧嫣儿到蔡家钱庄,请负责钱庄的蔡京的儿子亲自来处置这件事,那就跟他关系不大了,他担责任也没那么重。
看蔡掌柜着急忙慌的走了,萧嫣儿拿着那着那银票有些不知所措,望一下武松。
武松自然看懂了掌柜的意思,他也觉得萧嫣儿有些意气用事,便道:“放心吧,改天我陪你去趟蔡家钱庄把这事办了就行,这笔钱是退还是留,你自己做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萧嫣儿微微有些失神,最终点了点头。
马七俊厚着脸皮接着对萧嫣儿说道:“嫣儿,我们真不是为了银子,完全是为了两家老太爷的心愿,把你嫁入马家是两位老太爷的心愿,你总不能让他们在天之灵不得安生吧?
你孤身一人在东京汴梁无依无靠,今天开始马家就是你的家,你可以先住过去,如果觉得今天过门太仓促,咱们还可以商量,人先过去,慢慢再去选个良辰吉日正式过门也是可以的。”
萧嫣儿根本不理睬,转身对武松说道:“让他们走吧,我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武松对赤发鬼刘唐说道:“把这些人给我撵走。”
马七俊父子还想再分辨什么?刘唐、张清等人已经二话不说直接上前老鹰拎小鸡似的把他们拎着扔出了狮子楼。
萧嫣儿跟武松来到内宅,萧嫣儿勉强一笑,对武松说道:“大哥,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接受这笔钱,对吧?”
武松微微点头:“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否则这么大一笔钱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而这个理由我相信一定非常充分。
但如果这件事说起来会让你难受的话,就不用说了,总之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
萧嫣儿感激一笑,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说起来很难过,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大哥,毕竟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的身份。
其实我是辽朝郡主,我的父亲是鲁王耶律和鲁,我的母亲只是一位侧妃,善良怯懦,在王府不受待见,很多下人都可以暗地欺负她,而我父亲又根本不把她看在眼中。
马家老太爷当时在幽州衙门学堂做先生,因为马老太爷饱读诗书,尤其善于诗词,很是得我爷爷的赏识,两人成了莫逆之交。以至于给我们定下了娃娃亲。
后来我母亲被王妃诬陷,父亲不问青红皂白赐了毒酒把我母亲给毒死了。
母亲临死前让我离开幽州,来大宋找马家投靠,否则我若留在王爷府,迟早会被王妃给弄死的。
所以在母亲喝毒酒死了之后,我就悄悄的离开了王府。
从小到大只有母亲疼我爱我,而父亲子女众多,我从来都是不待见。
这也都不算什么,唯有一件事,让我对这父亲没有爱只有恨,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