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谦逊把玩着手里的奏折似笑非笑。
“德全,你怎么看......”
“回皇上的话,老奴不敢妄议。”德全替谦逊斟满酒。
“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有什么不敢说的?”谦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旁边笑容满面的德全,“你呀,朕还不知道你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双眼,你就是怕麻烦而已。”
“呵呵,皇上抬举德全了。”他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平日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此才能及时将新的消息都告诉皇上。可正如谦逊所说,某些事他知道却不代表他喜欢管。人老了便不想动弹了,天塌下来还有皇帝顶着呢,他为何要去操心?
“金戈大将军殁,皇弟也毫无消息,若是在此刻除去漆雕赋跟西梁太子慕容席,还真不失为一个谋权篡位的好时机呢......”谦逊看着手中的奏折,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想一举除了两个人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金戈在世时,朝廷分为两派,一派主文以宰相为首,一派主武以金戈为首。如今武派没了头领时时被文派打压着,宰相盛威可以说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这老家伙现在是不甘现状,想要坐坐这个位子,感受下君临天下的感觉么?
“可有何发现?”
“回禀皇上,昨夜有个黑衣人见了他。”
“哦?可有查到是谁?”
“没有,黑衣人进去后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出来过。”
“嗯,传令下去,让他们看紧点,有任何可疑之人出来都不要放过!”
“是。对了皇上,皇后找您呢。”
“嗯?雪儿找朕?”谦逊愣了愣,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他?
“咳咳,老奴已经回了皇后,皇上在喝酒,恐无暇顾及呢......”德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一本正经的打趣谦逊。
先皇驾崩,几位皇子争夺皇位,谦逊虽在谦义的帮助下登上帝位,却也落下了病根,不擅喝酒。皇后管得严,除了宴席其他时候杜绝谦逊喝酒,有好几次他偷偷喝了酒被皇后知晓,差点被罚跪!
“噗!咳咳——”谦逊喝进嘴里的酒一口呛出!
“德全!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待我回来再收拾你!”谦逊丢下手中的酒杯匆匆赶去皇后的未央宫。
漆雕府邸某处,无歌躺在屋顶抓过一根柳枝若有所思。
......
“二谷主,盛威据说前些日子纳了个小妾,只知道那女人年龄很小,侍婢管她叫萱夫人,却没多少人知道她的样貌。”
......
女人,小妾,年龄小,深居简出。
无歌眼眸微眯,那天那些死士的尸体他差人去检查了,正如飞鹰所说,所有人身上都是心间一剑毙命,就连剑刺入心脏的距离位置都丝毫不差!若说是自杀,那也未免太整齐了些!
盛威这时候纳个小妾,究竟是真的贪图温柔乡,还是为了掩人耳目呢?
“萱夫人......”
“无公子好雅兴,可惜了慕容腿脚不利索,不然定也上去欣赏欣赏风景。想来,这屋顶风光与这下面又是不同。”院子里,慕容席坐于轮椅上,阳光将他脸上的笑容衬托得越发温柔。
距离他受伤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他外伤已经好了大半,可惜仍旧不能动武也不能行走。
“呵呵......”无歌轻笑一声,一跃而下将慕容席整个人都捞了起来,一转身又回到了屋顶,“慕容太子大可以上来瞧瞧,是否真有不同。”
两人并排着坐在屋顶。
慕容席没料到无歌竟会将他也带上来,有些发怔,随即转头看向远处。
视线所及便是漆雕府后院那个湖。
“身处其中看到的是一种景色,这样看去,又有另一番韵味。”
“这倒是真话。”
“......”慕容席瞥了一眼身边的无歌,他有些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歌那双眼,太平静,没有一丝涟漪,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
“慕容太子有话便问。”无歌闭上眼躺了下去,享受这暖阳。
“呵,慕容所想真是一点也瞒不过无公子。”慕容席不置可否地笑笑,学着无歌的样子躺下,“不知,漆雕族长伤势如何了?”
从他醒来后,便让阿良找了漆雕赋半个多月,可始终寻不到,也不见流音去探望过漆雕赋。他们越不想让他找到漆雕赋,他就越要找!
“嗯?慕容太子似乎很关心小赋?”无歌不答反问。
慕容席一直在寻找小赋的事情他与流音都知晓,所以他们至今不曾去看望过他。无歌有些好奇,慕容席寻找小赋究竟是为何?半个多月了,竟然不曾放弃过。
总不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小赋的心思。
“他是她的弟弟,这是其一。”慕容席没有反驳,“其二嘛,我好歹也算是冒着生命安全救了他一命,自然要关心一下他的生死,若是他出事了,我岂不是白受了一身伤?”
过了许久,无歌才睁开眼看了一眼慕容席。
明明他没有半点表情,眼里依旧没有半点情绪,慕容席却突兀的觉得无歌有些动怒!
他看他的那一眼,让他脊背有些发寒!
“就只是这样么?”无歌突然说的话,让慕容席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就只是这样么?不是这样还是哪样?难道他找漆雕赋还能有别的事不成?难道要说,他喜欢上了漆雕赋,如今看不到漆雕赋所以急着寻他?那才真是荒谬呢!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慕容太子,小赋一切安好,多谢太子挂心。太子也不必再寻他了,既然是疗伤,又岂会轻易让人发现?”无歌的声音淡漠如水,说完后不待慕容席再开口便将他送了下去,自己转身潇洒离开。
让小赋离开,果然是对的。
若方才慕容席表现出一点点对小赋的思念,他都会考虑将小赋接回来。可方才只那么几句话,他就知道了,慕容席对小赋根本没有半点思念,即便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便不会再让他们相见!
看着无歌远去的背影,慕容席莫名的摸摸鼻尖。
好端端的,这无歌怎么就动了气?莫不是他说错了什么?即便知道他一直在调查漆雕赋所在,也不用这么生气吧?他又没有害人之心......
流音的心思他猜不透,无歌的心思他也猜不透,看来真是混迹江湖太久,便连猜测也做不到了。
“太子殿下,属下还要继续寻找吗?”阿良其实也觉得奇怪,漆雕赋没出事便好,为何太子殿下就非要找到漆雕赋的踪影不可?
“当然要找!他们越是不想我找,便越是证明了这里面有着惊天秘密!”
总有一天,他会查出背后隐藏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