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细想,若非我等为道之所爱,哪有燧人氏,有巢氏,伏羲氏显现于我族。哪有轩辕氏,神农氏领我等起与着荒野之中,更不要说春秋人文鼎盛,孔子,老子,墨子等先贤先圣蓬勃而出,建这煌煌之华夏。”
他将最后几句话,重重的说了出来。这些话在这些人早日读的一些书中,都曾经出现,此刻仔细一想,便觉得呼延庚的话仿佛有十分的道理。自己所在,相比之下,自然是一个十分受到上天,或者道所钟爱的一个民族,否则哪有如此众多智慧出众的人群,出现在华夏的先人之列。
“宣帅所言极是,我等皆是先祖为道所选真人英雄之裔,当挺身而出,诛除金兵诸贼,以张我等英雄之血脉。”在这个家族十分重要的年代,或许英雄先祖的血脉,比那些比较虚无飘渺的道更加让这些年轻人热血沸腾。
呼延庚抬头看着下面那些听众说道:“道尊当日语我,若能行于大道,当可于躯体老去之时,上天而成为真人,行于天地之间,位列仙班,不比再受世间种种痛苦。若是心中懦弱,却不免魂飞魄散,消弭与天地之间。宛如金贼一般作恶之人,魂魄当受万般蹂躏之苦方能消解。诸位愿谨慎持身,以为真人否?”
“愿尊奉道尊,以为真人,弘扬正道,兴我华夏!”
在乱世之中,恐怕再也没有任何诱惑能够比得上不受世间种种痛苦,众人还在思索之中,便听到孔亮在哪里轰然答应。呼延庚展研一笑,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呢?”
这些对轩辕道半信半疑的少年,又在乱世之中的人们,对于鬼神之说十分的迷信,听到孔亮哪里答应了,诸人接口应了起来。
呼延庚长身一笑说道:“我泱泱华夏,神选之族,三代奉道尊为上帝,春秋时期,诸位先贤窥道之一角,青史留名,其中有人更为真人。我等今日尊奉道尊之喻,弘扬正道,自当来日成为真人。愿诸位同心同力,铲除金兵等残暴悖逆之人,以还道之恩赐,兴道选之族,使我华夏文明兴张。诸位果然不负英雄先祖之血脉,道尊之恩选,来人,我与诸位同饮。”
饮罢,呼延庚让众人继续和智真禅师学习轩辕道,待学成之日又重新安置到红巾之中,让他们去士卒之间讲解新奉的道义。又让那些所选的代州士子,或者豪强的质子,到代州士民之家庭宣讲新奉的道义。
这个道义与传统的道义不同,除了因为创建在乱世之中,包含了铿锵的金戈之声之外,还包含了严格的自身历练。
事在人为。天道恒远,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演兵场上,呼延庚看着正在演练的士兵们,心中又新添了底气。哪怕轩辕道并不成功,但是只要有这么一群士兵存在,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凶残的金兵,或许能够吓倒赵家人,吓倒秦桧,但是吓不倒为了生存的红巾。哪怕象早先的河东红巾一般飞蛾投火,他们也不会害怕。
他一边走过那些熟识的,或者陌生的面孔,时不时的鼓舞着那些看起来有些年轻紧张的面孔,与那些已经升成校尉的早期的手下们打着招呼,笑嘻嘻的问者他们是否有过违纪的记录。
“欧鹏,甚为不错,骑兵训练的不错。”走过骑兵营,骑兵们彪悍的神情,正在向着呼延庚看了过来。虽然马扩麾下只能拼凑出来八百骑兵,但是呼延庚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一阵阵的嗜血之气。这支骑兵的主体是马扩在与金人两年来的血战中拣选出来,又加入了教导营的锐士为主干。
这一支骑兵已经彻底的成熟。听到他夸奖欧鹏,旁边的几个校尉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这恐怕不是欧鹏之能,而是马防使的选兵之法甚为合适。”欧鹏傲然称赞道。他这些手下,各个桀骜不逊。虽然以前他呼延庚派下去的,但这些人并不是很服气他。若不是顾及到呼延庚的面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问题。“什么选兵之法?”
“马防使在流民之中遴选新兵,与金人多次血战,余生方成骑兵。若有胆怯者,皆不能入选,若无足够人手,宁可胆大者新学骑马。因而骑兵营皆多彪悍,这个,战绩也自然不菲。”
“那你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折服他们了。”
“那是自然,吾随武二郎到岢岚狩猎金贼,给他们带了些金贼的肉回来,大伙一同吃了。”
“生食人肉?”
“宣帅当年在太原守城,也曾吃过俘虏的肉,而且宣帅说了,人面狼非人。”
呼延庚张大了嘴巴,原来自己的名声已经变得如此狼藉,在太原食金兵肉的传说到底是谁起的头呢?歩鹿孤乐平?熊大白?
呼延庚看着身边众人皆看着他,咽了咽唾沫,将臭骂欧鹏一顿的念头狠狠的压了下去。装作看不见众人询问的目光,问道:“且让我看尔等训练之法。”
欧鹏带着呼延庚,越过一片跑马场,呼延庚看到了一片片错综复杂的地形障碍物,骑马者若有不慎,那么就要被障碍物撞的掉下马去。
呼延庚缓缓点了点头,这一片障碍,训练马技当可,战阵之上坐稳马匹,也不是简单的跑马能解决的。
欧鹏看见呼延庚摇头,便策马从中间走了过去,在障碍的尽头,竟然是一条条树立的刺枪组成的小道。若是策马者技术稍缺,必然伤在两侧的刺枪之下。
小心的策马走过这一片刺枪林,眼前忽然开阔,眼前吵吵嚷嚷,一队骑兵正在遴选流民中的善骑之人。
流民们分成行列站在校场之上,一声鼓响,几十匹快马沿着流民的边缘切了过去,手中的木刀高高的仰起。马匹掠过时候,一部分流民吓的惊惶失措,一部分拿着木刀,试图驱赶骑兵。
骑兵呼啸一声,从边缘掠了过去,不一会,那些站在当场的流民便被留了下来,其余的便被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