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人转过脸去,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老夫知道你要什么,老夫只能答应帮你推荐,结果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慕容剑看着他,没有出声。这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却涌出一股无法阻挡的悲痛。他努力的压制着这股悲痛,坚强的挺直腰,让着连自己都无法认出的声音说道:“希望你记住现在的话”。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慕容丞相并没有回房,依然站在原地,直到到确定慕容剑已经离开之后,才转向身,看向慕容剑离开的方向。
“老爷,还在为刚才的事内疚吗?”丞相夫人拿起手起的披风,轻轻为慕容丞相披上,轻道“老爷如果想要认回他们的话,妾身会选个好日子,叫人风风光光的将他们母子接回府里。”这些都她的心里话。这些年都过来了,该忌的,该恨,都忌了,都恨了,如果老爷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只要能让老爷宽心些,她又什么放不下的。
慕容丞相轻叹,紧紧握住夫人的手,轻道:“算了,算了。当年让他们出了府,如今他凭着自己的能力进了圣前,老夫又有什么理由再让他回府呢?”
“可是必尽还是老爷的儿子,慕容家的后人。”
“算了,算了。老夫看他未必把自己当是老夫的儿子。若不是为了陈王之争,他怎么可能会来府中找老夫。”
“唉!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当年太计较,太放不开,才会有今天的结果。”
“这也不是你的错。要说真的有错,那也是老夫的错,是老夫让你做正室的,又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
“老爷……”虽然事过多年,但每每提起,还是让她感动。她依然清楚的记得,在老爷确定她为正室的那天,李氏带着刚出生不久的慕容剑苦苦相逼的情场。尽管如此,老爷依然毫不犹豫,宁可将其母子赶出慕容家,断绝与慕容剑的父子之亲,也不改变决定。她承认,在当时的情况下,她是真的希望李氏母子被赶出慕容府,所以私心没有劝阻。如今想今,当时自己是真过分了,可她却并不后悔。因为这正证明了老爷对她的爱。
慕容丞相轻叹口气,看着夫人道:“夫人,你无需为此事感到内疚。陈王之事,老夫会让他如愿,以算是对他们母子这结年的补偿。”
“嗯!……”
临日原帝还未上朝,殿内已是一片争论。支持贺将军的,自然是大力暄扬着贺将军在这次战事中是多么多么的了不起, 又立了多大多大的功;也有不少大臣赞同让原来的陈王继续治理,两派人士各守着自己理,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此时,李公公大暄:“皇上驾到。”
殿内之人这才停下争论,立刻迎圣驾。只是这平静未能保持片刻,平身之后,立刻继续之前的争论,不同的是,这次将皇上带了进来,纷纷向皇上进言自己的建议。
这情景,原帝早有意料,心里有定数。不管是贺将军也好,还是陈王也好,都不是他想要的人。原因?贺将军虽勇气可佳,可不是治理之才:陈国对北国来说,可是护国的门幕,外对外夷之邦,内可威胁帝都,正因此贺将军决对不行;陈王呢!年少不说,就光外戚干权这一点,也无法让原帝放心将陈王再次交于陈王之手。
大臣们不知,依然拼命推荐自己所支持的人。但有一个人一直都没有发言,此人便是皇后的父亲--慕容丞相,他详细的观看着这殿中的情势,探查原帝真正的想法。只是可惜,在原帝那不动声色表情中,实在无法看出他的想法。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原帝目前根本无意要定谁为陈王。
“皇上,老臣认为不妥。”慕容丞相站出列,不急不慢提道。
原帝闻言,稍抬了抬眉,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好奇,道:“哦?丞相认为有何不妥?”
“以老臣来看,陈王年少,无力承担此任;贺将军虽功不可没,可必尽是武将,治理陈国是有不妥。”
“依丞相看,那谁更为妥呢?”
慕容丞相并没有急着回答。他思索了片刻,后道:“依老臣看,肃亲王最为妥合。只是不知肃亲王是否愿意。”
“是吗?丞相还真是考虑周到,言之有理啊!”话虽如此,原帝的脸上并未见任何心喜之意,反隐隐可感受到一丝阴沉。
慕容丞相见势而收。但总有人会勇敢直上,“皇上,丞相说的及时。以臣看,除了肃亲王,还有一人也非常的妥合。”
“哦!说来听听?”原帝不带任何表情。
“慕容剑,慕容大人也非常的妥合。慕容大人虽然年轻,但处事沉稳,又是皇后娘娘的哥哥,这点上,与肃亲王是一样的可靠。”尚书的李大人分析的是头头有道,可谁不知,那慕容剑也慕容丞相的儿子。
“李大人说的有理。还有那位大人想要推荐的,一并提出,供朕好好参考。”原帝再次赞同,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殿上的大人们不知是感受到原帝这隐隐的阴沉,还是真的再没有可推荐的人选了,总之,原帝此话说出后,殿里一片安静,安静到是乎无人存在。原帝扫视了全场,见无人再言,站起来,离开。
李公公在原帝身边那么些年,虽说不上了解原帝,但还是能看出原帝此时的心情并不像表面来得平静。他小心的跟在后面,轻声问道:“皇上,去御书房吗?”
原帝没有回应。御驾依然向前走,而要走向何方?却不知。小太监们虽知李公公也无奈,但总得有个方向才行,不得不个个看向李公公。
“隐月宫”原帝此时冷道,算是解了李公公之愁。
就在原帝去隐月宫的同一时间,皇后让巧儿借品茶之名,请来了丽妃。两人在皇后宫中的小园里入坐。巧儿细心退下所有待女,亲自为她们泡茶,一边还不忘说一些应该说的话:“丽妃娘娘,皇后娘娘最近可是一直在关心着您呢!您要是有空的话,多来娘娘宫里坐坐,也好陪娘娘说说话。”
“让娘娘劳心了,臣妾实在是该死。”丽嫔淡淡的说了一声,接着就合上了嘴。
皇后轻笑:“妹妹说那里话,我们都姐妹,说不上劳心不劳心。若是贺将军此被封了王,那么妹妹和本宫,不是更亲近了吗?”
“娘娘说笑了,这封王之事,是皇上圣定的,那能是就能是的。”
“妹妹这就不是了。贺将军此次立了大功,不管怎么说,皇上也是心里有数的。这能不能做王,当然是皇上定,可这也是要靠心诚才是啊!妹妹,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娘娘说的自然是对的。”丽妃思索了会,后道:“敢问娘娘,如何才能算是心诚呢?”
皇后轻笑,“不瞒妹妹,本宫也认为贺将军是陈王的最佳人选,只是这朝中大臣有些太过谨慎,所以才会多出些事端。”
丽妃闻言,立刻站起来,跪在皇前而前道:“娘娘,家父早有心做陈王。如果娘娘能在慕容丞相面前为家父说句话,臣妾愿为皇后娘娘视死效劳。”
皇后忙让巧儿向前扶住丽妃,“妹妹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话,只要本宫能做到,自然会为妹妹做。只是本宫也有无力之处……”
在巧儿的扶持下,丽妃回到原位入坐,“皇后娘娘有何无力之处?若信得过臣妾,臣妾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皇后向丽妃亲切笑道:“在这后宫之中,除了隐月宫那位,还有谁能让本宫头痛的。只是偏偏皇上对她宠爱有加,本宫也是无可奈何啊!”
“娘娘有所不知,前些时日,皇上看在家父出征在外,时有来臣妾宫中陪伴,但也少有留宫过夜,每每都是回隐月宫就寝。本宫对此也是有心无力。”
皇后见状,与巧儿对视一笑,之后对丽妃轻道:“本宫早有心想要一消隐月宫的火焰,只是苦于无人可助。”
“娘娘有事尽量分付,臣妾愿助娘娘。”
“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你父亲的事,本宫会好好的跟丞相说,定会助你父亲如愿以归。”
位于御花园深处的隐月宫中,冰月与原帝对面而坐。原帝阅读,冰月刺绣。只见原帝时不时轻叹。冰月静静相伴,并不多问。日子一天天过去,数日来,冰月见原帝眉心越皱越紧,实不是心里担心,不由轻道:“皇上最近有什么烦心吗?还是月儿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无法让皇上舒心?”
原帝笑着轻搂冰月,“怎么会,有月儿的地方,就是朕最舒心的地方。”
“那皇上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月儿说说吗?”
见原帝脸色再色沉下。冰月轻道:“是不是前朝又出事了?”
“还是为陈国之事,如今陈国已平,可是陈王未定,朝上对此事争论不以。”
“皇上是对大臣们提出的陈王之选不满意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