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发觉背后有人,侧首看去,见是傅恒哲,微微一笑道,"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
她和顾昀的婚礼,两人都潇洒的当了甩手掌柜,所有事情都扔给了傅恒哲。
"筹划你们的婚礼,是我的荣幸。"傅恒哲笑道,"大家都希望看到King得到幸福。"
"看来,他对你们很好。"云微垂首将手中的一支花剪短,顿了顿,转了话题,"阿昀的眼睛我有些担心,我问他是什么伤的,他总是说那就是小伤,几天就会好,我想他是不想让我担心,他出事儿时,你跟他在一起吧?你看到他是被什么东西伤了吗?"
傅恒哲想了想:"这一次的事,我并没有跟在King身边,King从回来时,眼睛上就出了问题。"
"哦。"云微轻应了一声,从傅恒哲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美丽的背影和露在领子外的一截白玉般的脖颈,他看着她漫不经心,似乎在想什么样子,挑了挑眉,又继续道,"对了,摄影师我找来了,他也负责你和King的造型,等过两天,King的眼睛没问题了,你们两人便可以选一个好天气拍婚纱照。"
咔嚓,一支花在云微手里突兀的被剪成两截,云微瞟了一眼手里废掉的花枝,干脆扔了手里的东西,点点头,"好。"
傅恒哲转身走出客厅,不到一会儿便领着人又回来,云微坐在复古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盛放的玫瑰发呆,只听傅恒哲介绍道,"程先生,这是云小姐。"
旋即,一个清朗好听的男声响起,"云小姐,你好,我是程诺。"
那声音如带着魔咒,在响起的第一瞬,云微一身懒散骤然散去,她挺直了脊背,转头抬眸看去,四目相接,霎时两人具是一怔。
好美的女人。程诺心道,眼前身穿天青色印花旗袍的女子,端庄中透着魅惑,精致得不似凡人,阳光从她背后流泻而下,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云微眸光颤了颤,她垂下眼皮,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含笑有礼的对程诺道,"你好,我是云微。"
两人不咸不淡的打过招呼,接下来傅恒哲便离开,留下两个人坐在大厅内有一下每一下的闲聊。
"程先生一直都在国外,没有回国,不念你的家乡么?"云微眼角余光又一次划过程诺的脸,似笑非笑道。
眼前女人的美丽是如此的逼人,程诺觉得自己在给某国公主设计造型时,估计都没有这么紧张,他捏了你自己的手,从容道,"我是孤儿,养父母是国外人,所以倒谈不上什么家乡。"
"那程先生的华夏语,说得还真是不错。"云微眼波流转,眸色渐深,她微微的倾身,使得坐在她对面的程诺只觉她的幽黑深邃的眼十分的迷人,让人沉醉,尤其是看到那眸子里只有自己的身影,恍然间让人觉得心头飘飘然...
"你是谁派来的?"云微轻声道。
她的脸上一片冷色,真是讽刺,这个程诺居然有一张和当初的程以诺一模一样的脸,从他一进来开始,她就仔细的观察他看到她的反应,结果发现这人完全不认识她,也就是说不是继承了本体记忆的克隆人。
但是,世界上哪里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云微不信巧合,她贴近程诺,轻嗅,却并没有闻到程以诺身上带有的玫瑰香味。
她挑眉,程以诺是天生身体带着异香,这个叫程诺的没有。
砰——
从大厅通往楼上卧室的旋转阶梯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云微陡然回神,转头看去,只见旋转阶梯上,身穿白色居家服的顾昀正抓着雕花栏杆,全身僵硬的死死的盯着云微和程诺,雕花栏杆已经被他生生的捏成了两段,。
而此时,两人的姿势是,程诺坐在沙发上,仰首望着云微,而云微则是倾身垂首,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副深情凝望,含情脉脉的样子。
云微见顾昀的双眼好了,先是一喜,可陡然一看到顾昀的不正常的神色,蓦的清醒。
当年的慕寻言,也就是现在顾昀,对于她那段悲剧般的初恋也是知晓得清清楚楚的,现在他看到程诺,不会乱想什么吧?
云微起身,却猛然又看到顾昀脸上复杂不正常的神色转化为痛苦,他将目光从程诺身上移开,一瞬不瞬的盯在云微身上,嘴唇抖了抖,竟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
"阿昀!"
云微瞳孔一缩,大惊的吼道,旋即就要瞬移至顾昀身旁,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被人身后拦腰抱住。
强有力的臂膀,炽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丝绸几乎烫伤她的肌肤,云微心下一冷,捏住腰上的手,轻而易举的一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与此同时,她的盘好的发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散开后张牙舞爪的缠住身后人脖子,只听嘎吱一声,脆生生的断裂声传来,恰好阻止还差一毫米就咬中云微脖子的毒牙。
刚刚还优雅俊朗的年轻男人此时面目青黑扭曲,獠牙毕露,云微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这是一个经过高级变异后的异能人。
"阿昀。"云微不理会已经被她秒杀掉的程诺,她闪身来到顾昀身旁,却在她还没有靠近时,听到趴在地上的顾昀急急的怒吼一声,"别过来!"
"阿昀!"云微止了脚步,站在阶梯下,仰首望着顾昀。
"走开,立刻离我远远的。"顾昀低着头,扶着栏杆,发现云微呆愣的看着他不动,他脸上的焦躁越发的汹涌,"我叫你走啊,你听到没?"
那一瞬,顾昀侧首抬眸冷冷的朝她看过来,一双赤红色的眸子便现了出来,云微见顾昀那像是盛了两汪血泡的眼,一怔,"阿昀..."
多年前,云微走南闯北的时,曾经听说过一件奇事,有一家人有一个女儿时而聪慧无比,时而懦弱无能,许多人认为那女孩有精神分裂,有两个不同智慧的人格,但有一天在人们看来是懦弱无能的人格居然向她的家人哭诉,说她身上有鬼,要让她的家人去请法师驱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