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泉愣了一下抬头看天，发现天上那些光亮组成了一条河似的，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九霄玉凰笑了笑：“这就是魂魄组成的忘川啊。”嘿，刚刚被别人科普了，立马轮到她科普别人了。

宁飞泉点了点头，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再次见到九霄玉凰他不是不激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尤其是刚刚看到就连阎王和阎王身边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之后，他就知道九霄玉凰肯定已经今非昔比了。

九霄玉凰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还有就是……我记得……你一直坚持修炼，勤学不辍，怎么会这么早就……哪怕不能成仙，也能延长寿命。”

宁飞泉抿嘴摇了摇头说道：“自你走后，我就没有再修炼过了，实在也是没有时间，宁国的疆土版图扩大了，相应的事物也增多，这些年，兢兢业业下来，身体状况自然也是每况愈下，其实对死亡我早就有预感的。不过……倒是你，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我还好，我这次是听说了你的事情才过来看看。”九霄玉凰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宁飞泉事情的真相呢？

宁飞泉微微笑了笑道：“我问多余了，看就知道你过得还不错，就连阎王都对你毕恭毕敬，是我耽误了你，当年若是你直接跟着令师修炼得道成仙的话，只怕……也不会这样了。”

“不……”九霄玉凰摇了摇头：“你错了，阎王对我恭敬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仙人。反正时间也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宁飞泉被九霄玉凰的话弄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故事？”

“关于两个神仙的故事。”九霄玉凰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变成了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坐吧，这个故事很长，要是站着听，只怕会累。”

宁飞泉听了之后有些无所谓的笑道：“我如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累不累了。厄，你也不用倒茶了，我应该……喝不到了。”说完之后不由得有些憋闷，本来他一直都想着，若是有朝一日九霄玉凰回来了，他该如何是好，可是没想到……等到终于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人鬼殊途了，不……是仙鬼殊途了，不由得自嘲一笑，宁飞泉啊宁飞泉，你还妄想什么呢？你就是一介凡人，搞不好还要下地狱的，如今人家可是上仙，是阎王都要礼遇的人物啊。

九霄玉凰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开口说道：“你放心，我倒的茶，你必然是喝得到的。”

宁飞泉挑了挑眉伸了伸手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碰得到那个茶杯，端起来轻啜一口，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唇角，活着的时候不觉得喝茶有什么特殊的，反正再好的茶都喝过，但是等死了，什么东西都碰不到，不用吃不用喝，以往那些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都做不了的时候，才发现活着的可贵。

九霄玉凰也喝了口茶缓缓开口说道：“这个故事很长，甚至要追溯到千百年前，那个时候还没有宁国的存在……”

九霄玉凰慢慢的讲着故事，讲着她和勾陈帝君之间的故事，正如她所说过去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本来九霄玉凰都以为自己可能遗忘了很多事情，但是在讲述的过程中，她却发现那些事情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哪怕是其中一个很小的细节，不知道是不是当了神仙都能过目不忘呢？

这个故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也就说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但是……那个唯一的听众，却似乎早已经深陷在了故事之中，就连九霄玉凰已经讲完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九霄玉凰不认为自己的口才有多好，可能是因为她是当事人，那些事情又是真实的发生过的，所以才会显得比较动人？

九霄玉凰闭嘴之后宁飞泉还在愣神，她也不催促宁飞泉，只是那么静静的等着，她没有完全暴露出主人公的名字，等一下估计等他说出真相之后，宁飞泉又要愣半晌了。

“那后来呢……那个仙子有没有找到她的心上人？”宁飞泉开口问道，原来九霄玉凰只是讲到了当初勾陈帝君被贬下凡间那一段，后来的事情她都没说，不过……说不说都没必要，反正只要真相大白，后面的事情宁飞泉多少也能猜测到吧？

“算是找到了吧？不过转世轮回了，就算是同一个灵魂也不是同一个人了，更何况……当初他投胎的时候只剩下了半个灵魂。”九霄玉凰缓慢说道。

“什么？半个灵魂？”宁飞泉微微惊讶：“为什么是半个灵魂？这也是伏羲大神对那个仙人的惩罚么？”

“不，不是，是因为那个仙人太过留恋仙界留恋他喜欢的那个人，但是他又不能违背伏羲大神的审判，所以当该转世投胎的时候，他的一般灵魂承载着所有的记忆，流了下来，而另外一半的灵魂则是去转世投胎了。”九霄玉凰简短的解释着，说实话，她也不知道，那该是多大的执着才能让一个人的魂魄生生分离，更何况……勾陈帝君不是普通人啊。

宁飞泉愣了愣不由得叹气道：“没想到神仙之中也有如此痴情之人，只是可怜了他的心上人……”

“也没什么可怜的，你知道那个被贬下凡间的神仙是谁么？”九霄玉凰开口问道，宁飞泉一脸疑问的看着九霄玉凰摇了摇头。

“是勾陈帝君，四御之一，当初我跟你讲过一些的，你该还记得吧？”九霄玉凰侧头看着宁飞泉，当初之所以会心血来潮跟宁飞泉讲这些，完全是因为她觉得有朝一日他是会恢复记忆的，没准这个就能帮助他早些恢复记忆，却没想到……或许她能猜中结尾但是却猜不到过程。

“居然是……勾陈帝君？”宁飞泉颇为惊讶，四御是仅次于伏羲的神祗，在凡人严重自然是至高无上的：“那……他的心上人是谁？”

不得不说，所有的人都是有一颗八卦之心的，宁飞泉想的很简单，勾陈帝君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三界五行之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是这样一个人喜欢上的女人，该是多么的优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九霄玉凰微微笑着回答。

“什……么？”宁飞泉看着九霄玉凰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你是……勾陈帝君的心上人？你在开玩笑吧？你明明只是个凡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凡人呢？若我真的是凡人，你以为陈国的国师和圣子就那么容易摆平？你以为凡人能够召唤到青龙？你以为凡人可以随便打败上古神兽并且让蛟龙一心跟随？”九霄玉凰颇为好笑的看着宁飞泉，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实力，只不过……一直到现在居然都没有人怀疑她，不得不说到底是她表现的还不够多，还是这些人脑子就是很单纯的认为神仙不会轻易跑到凡人之中呢？

宁飞泉听了自后哑然半晌，而后才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般开口问道：“你说……你是勾陈帝君的心上人，你还说那个仙子后来去寻找勾陈帝君的转世，还让她找到了，难道……”想到这里宁飞泉脸色有些苍白……那个问题他连问都不敢问出来，实在是……根本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他甚至不知道若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没错，你就是勾陈帝君进入轮回的那一半灵魂。”九霄玉凰倒是干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很小的时候经常有个大姐姐过去陪你玩，而且都是在晚上去，白天就会离开。”

“是……你？”宁飞泉有些愣愣的看着九霄玉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又或者是整件事情都太有冲击力，让他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没错，其实刚找到你的时候，我也想过，直接将你带走，然后等你慢慢长大，我就想办法恢复你的记忆，我们回到以前的样子，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仙人，所以就连伏羲都奈何我不了，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他，但是……你一出生就不是普通人，你命中注定会做天下之主，你的命轨牵连到了太多的人，我不能那么自私，随意更改你的命轨，否则那些被影响到的人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九霄玉凰微微苦笑，就是因为这个，她忍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忍到了宁飞泉寿终正寝，才敢将这一切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