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眸子晃动着,权嗔的眼中闪过瞬间的冷色。
不过那样的情绪稍纵即逝,下一秒,权嗔的颜色就恢复了之前的温柔。
就好像刚才的冷色是一瞬间的幻觉一样。
权嗔扯了扯嘴角,依旧是对白释笑着:“阿释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吧?钓鱼什么时候都可以。”
白释看了权嗔一眼,随即点点头,同意了权嗔的话。
-------------------------------------
白释跟权嗔回到客栈之后,跟权嗔打完招呼,白释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用晚饭之前,白释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权嗔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晚上的时候见白释没有下来吃东西,就拿着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什么东西上了楼。
权嗔敲响白释房门的时候,白释还有些愣神。
她反应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房门。
权嗔看到白释开门,弯了弯眉眼。
“今晚怎么没有下去吃东西?”
白释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权嗔拿着手上的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晃了晃,语气温柔:“路过点心铺的时候给你买了些点心,要不要吃一点?”
白释摇摇头。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对于权嗔的感情,白释还是过于笨拙,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离权嗔远一些,再远一些。
或许等他们之间没那么亲近了,权嗔就会发现,其实他并不喜欢她。
那些喜欢与好感,有可能只是权嗔的幻觉也说不定呢?
白释是这样想的。
这是作为傻虎的白释,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权嗔挑眉,看着眼前笑得有些牵强的白释,金色的眸光流转。
“阿释好像今天一直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白释摇摇头。
权嗔继续笑着:“还是我做了什么让阿释不高兴的事情?阿释都可以告诉我,嗯?”
白释只是摇头。
【权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先出去吗?】
现在,白释谁都不想理。
金色的眸光闪过一抹冷色,那是权嗔不高兴的时候很容易出现的情绪。
只是权嗔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糕点放在了白释的桌子上,嘱咐她吃一些,随即转身离开了。
-------------------------------------
权嗔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齐笙已经在房间中等候了。
他面色清冷,坐在了椅子上。
声音也是冰冷的:“守好。”
“是。”
齐笙说完,行礼之后退下了。
权嗔看向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季澜进来的时候,权嗔并没有发现。
这家伙,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风,从窗户外面爬进来的。
权嗔想什么想得出神,并没有注意到季澜的靠近。
直到季澜伸手,想要去偷袭一下权嗔的时候,权嗔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下一秒,权嗔猛地转头,腰间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季澜的脖颈上。
季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权嗔,几天不见,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权嗔见到是季澜,原本冰冷的眸子缓和了一些,只是还是泛着冷意。
他将匕首从季澜的脖子上拿下来,声音带着冷气:“下次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身后的季澜挑了挑眉。
这是……生气了?
季澜笑笑,悠哉游哉地坐到权嗔旁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抓了一颗新鲜的葡萄,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怎么了?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冲?”
权嗔没有回答,只是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看着茶水中浮沉的茶叶,一言不发。
季澜耸耸肩,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他掐了掐指,随即指骨一顿,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开始笑得还比较收敛,到了后来,季澜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
权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声道:“她在睡觉。”
“抱歉抱歉,”季澜笑着捂着肚子,“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回事,我们的摄政王殿下,居然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季澜这样说着,语气揶揄。
权嗔拧眉,好看薄凉的唇微微抿起:“她在躲我。”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季澜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呢?”
金色的眸子终于落在了季澜身上,他的语气低沉:“我分明藏得很好的。”
权嗔这么说,季澜就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权嗔,你在说什么?你藏得好?要不是阿释总是呆呆傻傻,反应迟钝,就你那种偏爱的样子,换个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吧?”
权嗔垂眸,语气还是很沉:“我已经很努力地隐藏了。”
“……”
季澜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听到权嗔这样说,季澜乖乖地闭了嘴。
他大概明白了。
权嗔以为自己的爱意并不明显。
——至少他觉得,他并没有将自己所有的爱意展现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他只是流露出来的这冰山一角的爱意,就足以让所有人区分他的偏袒。
季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之前提醒过你的,白释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白释虽然总是很迟钝,但是当她真的发现了的时候,她就会很干脆地断掉所有的情绪。
大概虎都是这样无情的动物?
季澜想到这里,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季澜这样问道。
权嗔摇摇头,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清楚。
他并没有打算让白释发现他的情绪的。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长命的人,如果跟阿释表露情绪,也只是徒增她的负担而已,权嗔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这么做。
季澜见到权嗔这副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现在,能够让她再次理你的方法,大概就是你现在找个夫人,这样的话……”
“不可能。”
权嗔拒绝得干脆。
季澜早就料想到权嗔不会同意,他耸了耸肩,只是看上去也并不苦恼:“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季澜转身离开。
他走的还是窗户,待权嗔回头看去的时候,季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