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呼喝时喷出的气体吹到科立昂脸上，不知是不是错觉，科立昂感觉到了一丝温热。
“错觉吧！”科立昂立刻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要知道丧尸没有呼吸，没有体温，只有鸣叫时才会产生气流，但不会吹出热气。
“还有这里！”
特里不知从哪拾起一根木棍，点在丧尸脖颈下，捻动起来，收回木棍，木棍与丧尸接触的一段沾染了褐色的液体。
科立昂定睛一看，丧尸从脖颈到胸脯，还有小臂，都长满了水泡一样的疙瘩，颜色昏暗，很不起眼，刚才木棍捅破了一个疙瘩，流出褐色的分泌物。
“这是什么东西？”科立昂嗅了嗅疙瘩被捅破后渗出的液体，有些腥臭。
“从来没有见过。”特里摇摇头：“听他们说，这头丧尸藏在陷阱里避光，听到他们三个接近，顶着太阳就从避光处跳了出来，他们吓了一跳，博金被扑个正着，脖子上被这头丧尸咬了一口，撕掉一块皮肉。”
博金就是伤者的名字，他上个月才被选入光明之手，经验还不丰富。
“而且这头丧尸力量奇大，动作灵便，如果不是没有理智，扑在博金身上就不下来，也不知道逃走，另外两人不可能制服得住。”特里把了解的一切都告诉科立昂。
“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吗？”科立昂问。
“从暗黑无日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光明之手捉到了上千头丧尸，也没见过这样的。”
“是突变吗？”科立昂自言自语。
两个人谈论了一会儿。
“必须要告诉圣者！”特里道。
“圣者已经静坐三天了，黎明之子守在那里，我们不能冒犯。”科立昂摇头，言语之间，毕恭毕敬。
柯明德安排好避难所的框架后，就不在与这些人打交道，深居简出，要么祭炼符器，要么冥思打坐。
他这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反而更让幸存者们敬仰，不贪图享受，不追求名誉，不是圣者是什么！
“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圣者，如果是突变还好说，如果像我猜的那样，丧尸们在进化、变强，那将是人类真正的末日！”
远处传来哭声，有女人的，有娃娃的，是伤者的妻子闻讯而来。
“他是勇士，不能这样白白死掉！”科立昂说：“我去禀告黎明之子，你随我来！”
两人来到柯明德闭关修炼的小楼，托尔正在一楼戏耍。
“黎明之子大人！外面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科立昂说道。
“生老病死，自然之理，皆是父神造化，不可强求，况且圣者正在闭关，此时不能外出。”托尔咬着新种的竹笋，它最近悠闲得很，可惜电子设备全部损坏，看不了提前下载的多媒体信息，更玩不了各种游戏大作。
“我们怀疑丧尸可能产生了变异或进化，变得更加强大，人类到了存亡危机的时刻……”
“嗷嗷，这样的话确实需要重视！”托尔传音道，放下竹笋，走下沙发：“但是老大正在闭关，你们等他出来再说。”
托尔想了想，在它看来，什么事都比不得柯明德重要。
“可是……”特里还想再说什么，被科立昂拦住。
“还请黎明之子大人切记向圣者转告！”
科立昂礼毕，正拉着特里要走，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托尔，让他们上来吧！”
声音似从云端传来，又似发声在耳边。
真气已经融入到了柯明德生活的方方面面，随意说一句话，就用上真气技巧，无需刻意。
“老大你突破了？”托尔十分兴奋，几步弹跳上楼梯，像个肉球。
它在地球受到各种熏陶，把对柯明德的称呼改为“老大”。
科立昂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并没有，或许这个世界只适合祭炼符器吧！”
柯明德叹气道，一甩袖袍，从聚灵毯上站起来。
他如今越来越喜欢这种宽袍大袖的服装，起初习武，总觉得这种衣服累赘碍事，如今学有所成，每一寸布缕都能当做兵器，能攻能守，方便异常。
更兼这件白袍由九玄蚕丝织就，质地坚韧，不染污迹。
可惜他手头没有祭炼衣袍的知识，只能以真气稍稍温养蚕丝袍，无法祭炼成符器。
“圣者大人！”
科立昂两人急忙行礼，只见柯明德几日不食，足不出户，却仍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犹如天神下凡，只是眉宇间凝着一抹阴郁，让两人不敢直视，拘谨的低下头。
“你们说有头丧尸变异了？与我细细说来！”
柯明德前些日子忽然感觉有突破的迹象，可惜几日闭关，徒劳无功，正心烦意乱，听到科立昂两人有事禀报，随即来了兴趣。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带我去看看！”
柯明德吩咐道。
走到礼拜堂，人群已经散开，末世求生已经足够艰难，繁重的农活关系到每个人的生存，有歇息的时光也要用来修持《光明祷言》，更无闲心围观这些杂事。
何况死于丧尸之口的人不知凡几，幸存者们早已司空见惯。
“先去看看伤者！”柯明德道，如果他在闭关也就罢了，既然碰见，随手救治，不失为一桩功德。
“圣者仁慈！”众人赞道。
柯明德来到伤者身边，一记暗示术，连哇哇哭喊的小孩子也收了声，众人啧啧称奇。
揭开包扎好的伤口，血肉模糊，已经用线缝好，可惜少了一块皮肉，只能敷上药粉止血，眼下没有足够的工具和专业人才，动不了手术。
柯明德为他点穴止痛，又传入一股玄天真气恢复他的元气，如果伤口不被感染，这条命就是保住了。
“每天的圣水记得给他。”
处理完伤者，柯明德亲自研究俘获的异常丧尸，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以前他所见的丧尸肢体犹如风干肉，还要更松散些，无一丝活性，这具突变丧尸则不然，体内竟然含有不少水分，体表那些能挤出脓液的瘤子疙瘩就是证明。
这些瘤子有大有小，主要分布在胸腹以及背部，以及小腿小臂，大的有一元硬币那么大，主要长在背上，小臂上的却只有绿豆大小。这些瘤子无论大小厚度却差不多一致，与硬币厚薄相仿。
小臂上的瘤子更加瓷实，已经挤不出脓液，柯明德剜下一块，薄薄的一层黑皮里裹着一块灰色的硬质薄片，液体已经极少。
“像是指甲……难得是生出的鳞片？”
柯明德心中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