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侯荣的悉心照料下,裘芷的状况要好一点了,可也仅此而已了,毕竟没有膳食补充,一时间的伤病哪里能够好。
清醒过来的裘芷,此刻却是深情地看着侯荣,虽然两人此时深陷囹圄当中,可看着侯荣在自己身边,她便安心不已了。
更是有些担忧侯荣的处境,如此大祸,还不知道会怎么判刑,如果被砍头了,她想着自己也不独活了。
“傻姐姐啊……看你,我都说过了,三爷我早就想好后路了,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明天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侯荣摸了摸她的脸庞,又轻轻地的给她整了整额头上的秀发。
因为裘芷背部还有伤的原故,侯荣便一直将她抱在怀里,自己则靠在墙壁上,这样会使裘芷好受一点。
眼见裘芷又要流泪,侯荣连忙轻抚她的素手,柔声说道:“好啦……不说了不说了,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裘芷见此,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觉得什么东西,堵在自己喉咙一般,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紧紧地靠在侯荣怀里。
或许因为在自己最为信任的爱郎怀里,不一会裘芷就困意来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睡在自己怀中的裘芷,侯荣心里无比地安宁,却没有感受到,似乎在他这个号监附近,已经变得十分的宁静了!
临近子时,侯荣突然听到甬道上有不少脚步声,随即看到一人带着不少素翎卫的来到了这里。
侯荣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虽然他也已经很困了,可手上怀抱着裘芷,害怕自己一困,就会将裘芷松开,碰到她的伤口!
原本见裘芷这副模样,他已经很是自责和疼惜了,此刻既然裘芷已经在自己身边,侯荣怎么会让她再次受到伤害。
不过,看着眼前之人,打开了自己的号监,侯荣眼皮跳了跳,随后冷静地问道:
“不知是哪位大人?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侯荣?你恐怕早就记不得我了吧?小百户使大人!”来人自然是曾枸释,此时看着侯荣讥讽地笑道。
“你是?”侯荣记不起此人是谁了,好像有一点印象,可能是素翎卫的某个千户使?
“啧啧啧,不愧是小百户使大人,年初的时候,你跟着王爷一同前往官衙,那时候,本千户,只能跟在一众人后头,奉承巴结着你这个小百户使……可惜啊,这才多久,小百户使大人就成了阶下囚了!”曾枸释居高临下地看着侯荣说道。
“原来是千户使大人,可能是我当初没能记住,还请大人见谅,烦请大人告知名讳,也让我好知晓如何称呼大人!”
侯荣见此,心道糟了,见这架势,此人定然不是来讨好巴结他的,也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免得你到时候不知道自己落入谁的手里,本千户使名为曾枸释,你可记清楚了!”曾枸释眼神闪烁地看着侯荣怀里抱着的裘芷,讥讽地说道。
“什么?……原来是曾大人,不知三更半夜的,来我号监做什么?”侯荣听了他这名字,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曾枸释?蹭狗屎?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想的,居然想出这种名字来!
“哼!自然是来给小百户使大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曾枸释底**子,脸庞凑到侯荣面前,阴笑着说道。
侯荣闻到一股恶臭味,才知道是曾枸释嘴里发出来的,差点没有臭熏过去。
随即,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心下一沉:“不知道大人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嘿嘿……这个女子是侯家的丫鬟吧?如若明日,她被人发现,惨死在你的号监内,不知道你会被判什么罪行呢?哦,对了,还有吕森,是他让人将这个丫鬟带到你这里来的!”
曾枸释舔了舔他干裂地嘴唇说道,侯荣见此,差点没有恶心吐了出来,一个男人,生的如此猥琐丑陋也就算了,心还如此的阴毒和黑心!
“曾枸释是吧,今夜你若是敢碰她一根汗毛,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侯荣不死,定然让你生不如死!”侯荣知道此刻,不是求饶的时候了,只得大声地说道。
“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附近的狱卒,已经全部被我支应走了,没人会来这里的,嘿嘿嘿,至于杀了你,可还轮不到本千户亲自动手,本千户倒是想看看你来找我报仇,恐怕也难以等到了!”
曾枸释似乎知道侯荣大喊,是为了引起外面素翎卫的狱卒注意,可他选择此时来,就是做好了准备的,有些阴笑地看着侯荣说道。
眼见侯荣只是眼眶通红,一副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又复看了看裘芷玲珑别致的身段,眼里的那团火越来越旺盛了,舒爽地说道:
“弟兄们,这可是高门深院里的丫鬟,虽然比不上那什么千金小姐、夫人姨娘的,可今夜咱们也算是先开开荤了,待明日,本千户再带你们去教坊司,好好玩玩!”
身后众多跟着曾枸释而来的素翎卫,也是奸笑着奉承,还有人说可惜这丫鬟还有伤不能动,否则定然要让她好好伺候一下大家,也感受一下那些高门府院里,大老爷们的享受。
“我再说一遍,你们所有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他日……我侯荣,定然十倍百倍奉还!”侯荣红着脸,有些低声吼道。
“呦呦呦,别动怒啊,小百户使大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早就已经动过她了,咯,她身上的伤就是咱们兄弟打伤的!哎呀……心疼也没有用啊,你现在可只是一个待斩的纨绔少爷罢了……哈哈哈!”
曾枸释却再次有些夸张地,凑到侯荣脸上讥笑道,跟在他身后的众多下属,也是跟着大笑起来,似乎讥讽侯荣的不自量力!
“原来是你……很好,也免得我再去打探!”侯荣此刻咬牙切齿地说道,若非此刻裘芷在自己怀里酣睡,他定然早就一拳头打在曾枸释的丑恶的嘴脸之上了!
“打探?打探什么?过了今夜……你就是一万嘴,也别想为自己开脱了……弟兄们,快些干完活,可别被人看到了……”曾枸释却是继续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