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康平帝的调侃,清淑公主的粉脸上瞬间如同敷上了一层彩霞,有些羞赧地说道:
“女儿一直在深宫之中,并无特别喜爱的,倒是张家哥哥,我心里记着他小时候,在宫内陪读时,一起陪我玩,现在……女儿的婚事,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
康平帝看着如此明事理的清淑公主,心中感觉有些感触,清淑公主此前的骄横早就不见了,似乎从落夷山回来后,瞬间就变得长大了许多一样!
“好,朕一定为你挑选一个最好的驸马!”康平帝见此,拉着清淑公主的手说道,相比起此前下旨查抄几个公侯之家时的冷然,此时的康平帝倒显得是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
“禀皇上,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通禀。
康平帝见此,挥了挥手,示意让太子进来,很快太子就来到了康平帝的御榻前。
“儿臣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太子此时面容看起来还挺稚嫩,可一应行举和言语,倒像是一个储君的气度。
“平身吧,朝政上可是有什么不懂的?”康平帝淡然地摆了摆手。
“太子弟弟!”清淑公主此时也在给她太太胞弟打招呼,太子也是笑着回应。
随即才躬身回复康平帝的话:“回父皇,一切都有阁臣们拿主意,再说,儿臣不懂,父皇还在,自然会来请示父皇!”
“煦昌,父皇老了,不可能帮你一辈子,此后还得靠你自己……现在你要学会自己拿定主意,并非事事都要听信大臣们的,父皇不希望,你如同朕一样,登基多年以后,才能真正地掌控朝政,朕希望你,早早就明白过来!”
康平帝轻声且严肃地说道,听他的话,原来太子名煦昌,就不知道是他的名字还是封号了。
“父皇……儿臣还小……还有很多事情不懂……一切还得靠父皇教诲!”煦昌太子连忙来到康平帝的御榻旁,有些哭腔地说道。
“放肆!国之储君,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朕日日教你的帝皇之仪,你都忘记了吗?”康平帝有些严苛地看着煦昌太子说道。
煦昌太子见此,身子都跟着颤了颤,随即还是正了正身形,跪在了御榻之下,眼巴巴地看着康平帝。
康平帝见此,也是轻叹一声,煦昌太子还是年岁太小,可此时的局势,康平帝也不得不如此做。
“这才像话,今日只是清淑姐姐在这里,如若是外人,你以后该怎么去压服那些臣子,在这寝宫内,你可以当做是朕的太子,出了这里,你就要将自己当成皇帝,知道吗?不能让那些朝堂上的百官看轻咯!”康平帝似乎不放弃,任何时候对于煦昌太子的教导。
“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煦昌太子连忙低头应承。
“好了,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情?”康平帝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煦昌太子随即先看了一眼清淑公主,虽然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清淑公主,可还是被康平帝捕捉到了。
“回父皇,儿臣想为侯荣求情,此前要不是他,清淑姐姐,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况且,那日,我见他与定国公世子比武时,虽没有任何武艺在身,却依旧隐忍到了最后,此等之人,不就是父皇所说的坚韧之士,此后必然是大衍的栋梁之才,父皇,儿臣恳请,父皇饶过他这次,也好让儿臣好好磨炼他!”
康平帝眼神眯了眯,看了看榻边的一双儿女,随即有些恼怒地说道:“清淑!是否你让太子这么说的?”
清淑公主听了,也跟着跪了下来:“回父皇,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和太子弟弟无关,还请父皇责罚我一人!”
“不,父皇,是我自己早就看中他了,和清淑姐姐无关!”煦昌太子眼见于此,也是急着解释,虽然不知道康平帝为何突然如此的恼怒。
“放肆,胡闹!此等大事,事关皇权,岂可儿戏,清淑,你太让朕失望了,如若你自己来替他求情,朕就放了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你却偏偏,却撺掇太子,此乃皇家大忌,日后若是太子登基,你是否,也因此想要插手朝政?”
康平帝说得十分严重,一下子清淑公主和煦昌太子两人脸色都变得有些惨白。
“父皇,此事皆因我一人而起,儿臣只是想着,若是我一人求情,父皇该是不会答应,便跟太子说了一番话,一切皆是儿臣的过错,还请父皇莫要责怪太子!”清淑公主连忙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并且揽下了所有罪责。
“胡闹……莫说一个侯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你如若想要,朕也会给你摘下来,可你却偏偏要妄加揣测……太让朕失望了!”康平帝有些疼心地看着清淑公主说道。
此刻康平帝才觉得,清淑公主懂事了长大了,也并非是什么好事,清淑公主和煦昌太子两人,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听着康平帝的教诲,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禀皇上,顺天府府尹杨大人在宫外求见!”就在此时,又有小太监走了进来同禀说道。
“你们两个,先去勤政殿内好好反思一下,尤其是太子你,朕刚刚教你的,你就忘了,帝皇乃是孤,乃是朕,天下仅此一人,好好想想,下去吧!”康平帝言语变得温声了不少,可依旧还是满满地教诲!
清淑公主和煦昌太子两人,连忙给康平帝行礼,恭敬地退出了寝宫,去隔壁的勤政殿反思了。
而过了好一会,杨知新才进到了这寝宫内,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膳之味,皱了皱眉头。
作为外臣,杨知新自然不可能像清淑公主、煦昌太子这样,可以来到康平帝的寝宫外求见了,他可是在衍清宫之外,一层层的传达后,这才来到了这寝宫的。
“参见陛下!”杨知新依旧给康平帝行礼,不过眼睛余光,却一直在看着康平帝的神态。
“免礼吧,杨爱卿此时来见朕,所为何事?”康平帝淡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杨知新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康平帝,恭敬地说道:“并非什么大事,只是臣偶得一加密之法,心下觉得若是,用在行军之上,定然是大妙的,故,特来献于陛下!”
“哦?呈上来看看!”康平帝颇有些兴趣。
杨知新连忙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折子恭敬地递到了康平帝面前,康平帝拿起来,皱着眉头看了看。
“陛下,前面的文书,看起来胡乱凑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可如若配合上解密的方式,就能看懂这些文书上面,写得是什么意思了,这样,在传递军令之时,也不怕敌军掌握咱们的秘令军书了!”杨知新小心翼翼得介绍道。
也就是杨知新是康平帝看重的臣子,杨知新才能凑得如此之近,若是换成其他大臣,恐怕是不行的。
杨知新答应了杨凌萱的请求,便想着该怎么向侯荣求情了,虽然他不知道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南平王府、定、庆、裕国公府、保隆侯府等等,不少勋贵之家的府宅要么被包围了,要么就被素翎卫查抄了,声势浩大。
这些杨知新都看在眼里,在上他亦知道不少内情,所以事情有多严重,自然还是可以想到的。
如果贸然为侯荣求情,或许真的会适得其反不说,康平帝对于杨知新的看法,也会从此改变不少,有些得不偿失,甚至有可能因此,得罪康平帝!
所以,杨知新只得用这个迂回的办法,想起了此前侯荣折好,想要送给杨凌萱的信纸,后来研究了一下,还是颇有可取之道的,也不得不佩服侯荣的想法。
“嗯……确实有点道理,可如果敌人也知道破解之法,又该如何?”康平帝随即平淡地说道。
“再换一套加密之法即可,前赵宋时期就有用诗词为破解之法的传令之法,不过一首诗词,毕竟词量稀少,不能传达复杂的军令,此法则不同,即便是再复杂的行书,也可以轻易表达出来!”杨知新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也是一直不懂,为了给侯荣加码,也不得不吹捧起了侯荣,心里却想着,侯荣出来后,可要找他商议对策才是,否则,欺君之罪,他也扛不起。
“好,如若真如此,咱们的信使,就不用那么隐秘担心了,乃是一大功,不知此法何人所创?有如此大才,朕定然要重赏!”康平帝听了后,称赞了一声。
“回陛下,此法乃是侯荣所创,可惜,他现在身陷囹圄,无法接受陛下赏赐了!”杨知新说出了自己来的最终目的。
“侯荣……又是他?”康平帝听了迟疑了一下,随即看着杨知新狐疑地说道,此时杨知新的目的,康平帝已经猜到了一半。
心里有些愤怒,想着这个侯荣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先是公主,再来太子,现在又是顺天府府尹都拐着弯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