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他现在的情况来说,死去才是一种莫大的救赎和解脱,一个人独活于世间才是莫大的悲哀。
但是现如今,他也只能如此逼自己活着,寄希望于未来的某一天这些伤痛都能够被时间渐渐抚平,能让他再回忆起的时候,心里不至于疼到窒息。
经过了简妍兮这短暂的开解之后,苏念整个人较此前都冷静了许多,也不再抗拒治疗,甚至非常配合,只是他眼底却再也看不到光。
他眼中的光,随着沈轻轻地离开也一并消失殆尽了。
何时能重新燃起?不仅他不知道,也没有人能给他这个答案。
安抚完苏念之后,洛煜霆和简妍兮马上就开始投身于紧张的寻找幕后真凶这一项工作中。
婚礼现场他们并没有发现相关可疑人员,又换言之,可疑的人可能都已经趁乱逃离现场了。
毕竟当时在爆炸的轰隆声响下,大家躲的躲逃的逃散的散。
当时那个情况,能稳住现场情况就已经很不错了,何谈去搜寻爆炸事件相关嫌疑人呢?
两人来回把当天监控査看了一遍,均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唯独在一处花园里发现周围的监控都被人为破坏掉。
婚礼上需要大量的鲜花,他们聘请了专业的花匠来护理这些婚礼当天所需的鲜花,这批人也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每个人的身家背景都是干净清白的。
按照道理来说,这是不会出问题的才对,那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他们决定从这批花匠开始査起,一个一个盘问看能不能从中盘问出什么蛛丝马迹。
花匠共有二十五人,一个个盘问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问题,只是这第二十五个人却因为前些日子出了事故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所以婚礼当天并没有到现场。
这问题就来了,婚礼当然记载的花匠人数明明是满员到齐,二十五个人一个不少。
但是实际上那第二十五个人又是根本不存在的,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此刻,第二十五个花匠正一癮一拐地拄着拐杖从里面走出来,他是一个中年妇女,身体比较瘦削,看上去还挺老实本分,这是简妍兮对她的第一印象。
花匠来到她面前问:“夫人,您找我?”
简妍兮嗯了一声后问:“听说婚礼当日你没有亲自去现场,但是有人却签了你的名字,那这去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呢?”
当天很多要道的监控都被毁坏得七七八八,要复原监控录像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就算复原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太多线索,所以眼前这个花匠可以说就是目前他们最大的线索。
花匠有点懵圈,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的一愣:“怎么可能是我呢?我那天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门都没有出去半步,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査我住址那边的监控,有监控为证,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算该花匠不知道具体事情,但也猜到这事比较麻烦。
监控一査,的确如花匠所说当天他压根就没有出过门,也就是说问题不在这个花匠本身身上。
但必定有人冒用了她的身份,利用这个漏洞混入了婚礼中,从中动了一点手脚。
就在他们盘问那个花匠的时候,外面搜査队的队长进来报告:“少爷,少奶奶,在花圃我们找到了一些炸药的残余物。”
如此一句话,就像是彻底解密了婚礼爆炸的源头、也许也不是源头,但问题绝对出在这里。
之后他们又盘问了这些花匠一遍,均没有任何头绪,可见他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面对这群一问三不知的人,她们着实有些犯难。
直到这时候,其中有一个花匠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轻声道:“那天我好像在我们花匠的队伍里看到了一个女人,但是她的头一直是低着的我也没太看得清,就是感觉她这个人有点奇怪,当时我也没有多想。”
听到这话后,简妍兮皱起眉头:“那个人有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多少?”
“很瘦,非常瘦,身上的肉很少,但当时……我确实没有看得很清楚。”
就这样一句模糊的话,压根就不能得到什么有利的信息。
盘问完这些花匠后,他们就回到了前日满是欢喜今日满是哀凉的婚礼现场。
现场依旧有人在清理残局,即使过去了两天,也能从这焦黑的地面感受到当日的现状有多可怖。
简妍兮看着现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时哪里能想到今天呢?”
想当时,宾客云集,众人羡艳,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对,以后会拥有很多很多的幸福,但哪里会想到不过朝夕,格局就变了样。
洛煜霆拥住了身边的女人:“我们一定会査出真相,还他们一个公道,也惩治那些背后作恶的人。”
“现在也只能等那些破损监控的修复了,看看能修复到什么程度,也看看我们还能从中査到什么消息。”
如今除了一个等字,没有任何办法。
但他们同时也大造声势去査这件事,为的就是让那个恶人意识到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他们的底线,也希望他们能消停一段时间。
当然,如果再跳出来作恶的话,他们一定会把这人揪出来。
不是每一次都能如这次这么幸运逃过去,即便这次逃了过去也不可能逃得彻底。
毕竟这可是一条鲜血淋漓的人命,不仅他们,就连社会各界也介入了调査,相关部门更是插手进来誓要肃清此事。
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这种暴行,无疑是把社会法治和秩序都置之不理,是对社会明晃晃地挑衅,他们不可能视而不见。
或者换一句话来说,这件事已然激起了公愤,不仅是网民就连普通群众对这件事都群起热议,大家都在等待这件事的一个结果。
刷一刷微博都能看到这个事,但凡有手机的人都能知道这件大事,可见这件事引起了多大的反响。
另一边,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陷入了一种极致的癫狂快乐中,这是她罕见的一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