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李承乾与冥河老祖相对而坐。
在李承乾原本的印象之中,冥河老祖是一个掌握血之大道,杀伐果断,甚至喜欢杀戮,喜欢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
可是今日从相见,道相对而坐,畅所欲言。
李承乾才忽然发现,以前他对冥河老祖的印象太单薄了,冥河老祖不仅见多识广,学识渊博,甚至谈吐之间,既有武将的热血,亦有文人墨客的儒雅,谈到道法与理想,更是眉飞色舞,且胸中有大义。
一席长谈,李承乾对冥河老祖的印象产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完李承乾的宏愿,冥河老祖亦肃然起敬,道:“太子殿下之宏愿,境界之高,远在我辈之上,你我既有佛门这个共同的敌人,我提议,联手!共抗佛门,将那灵山诸佛,杀个一干二净!”
“好!”
李承乾重重点头,沉吟片刻,道:“既为联合,便要分主次,若你愿意,便投我大唐,从今以后,这无边血海,即为大唐疆域,而你,在大唐的地位,仅在我一人之下,与镇元子一般,如何?”
“投靠大唐?在你之下?”
冥河老祖一怔,眉头皱起,心中有些不悦。
虽然李承乾对他有救命之恩,身边更有黄真这般堪称圣人之下第一人的最强准圣追随,但冥河老祖是一个自由自在,不爱拘束的人。
让他在别人麾下俯首称臣,日后受人钳制,他如何愿意?
“当然,我不会亏待你!”
李承乾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有成圣之法,若你同意,我便可将成圣之法给你,没关系,就算你不同意,我们日后亦可为盟友,兵分两路,一同攻伐灵山!”
他就不信,准圣后期的冥河老祖,会对成圣之法不动心。
果然,李承乾话音刚刚落地,冥河老祖的双眼便猛然一睁,一颗心,以李承乾可以听到的声音,沉重且剧烈的开始跳动。
成圣!
对于冥河老祖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成圣更有诱惑的事情了!
他为了成圣,效仿女娲创造阿修罗族,又效仿三教,一手创立了阿修罗教,费尽心机培养人才,为的,就是成圣!
可就是这么多的努力,耗费了无尽岁月,却也没有让他更进一步。
唯有在使用血河大阵的时候,冥河老祖可以施展出比现在更强的准圣巅峰法力,可那,距离成圣,虽只有一步之遥,可却犹如天堑。
仅在心中思索刹那,冥河老祖便沉声道:“殿下莫要逗我,世人皆知,天道圣位有六,早已被道祖的六位亲传弟子占据,断了成圣之路,至于道祖曾说的以力证道,除了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之外,又有谁能做到?”
“天道有圣位,人道与地道,就没有吗?”
李承乾脸上笑容不变,道:“人道圣人、地道圣人,哪一个比天道圣人差?”
“你是说……”
冥河老祖心中一颤!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李承乾,不仅仅是无敌准圣黄真之主,更是人道与地道在世间的代言人,若论身份地位,几乎等同于道祖鸿钧!
“且看此物。”
李承乾广袖一挥,袖中剑指牵引,在那无尽虚空之中,一道鸿蒙紫气掠入李承乾指尖。
大道的气息,雄浑厚重,在李承乾指尖不住闪耀,如有亿万星辰在其中相映生辉。
“鸿蒙紫气!”
冥河老祖猛然起身,不可置信道:“你怎会有鸿蒙紫气?当初道祖赐下七道鸿蒙紫气,六圣各得一道,剩下的,最终被人族三皇瓜分,难道这世间,真的还有成圣之路?”
他本身还有些惊疑不定,毕竟人道圣人与地道圣人这种东西,太过于虚无缥缈。
谁又能保证,李承乾说的就是真的?
可是现在看到鸿蒙紫气,冥河老祖心中的疑虑瞬间消失。
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伸出手去抢夺。
可手伸出了一半,却又猛然缩回,苦笑一声,冥河老祖长叹道:“真是一个让人难以抉择的事情啊。”
李承乾麾下,有无敌准圣黄真。
强抢,只有死路一条。
可若是成为李承乾麾下部将,虽可成圣,冥河老祖却又不想受制于人。
李承乾一眼看出冥河老祖心思,笑道:“世间安得两全法?”
冥河老祖浑身一震。
下一刻,他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挥袖撤掉矮桌,后退三步,单膝跪地,拱手大喝:“末将冥河,愿为主公万死,从今日始,至死方休!”
砰!
头颅与地面碰撞,掷地有声。
“起!”
李承乾大喜,连忙起身,一把将冥河老祖拉起,紧紧攥着他的手,欣喜道:“得你一人,胜过千军万马,你以性命相托,我定以诚心待你!”
言罢,李承乾二话不说,直接便将鸿蒙紫气赐给冥河老祖。
就在冥河老祖宣誓效忠的一刹那,系统之中,便直接出现了他的名字,忠诚度直接达到了最高,变为李承乾的死忠。
那冥冥之中的人道,也变得更加浩荡,人道煌煌,与地道向着天道,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
冥河老祖得了鸿蒙紫气,心中一片坦然,自从他效忠的这一刻,便已彻底是李承乾的人,从此以后,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已从成圣,变成了追随李承乾。
“我手中,有两道鸿蒙紫气。”
李承乾沉声道:“另外一道,我去送给镇元子,而你,从今日起,就封闭血海,闭关参悟鸿蒙紫气,待你成圣,定要让漫天诸佛,与那佛门二圣,全部死在你的剑下!”
“末将遵命!定以手中元屠阿鼻双剑,斩下二圣头颅!”
冥河老祖满脸恭敬,拱手大喝。
随后,冥河老祖直接掏出一杆散发着幽暗光芒的黑旗,道:“主公,此乃修罗旗,本是先天五方旗之一,末将已知主公在搜集先天五方旗,便将此旗,进献给主公!”
黑旗之中,无穷无尽的暴虐杀意涌动在这一方大殿之中,直让殿内的江流儿与蚊道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力,浑身上下,宛如灌满了水银,就连移动半步,都极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