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秀的身子还未完全痊愈,便想为苏烨远举行葬礼。
距离他的死已经有些日子了,钟毓秀不愿让他还未入土为安。
萧瑾璃自知拗不过钟毓秀,只好依着她,陪在她身边为苏烨远主持葬礼。
苏烨远的葬礼有些冷清,苏家的那帮人并未前来参加葬礼,钟毓秀只觉心寒。看着面前的棺材以及四周的挽联,钟毓秀难免想起那日苏烨远为自己挡下的那一箭。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苏烨远他……
这时,钟毓秀的手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掌心,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边的萧瑾璃。
“不要自责。”萧瑾璃目光温和,却仿佛能看穿钟毓秀的心思。
钟毓秀为萧瑾璃的细心感到意外,但又有些感动,长叹了一口气:“明明几天前他还好好的,现在却是这副模样。”
“我一定要为他报仇。”钟毓秀越想越愤懑,坚决道。
萧瑾璃还未来得及回应,只见秦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三皇子带兵攻过来了!”
钟毓秀和萧瑾璃皆是一愣,他们没有料到萧若弈会趁着他们为苏烨远举办葬礼的日子攻打城池,这分明是想攻他们个措手不及。
“呵,带兵攻打,这分明就是皇帝的意思。”萧瑾璃很快就反应过来,萧若弈手下并无兵权,如今带兵而来,只能是皇帝的意思。
钟毓秀只觉着不可置信,她没有想到,皇帝会为了解决萧瑾璃,不惜让萧若弈带兵攻打自己的百姓。
单城易守难攻,秦凡的消息来得及时,而萧瑾璃也早有准备,安顿好钟毓秀后,他便带着秦凡到城墙进行防守。
“萧若弈,我这里只是座小城,百姓安居乐业,你带兵而来,到底有何目的?”萧瑾璃冷眼看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萧若弈,凛声问道,“皇家血脉的斗争,牵扯到百姓身上,真的值得吗?”
萧若弈不以为然:“你只不过是被流放的太子,没资格管我。进攻!”
萧若弈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军马奔涌而来,萧瑾璃见萧若弈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愿和他多说,带着手下的人与之交锋,而城墙上也有他早就布置好的弓箭手,很快就呈上风。
钟毓秀处理好苏烨远的丧事后,也不愿坐以待毙,在城中奔走相告,安抚百姓的情绪。
不少百姓早就察觉到了城门处的嘈杂,听是三皇子带兵打了过来,百姓们心中的怒火被点燃,男人们纷纷表示要加入萧瑾璃,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而老幼妇孺则在家中着急,寻思着是否要收拾行李赶紧逃。
钟毓秀带着几个下人一家一户地跑着,也时刻派人紧盯着前线,随时把握新的动向。
萧瑾璃防守有方,这一战持续的时间不长,正当钟毓秀到一家农户中安慰家中老妇人时,就听见门外一阵欢呼声。
她心中一喜,忙扶着老妇人出门,只见萧瑾璃带着军马意气风发地回来了。
“太子殿下获胜了!”
“太子殿下又护了我们的周全!”
“太子千岁!”
……
刚刚还心有忌惮的百姓如今都松了一口气,不少人都跪拜在路边,心中是对萧瑾璃更是感恩、尊敬。
萧若弈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败下阵来,他本以为这样的小城,拿下定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自己还是带着皇帝给的精兵突袭单城。
到了临时驻扎的军营,萧若弈恼羞成怒地将桌上的器皿扫在了地上,吓得下人一个激灵。
“来人!”萧若弈怒不可遏,他本胜券在握,如今却被整个单城的人看了笑话,“拿笔墨纸砚来,我要与皇帝通信,好增加兵力,给萧瑾璃一点颜色瞧瞧!”
下人不敢怠慢,急忙拿来了笔墨纸砚,萧若弈也迫不及待地写好了信,让手下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萧瑾璃回到府上,钟毓秀已为他准备好了上好的茶点。
“这次萧若弈突袭单城,定不会就此放弃。”萧瑾璃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尽管此次胜了萧若弈,但萧瑾璃仍不敢掉以轻心,他了解皇帝和萧若弈的心思,他们都不待见自己,甚至不惜牺牲单城的百姓来对付他,这次失败,他们也许会加大兵力。
钟毓秀明白萧瑾璃的担忧:“嗯,这段时日得多防着点。”
“今天……你没受伤吧?”钟毓秀迟疑片刻,还是道出心中的关心。
见钟毓秀关心自己,萧瑾璃受宠若惊:“自然没事,或者说,你想帮我检查一番?”
钟毓秀一怔,知道萧瑾璃这是在拿自己打趣,推开了他的手:“我可没说要给你亲自检查,若是没伤,我就去看看绪儿了。”
说罢,钟毓秀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萧瑾璃看着钟毓秀的背影,想到她对绪儿的关心,很是满意。之前他还以为钟毓秀是蓄意接近绪儿,想利用孩子,现在看来,那都是误会。
他吃了些点心,嘱咐了下人一番,便到书房研究起下一次抵御进攻的措施。
皇帝很快就收到了萧若弈发回的消息,得知这次进攻失败,他怒不可遏地吩咐了手下,让他派兵支援萧若弈。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瑾璃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凭借小城的些许兵力就能抵挡住京城派去的精兵。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让萧瑾璃落败。
萧瑾璃一直都派人观察萧若弈的动向,得知了他向皇帝请求增兵的消息,他也只好加大兵力,并在城中寻求愿意参军的百姓。
百姓们都对萧瑾璃心服口服,萧瑾璃一号召,不少青壮年都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一起定萧若弈的入侵。
而且,征兵的消息一出,百姓们也猜测到京城肯定派来了援兵,势必要将单城拿下。
一想到当今圣上竟然要对这样一个小城下手,百姓也心生不满,得民心者得天下,既然皇帝对他们不仁,他们也不义。
在京城的援兵到来之前,单城就爆发了“起义”,百姓们心中积攒了怨气,自发地抵抗京城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