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道心？”

这个问题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可我还是忍不住重新问了一遍。

清一点了点头：“我们分裂之后便各自发展，本来成了这副模样实力会有所下降，但是我们却因祸得福。”

“魔心本就强盛，剔除了道心的杂质，变得更加纯粹，一般的都比不上他。而我是纯净的道心，得了一点机缘，如今已经破了五级。”

五级，那可是传说中的神仙啊。我的嘴巴不自觉的就长大了几分：“可是不是说神仙是不能在我们这里呆着吗？”

“是的，所以我大多数时候都不在。”清一从怀中摸出来那个已经破碎了的白玉牌：“之前我是用这个和你联系的，只要你遇到了致命的危险。我才能感觉到。”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可心中还是存着几分的疑惑：“那你为什么不阻止魔心清一？他杀了那么多人。”

清一的神情中带了几分痛苦，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是道心，可……我到底还是清一，馨儿的死在我心底终究是个遗憾，我也希望她能活过来。”

“纵然我不会为此付出什么行动，可我总归下不了完全摧毁的手。”清一叹了一口气：“再者说了，我们仙人是不能过多的干预人间事情的。”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一时间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不是他，更没有他对韩馨儿的感情。

或许是我圣母了，我就是觉得那些白白送命的人不该如此，他们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我如今已经不是韩馨儿了。”许久，我才轻声说道：“你又何必救我？”

我还记得刚才的场景，恐怕只要八座光柱完全亮起来，韩馨儿就会真正的复活。

而我，作为被剔除出来的，多余的灵魂，自然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在这人世间。

“你是无辜的。”清一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无非就是这些。

可我听了却并不舒服，准确来说，是非常的不舒服：“将我卷入这一系列事情中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无辜的了？”

“还有，如今我这灵魂已经残破不堪，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能活吧？”这次醒来，我身上的朱雀之力消散个干净。

身上的灵力也是一点都没有剩下，甚至连烙印在我血脉中的聚灵符，都被剥夺了去。

如今我剩下的，也就只有作为孟雪红的记忆和意识，以及为数不多的生命力。

清一没有否认，背对着我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字。而我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我勾唇轻笑了一声：“说实话，我实在是搞不明白，我到底算什么。”

“既然我是韩馨儿的转世，那理应剩不下这点作为孟雪红的东西的。无论是记忆，还是意识。”

我看不见清一的表情，但听到他叹了一口气：“当初馨儿去世的时候，我动用秘法将她的一半灵魂给保留了下来。”

“她剩下的一半灵魂入了轮回。”清一转过了头，脸上的神情满是我看不懂的情愫：“可半边灵魂是没办法继而为人的。”

“所以在一次次的转世中，失败。魔心也一直没有办法救回馨儿。”清一苦笑了一声：“所以说，世事弄人。”

我听了这话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什么叫半边灵魂没办法成功转世？

苏离告诉我的可是天女命格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没办法出生。他们两人谁说的才是真的？

我搞不明白，我是真的迷茫了。苏离对我向来都是很好的，虽然偶尔有些欺骗，可这一路走来，他对我怎样我是看的到的。

但清一多次救我于水火，我现在的这条小命就是他从魔心手里夺回来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最终还是说出了我的疑惑：“苏离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清楚的看到，在我说出苏离的名字的时候，他的眼神就闪烁了几分厌恶。

在我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他之后，清一轻笑了一声，只是这个笑容并没有深达眼底：“他说的其实也没错。”

“他找的是天女，而魔心找的是馨儿。”

“可韩馨儿不就是天女吗？”我皱眉，他们找的不就是一个人？

难道说？！

我的脑袋里面灵光一闪，一个想法从我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韩馨儿是韩馨儿，天女是天女，只是天女的命格依附在了韩馨儿的身上，而我现在就是没有了韩馨儿依附的天女？”

清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竟然没有否认。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竟然猜了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之前嫉妒之神说的话，也就可以解释了。从曾经的那什么仙女，到天女，再到韩馨儿和我，苏离找的一直都是天女。

准确来说，是那个神仙。

“一般的天女命格依附在人的身上都是沉睡的，但是由于馨儿转世之后灵魂微弱，所以天女灵魂觉醒。”

清一抬头看着窗户外面，窗户的外面是道观的景色，但是在道观外面却是一片漆黑：“魔心来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我就老板房间里面光影扭曲了几分，接着穿着黑色长袍的魔心清一一脸戾气。

“还知道在这里等着我？”魔心清一怒视着道心。

道心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有事你直说。”

“东西给我。”魔心朝着道心张开了手，那双手上满是黑色的魔纹。

道心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不可能。”

“现在呢？”

我站在一边看着好戏，忽然脖子就被人提了起来，魔心清一像提玩偶一样把我提在手中。

不是吧大哥，你们打架就打架，干嘛要伤及无辜呢？

“你威胁我？”道心的脸色微变了几分，看来对我还是比较在意的。

魔心一声轻笑：“你向来仁慈，满口仁义道德。我就不信你能见死不救？”

“你觉得你还能杀死她吗？”清一话锋一转，竟然盘腿坐在了一旁的蒲团上：“不要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