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婳见宁夫人一副不忙事的样子,很是疑惑,不知道宁夫人今日是怎么了?
平日里巴结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今天倒是摆起来婆婆的架子了,可不论如何,她也是长辈,苏如婳虽然心中不屑,还是恭敬地给宁夫人敬茶请安!
宁夫人则轻轻地接过了茶,受了苏如婳的礼后,示意一旁的田富生家的,田富生家的会意,随即将帕子包好的绣包香囊,递到了苏如婳面前!
苏如婳原本还不解,可看到田富生家的递过来的香囊上绣的事物后,俏丽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
只见香囊上面竟然没有绣什么花鸟之类的事物,却是两个赤条条的少男少女,便是苏如婳早已生了女儿,此刻看到这样的事物,也是俏脸上觉得一团火一样。
宁夫人见此,暗啐了一口,心道果然如此,轻咳一声,让田富生家的将这香囊继续包好,放在桌面上。
“这东西,是我在回来时,路过园山石处时捡到的,这内院里,便只有你们少夫少妻,想来还好是我看到了,若是别人,恐怕早就闹得整个府里都人尽皆知了!”宁夫人拿着脸色看着苏如婳说道。
苏如婳见此,心里冷哼一声,她还以为宁夫人怎么突然变了一副模样,原来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苏如婳瞬间燃起了‘斗志’,在她这里,除非她认为必须巴结的人,否则还真没有人可以拿捏住她!
“太太以为媳妇该如何呢?”苏如婳淡然地说道。
“哼!想来定是是华儿那个不知羞的人弄进来的,除了你们两个,我想其他人也不会有,你平日也算有个轻重的,怎的这次就如此冒失了?”宁夫人以为苏如婳‘服软’了,开始指教起苏如婳来了。
“哦?那依太太之意,我还如何做呢?”苏如婳却依旧是这句话。
“罢了,谁叫你是我儿媳呢,此事我也就替你隐瞒了去,想必不会有人知道了,往后可得稳重一些!”宁夫人见此,心中大为舒服,自从苏如婳嫁进来后,宁夫人还是头一次觉得如此痛快。
苏如婳冷然地看着宁夫人,她心里从宁夫人一进屋开始,就在猜测她究竟为了什么而来,眼下听了她的话,却算是明白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拿捏住自己的把柄!
想到这里,苏如婳却心中冷笑不止,就凭这个也敢拿捏住我了?
接着便听苏如婳跪在了宁夫人面前说道:“儿媳原本以为太太是个明白,可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个劳什子,就按到了儿媳的头上,这个罪过太大,儿媳怕是受不起的!”
宁夫人原本以为,自己说完刚刚那话后,苏如婳会好生感激一番,甚至此后对自己曲意逢迎,却没想到苏如婳突然跪在自己面前说出了不敢承认的话,让宁夫人瞬间有些怒气上来了!
“那你说说,后院里,还有哪个人敢带这样的东西进来?老太太最重礼教,对府里的姑娘小姐们,可都是看得紧紧的,我不知道,除了你们小两口还有谁这么大胆?”宁夫人渐渐地将声音抬高,最终直盯着苏如婳看着。
苏如婳也是不惧她的神色可责问,娇声回道:“太太未免也太武断了些,那香囊刚刚我就瞥了一眼,便能认出那不是什么好的货色,看做工必定是市面上便宜用料和手法,媳妇怎么说,也是国公府的华二奶奶,莫说没戴过这东西,就算戴着,难道不怕被人瞧见了,瞧笑于我耻笑我?”
“更何况,在老祖宗面前,谁敢戴这种东西在身上?其次,太太就敢保证,内院所有媳妇丫鬟婆子们就不会有?说起年轻媳妇,也不止我一个,老爷院子那么多姨娘,各个院子里年轻媳妇丫鬟也不少,太太就能保证她们个个都是正经的不成?”
宁夫人听了突然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十分难受也有些恶心,苏如婳所言,好似就是自己来害她不成,一时间脸色变得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如婳见此,更是提上了一口气,俏生生地站起身来,恭声说道:“我道太太自是不信,便认定这东西是我的,儿媳即便百口也是莫辩,所以,多的话媳妇也不说了,为了证媳妇清白,还请太太派人来我屋子里,柜子里,全部搜查一遍,若是发现哪怕和这东西沾一点边的事物,媳妇愿去老祖宗面前请罪!”
宁夫人听了苏如婳决绝的口吻,这才知道自己行事过于冲动了,心道看她这样子,恐怕这东西定然不是她的了!
即便心中怄气,宁夫人也不得不放下1身段来陪笑道:“罢了,我给你陪个不是,倒是我想岔了,我的不对,大晚上的,还折腾什么,我走便是!”
宁夫人这话说的有些卑微,和她刚刚踏入这里时所说的话,大相径庭,神态差距也是极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换了一人了!
苏如婳见此,却不依不饶了:“便是太太不如此认,他人也会如此说的,若是传了出去,媳妇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管他们这般下人!”
说着苏如婳看了一眼宁夫人身边的田富生家的,田富生家的见此心中大骇,听明白了苏如婳的意思。
虽然她的主子是宁夫人,可在苏如婳面前,宁夫人都只有陪笑的份,就更别提她了,连忙跪下来说道:
“二奶奶放心,我便是嘴再碎,也不敢将此事传出去的!”
宁夫人见此,气得半死,苏如婳是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啊,更没想到她还有不依不饶的意思了!
“她也说了,此事就我们几个知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宁夫人言语也变得硬气起来,此前陪笑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将事情闹大而已,可也不代表她这个大太太也没有脾气!
“放不放心,我说了不算,得府里众人说了才算,正好太太发现了这个东西,不如就去请老祖宗发话,查一查,这香囊到底是谁,免得再有人拿此事出来说!”
苏如婳的意思,却是不怕闹大了,看来除了明面上敬这宁夫人是自己的婆婆,实际上苏如婳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好……好,明日我便去老太太很前说明此事,也还你一个清白!”宁夫人说完,狠狠地看了一眼苏如婳后,拂袖而去!
“太太慢走!”苏如婳见此,却是礼数周全地送宁夫人到了院门口,眼里全是微笑之意,心里却想着,自己不能没有管家权,否则,日后的下场就如同宁夫人这般,连自己儿媳妇都管不住!
可苏如婳却忘记了,她除了一女儿外,根本就没有儿子,更不可能有儿媳妇了,不过以后或许会有也说不定。
苏如婳满意地回头之时,却看到侯华屋子里,灯光闪烁,苏如婳瞬间笑面如花的面容,变得有些铁青,两人大闹和离的事情,全是尘埃落定了!
可这不是苏如婳想要的结果,每每想到侯华白日里和那狐媚子幽会,苏如婳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心中怨毒地想着,一定要想办法,让那狐媚子彻底消失才行!
至于到底侯华的银子哪来的,苏如婳现在还没有空去查,她现在刚刚回手接过管家之权,正在努力重新树立威望,这件事情,她还来不及查明呢!
不过,在苏如婳看来,无非就是侯华挪用了公中银两,否则他哪来这么银两来赎人还买下一院子?
随即看着从侯华屋子里出来的清儿,苏如婳也瞬间变得厉色起来,责斥了清儿几句,倒像是指桑骂槐!
清儿则一如既往地默不作声,任由苏如婳责斥,甚至连身影都没能迟缓多少……
……
第二日,宁夫人为了帮助苏如婳‘自证’清白,不得不将香囊的事情悄悄地说与了侯老太太听。
侯老太太听了,瞬间怒气冲天,内院里可都是女眷,加上她心疼的年少孙儿和孙女都住在这里,那些老爷如何做,她管不了,可不能让后代的小姐少爷学了去!
尤其是对于侯良这个孙儿来说,侯老太太更是不愿意他看到这些东西了,听闻内院竟然这般污秽之物,那还得了?
连忙将苏夫人苏如婳一同叫了过来问话,而苏夫人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她第一个怀疑的也是苏如婳。
不过,随后苏如婳的解释,让侯老太太听了也觉得不会是苏如婳的,那么会是谁的呢?这人如果一直在内院,若是再带一些污秽之物进来,该怎么办?
“老祖宗,我知你们都想这东西皆是我的,可我却是百口莫辩了,既然内院出了这样的人,何不将府里全部清查一遍,也好肃正一下此前的懒俗之风,二来我想,这香囊看样子是一对的,不可能单单就这一只,若是搜到是谁有的,全部打发了出去才行!”苏如婳却是跪在侯老太太自证道。
侯老太太此刻却看明白了一点意味,眼神闪了闪,看了看下首三人,瞬间整个人都变得慵懒了起来。
淡然地说道:“既如此,这事你们自己去商议吧,不用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