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理司到瑞王府的距离也不过大理司到皇宫的距离。半个多时辰后,不凡与‘瑞王妃’回到瑞王府中,将‘王妃’安置于正室中,后立刻命碎儿景儿伺候,同时命其他人等一律不得靠近正室,以防扰了‘王妃’。
碎儿与景儿是跟随王妃多年的丫环,也是从司空府中随嫁而来,她们对瑞王妃的身姿与体形可是了如指掌。在不凡扶着‘瑞王妃’进入正室时,两个丫环就已经发现了此人并非真的瑞王妃,但又见小王爷的所说、所为并不是不知情。于是,两个丫头心照不宣,先按不凡吩咐照做。待所有人离开后,再次回到正室。碎心对小王爷担心问道:“小王爷,为什么三小姐穿着王妃的身服,王妃呢?”
不凡坚持不让泪水留下,沉声应道:“你们记住,从现在起,三小姐就是瑞王妃,就是我母亲,知道吗?”
碎心一脸疑惑,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倒是看着的景儿反应快,拉住想要问明白的碎心,对不凡道:“景儿明白了,瑞王府依然和之前一样,只是王妃伤心过度,卧床难起。”
碎心这会明白过来了,泪水立刻在眼中打转,承诺般道:“是,碎心也明白了,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王妃。”
不凡看着景儿与碎心,眼中的请求、坚定与悲痛是她们从未在这个十三的小王爷脸上所看到过,这刻她们意识到,眼前的小王爷不再是小王爷了,他长大了。她们也很清楚小王爷此刻要的是什么,因此,景儿再次承诺:“请小王爷放心,我们一定会让王妃健康如初,不会有任何意外。”
不凡点了点头,随后快速离开正室。他不能太长时间的呆在正室,会让人生疑;另外,他还必须在大厅看着,好随时应付任何突来的意外,以好让三姨更快回复,唯有如此,才能不枉费母亲的舍命相救。
南皇昨夜一直被恶梦惊醒,一早起来精神很差,心里总觉堵着难受,有些喘不过气来。徐福叫人暄太医,又被南皇拦住了,说是待下朝后再看看也无防。这正准备要去上朝呢,李大人就突然来求见。
南皇心知李大人一定是有了不能在朝上说的事,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于是便叫徐福先暄了李大人来见。李大人一脸悲痛,见皇上便跪地不起,痛道:“皇上,瑞王爷他……瑞王爷……”
南皇身体不适,此时又见李大人说话吞吐,心口更是觉得难受,于是严声道:“莫不是瑞王府一党开始行动了?”
“皇上,瑞王……瑞王去世了。”
南皇闻声,如同晴天霹雳,连退几步。李大人立刻站起来向前去扶南皇。此时,南皇摇晃着身子,靠在身后的龙桌上。李大人快速收回手,退后几步,以免触范龙颜。南皇看向李大人,此刻是一个父亲在询问儿子的安危,脸上满是悲痛与悔恨:“你再说一次,瑞王怎么啦?”
李大人小心再道:“回皇上,瑞王爷……瑞王爷死了。”
南皇无法接受,悲愤指向李大人,手不停的抖动弟,不待说出话来,突然双手紧抓胸口,口喷鲜血,晕死过去。李大人惊慌大叫:“快来人,暄太医,暄太医。”同时快速向前扶住南皇倒下的身体。
徐福闻声入内,后面跟着一大堆的太监,侍卫。见南皇晕死,徐福惊慌不以,立刻命人将南皇安置于龙堒,另外又命人立即去暄太医。宫女太监心慌步乱,整个养心殿乱成一团。
片刻后,皇后闻声赶来,各王子也陆续而来。王叔贵族能来的都来了,殿内坐着的,跪着的一大片,却安静的像是无人一般,这场面着实让人胆惊。
李大人站于一旁,看着这场面不知是喜是忧。南皇会为瑞王之死伤心如此,可见在南皇的心里,瑞王才是他真正认定的下任皇帝。如今瑞王一死,南皇醒后会有什么样的决定呢?是严查此案,还是不再提起?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大,如果是前者,李大人自知自己是无法脱离责任;如果是后者,自己同样也避免不了处罚。在杀瑞王之时,他便心里有了准备。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决不会让此事牵系到恒亲王,否则一切都完了。
亲王去世,原本是大事。可谁知,南皇一病不起,加之瑞王府又在被禁之中,这瑞王爷的葬礼,谁也不敢提起。皇后之心又全全放在南皇身上,这瑞王的葬礼便由不凡作了主。不凡怕引来事端,简单的办了一下,这一来也没有人发现瑞王妃根本不在葬礼之上,瑞王妃与冰月被换之事也总算是瞒天过海了。
南皇迟迟不醒,而国一日不可无君;三日后,恒亲王被百官推荐暂代理朝政之事,司空一族的命暂停行斩,同时也自然落到了恒亲王之手。不凡见朝中有变,意想司空一族之案也可能会有所转机,于是向李大人提出想见恒亲王。李大人心知肚明,当晚去了恒亲王府,代为转告了。
恒亲王闻言,轻笑道:“想不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就如此懂得实务,可见将来必成大器。”
李大人心有所感,轻应:“是啊!只是他将来若得知瑞王府与司空府之事,想必定会成为王爷之大敌,此人怕是留不得。”
恒亲王没有说话,思索了片刻,后道:“李大人,你回去转告不凡,就说本王今晚去见他。”
“王爷,这.......”李大人有些顾虑,不赞同恒亲王之举
恒亲王笑道:“李大人不是说瑞王府的小姨子美丽动人、冰雪聪慧,且有胆有识,如此好的女子若不能纳为本王爷之用,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本王怎么能够错过。”
李大人立刻顿悟,赞道:“王爷英明,只是,如此以来,那冰月与瑞王府的小王爷不就知道了王爷是陷害瑞王府与司空一族的人吗?”
“知道又有何防?如今父皇重病在床,只怕一时三会是好不了,他们要想活着,就一定要听本王的。对了,明天叫人去把瑞王府后院的密道封死,本王要让他们决无逃离之机。”
“是。”
“对了,支持三哥的刘大与孟大人现今如何?”
“得知瑞王爷死后,两家都闭门谢客,看来是在向王爷表示降意,以求自保。”
“他只是暂时降本王,以等待不凡长大。”
“到时江山早已是王爷的,就算那皇甫不凡长大了,又能如何?”
“这可不好说,如果父皇不死,三五年后,他还真能与本王争帝。若父皇心向于他,让他做了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王爷不如先杀了他。”
“不可,如此以来,朝中必乱。放心,只要他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那么就不会成为本王的对手,只会成为本王的助手。”恒亲王笑道,对此他早已有了周全的计划。
李大人知恒亲王已有了安排,便不再多问,急急告辞,离开恒亲王府,去瑞王府转达恒亲王的决定。
不凡得知后,心里看到了一丝希望,同时又有些担心。恒亲王到府,怎么说母亲也是应该出面的,但如今母亲是怎么也不可能出面,到时恒亲王要问起,该如何回应呢?想到此,他不由加快步子向冰月所在的正屋走去。
冰月已到瑞王府三天,大夫也没有少来,却依然高烧不退,没有任何醒来的痕像。不凡快速进入室内,反身关上门。里面景儿与碎心正在给冰月喂药,好在这药水还是能够喂进去,不然可真会急死人。不凡一边看了会,待她们放下冰月后,道:“三姨怎么样了?”
“外伤虽然好了很多,但一直发烧,大夫说是伤到根了,这病好了,身体只怕也难以如初。”景儿有些伤感。
“这么说是脱离了危险?”不凡追问
“是。大夫走时说了,再吃二天的药,应该就会醒来。到时若还发烧的话,再去找他。”景儿回。
“这就好。”不凡显然放心了,后又突然想到“大夫那边可有交待好?”
“小王爷放心吧!碎心早就交待了,再说那大夫到现还没有见过三小姐的脸,就算是有个意外,他也不能确定躺在这床上的人,是不是王妃。”
不凡闻言点头,听到王妃的二字,难免还是会想到母亲,心里不由多了一丝悲伤。景儿与碎心心里都明白着,默契的都不再说话。
不凡收起情绪,后道:“对了,两位姐姐,今晚十皇叔会来府上,还请两位姐姐想想办法,到时皇叔提出要见母亲,不凡要如何应对。”
景儿与碎心对视一会,后景儿道:“恒亲王一向少与各王府王妃见面,想来他也不会非要与王妃见面不可。碎心跟着王妃时日久,扮出三分王妃的姿态应该是不会有问题,到时我们将碎心扮成王妃的病样,在园中闭目休息。王爷只需要跟恒亲王说明王妃病重不宜见人,相信恒亲不会为难于小王爷。”
“好,不凡在此先多谢两位姐姐了。”这边算是放心了,他转身出房,心里策划着接下来要如何请求十皇叔重审司空家一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