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康平帝的召见,礼恭王很快就来到了衍清宫内,此刻他自然不知康平帝召见他,所为何事。
待到康平帝将苏梨元递来的奏折后,这才神色大变,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底。
“素翎卫可有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东南那边究竟是什么个情况,苏梨元的折子和东琉使臣一前一后,朕不信他们没有连系?”康平帝沉声质问道。
“回皇上,臣弟此前便一直在关心东南递上来的消息,可多数皆是一些小事,也不知,竟然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臣弟失察,还请皇上惩罚!”礼恭王知道这下素翎卫肯定是脱不了干系了,连忙请罪!
“起身吧,朕非怪你,而是这是颇为蹊跷,若非有什么缘故,苏梨元岂敢有如此胆识?”康平帝皱眉摆手道。
“谢皇兄宽恕,那么,臣弟马上派人前去查探,想来,素翎卫在那边恐怕也是鞭长莫及,有些事情和消息,都是传不出来的,只能派人专程去查探才行!”礼恭王起身后恭敬说道。
“不用了,派再多人去也是无用,朕如此警告于他们,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如若再不知悔改,朕亦是无法保他了!”康平帝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或许苏梨元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吧。
“是,臣弟遵旨!”礼恭王听了,心中早有预料,今日康平帝算是透露出了一点点的态度,不过,也足够他‘品味’了!
“虽不用派人,不过,可暗中去各地探访一番,不可打草惊蛇,朕也想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康平帝随后沉声吩咐道。
礼恭王自然没有不应的,而有关那女盗贼的事情,还有落夷山上的事情,似乎两人没有一人提起了,似乎就此遗忘了一样……
……
而京城里,此时众多百姓行人都在传着一桩大喜事,有的听后,还亲自赶去看热闹。
见那长长的嫁妆队伍,着实让人看了羡慕得紧,心道就算是皇家嫁女,亦不过如此了吧!
而在许家门口,接到新娘进门后,不仅南平王亲自现身,为两位新人,主持婚礼,而且朝廷的诸位阁老,也纷纷派了家丁或是管事携礼前来祝贺!
这下就让这许府门前更加的热闹了,辅政阁各个阁老身后,可是跟着一大群的文官的,见到阁老都来祝贺了,岂有不跟上的道理,纷纷挑选贺礼前来恭贺。
原本对比侯家门口,有些‘寒酸’的许家门口,却瞬间热闹异常,又是什么学士、侍郎、员外郎等等朝廷文官,纷纷前来贺礼,让原来来许家恭贺的宾客见了,有些瞠目结舌,大开眼界,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许家要发达了不成?
文官纷纷前来贺喜了?让许多不明就里的人,还真以为许家要发达了,巴结之声恭贺之声更盛了!
不过,也只有在场的南平王和护城指挥使许世茗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是在恭贺许家的喜事,而是想要警告许家呢!
南平王见此,心里更是不好受,可此时却依旧不得不,摆出和煦的样子,面露笑容地看着各家前来恭贺之人!
不懂的人,只看到当朝阁老都派人前来祝贺了,自然是真心恭贺的。
可只有南平王知道,如若他们是真心的,知道自己在许家,于情于理,都应该亲自来才是,这番作为,实在是故意而为之的!
南平王也没有任何办法,一想变知道,能让所有阁老不约而同的派人前往祝贺,背后之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不论南平王怎么想,在京城百姓眼中,却是觉得,这是近些年,婚事最为盛大的一场了。
侯家门口,各大王公勋贵前去贺礼,又有当朝公主亲自赏赐,高贵门楣,凸显无疑!
许家门口,贵为阁老重臣,朝堂各大官吏,也是纷纷前来恭贺,何等的尊荣!
许多人想着,怕也只有公主下嫁时,才会得朝堂上,所有人的祝贺吧,众人传唱,更是编撰起侯春惜和许彭的故事,变成话文在坊间流传着!
一时间,所有年轻一辈,皆是羡慕两人有如此之好的家世,也让京城大部分人都认识了一遍,原来还有侯家这样的高贵门楣之家!
听闻侯家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在皇宫时,不少人更是对侯家羡慕不已,也是恭敬不已!
这让侯家下人,出门在外,都觉得别人知道自己是侯家下人后而礼遇三分,感到高兴!
侯家上下知道后,更是觉得脸上有光,侯适更是觉得,自己没有嫁错女儿,就连侯老太太,听到一众孙儿媳妇的传闻,笑得更显的年轻了许多!
此前众多糟心之事,也瞬间被她暂时抛之脑后了,嘴里还念叨着,这桩婚事真是天作之合,侯春惜此后的日子,可算是大富大贵的命了!
外人不知实情,觉得侯家是富贵难当,侯家上下是因为眼蔽耳漏,而侯荣却是唯一一个算是侯家清醒之人!
这哪里是侯家的富贵,简直就是灾祸,侯荣在知道上许家恭贺的不仅仅有南平王,还有众多阁老文臣后,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是传到了康平帝耳中的!
作为文官集团,自然不可能和武将们有什么瓜葛,更何况,兵部统领各地将领,在归属上来说,文臣武将该是对手才是。
所以更加不可能,因为护城指挥使的喜事,就全部都来恭贺的,太反常了,只要能够深思之人,定然可以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营造出来的景象。
而这个人,侯荣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康平帝了,也只有他,才可能驱使这么多阁老,派人前去许家恭贺了!
如此一来,不仅仅是警示了,而是告诉侯家和许家,好自为之了!
侯荣不知道南平王和许世茗能不能看出来多少,不过,侯家上下却是一副脸上极为光彩的样子。
在夙忠堂花厅当中,侯老太太拉着一众孙儿媳妇,依旧是日日饮酒作乐,看着院中雪景,颇有些沾沾自喜的意味,可在侯荣看来,却是可怜可悲又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