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听到权嗔叫她,瞬间来了精神,她甚至炫耀地朝一旁的齐笙耸了耸鼻子,看上去十分得意。
齐笙:“……”
白释高高兴兴地走进书房,来到了权嗔面前,然后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权嗔。
权嗔对白释笑笑:“想不想学写字?”
如果是平常时候,白释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权嗔想让她学,她就会学。
白释乖乖地点了点头。
权嗔笑笑,将手中的毛笔递给了白释,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坐垫,让白释坐到他身边。
白释乖乖地坐到权嗔身边,握着毛笔,眼巴巴地看向权嗔。
权嗔先是拿出一张上好的宣纸,看到白释的握笔姿势,又笑了笑,修长的指骨落在少女的手上。
“毛笔不是这样握的。”
权嗔说着,改正着白释的握笔姿势。
但是白释改不过来,她总是忍不住去用一只手将笔杆握住,权嗔无奈地笑笑,却将温凉的手覆在了白释的手上。
“是这样捏着笔杆的,阿释感受一下。”
白释乖乖地点了点头,好哦,她感受一下。
权嗔握着白释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写完之后,权嗔又看向白释,金色的瞳孔里闪着细碎的光。
白释看了一眼宣纸上的两个字,然后指了指自己。
权嗔点了点头:“是,是阿释的名字,阿释很聪明。”
嘿嘿,被夸奖了,有点开心。
白释笑眯眯的看着权嗔,权嗔也弯了弯眉眼。
“为什么叫做‘白释’呢?”
权嗔轻声,像是在问白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白释现在能跟权嗔说话就好了。
她就会告诉权嗔,她的名字,其实是他给起的哦。
当时,他将她带回楠曦宫。
他说:“你以后,就叫白释吧。”
释,释怨的释。
白释并不明白主人给她起的这个名字的含义,但是因为是主人起的,所以她就很喜欢。
权嗔当然知道白释答不了,也只是笑笑:“阿释的名字,很好听。”
是哦,她也这么觉得~
白释练了一下午的字,权嗔就坐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细碎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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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没有来过古代,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时不时地就想要出去玩呢。
但是白释又很笨,繁杂的街道很容易就能将她搞得晕头转向。
所以每次出门的时候,不是权嗔跟她一起出去,就是权嗔派齐笙跟随着白释。
白释去过茶馆听人说书。
他们说当今的摄政王有多么贤明高雅,能够想出那么多为民造福的政策,容貌也是惊为天人,俊美无涛。
他们说,当今摄政王肯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想要带给大澧国好日子的。
“王瘸子,你说了这么多,怎么不见你说当今圣上如何呢?”底下有看客对说书人喊道。
“各位爷有所不知,”被称为“王瘸子”的老者清了清嗓子,打开折扇继续说道,“这当今的圣上啊,年纪尚轻,摄政王殿下作为当今圣上的叔叔,自然是要肩负起摄政职位的。”
“据说我们现在的这位圣上,还不满十岁,年纪轻轻登临帝位,全都是当今太后许氏的……”
“咳咳咳——”
有官兵从茶馆巡逻走过,看客们咳了咳,王瘸子立即闭了嘴。
“哎哎哎,王瘸子,再给我们讲讲摄政王的丰功伟绩!”
座位上的看客转移了话题。
“好好好,话说我们这个摄政王的丰功伟绩,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啊……”
白释眼巴巴地听着,听到一半,不明白那个说书人为什么不继续讲了。
她看了看旁边的齐笙。
齐笙笔直地站在白释身边,双手抱剑,似乎对刚才说书的内容不怎么感兴趣。
白释眨了眨眼睛,戳了戳齐笙。
齐笙垂眸看向白释,询问道:“白姑娘,是坐腻了吗?要不要属下带您去别处转转?”
白释摇摇头,有些好奇地看向齐笙,胡乱比量着。
齐笙笑笑:“白姑娘是在问说书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殿……我们主子确实是十分开明良顺的。”
白释闻言,继续摇摇头,这个她当然知道,她问的是另一件事。
原本笑着的齐笙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他神色复杂地看向白释,似乎是思考了半天,最终也只是吞吞吐吐地说道:“白姑娘是想问关于太后娘娘的事情吗?”
见白释点点头,齐笙闷声:“只是民间说书者杜撰罢了,白姑娘不必当真。”
白释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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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回到府上的时候,发觉府邸上的气氛有些压抑。
她皱皱眉,却向着前厅的方向跑去。
“白姑娘!白姑娘您不能进去!殿下正在谈事情——”
白释想要进去找权嗔,但是却被几个丫鬟阻拦了下来。
她看到了满目的守卫,身上穿着金色的盔甲,将整个宣王府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笙大概是预知到了什么,他皱皱眉,却是将白释护到身后:“白姑娘,还请您先回房间。”
白释没有动。
眼前这个场景,即使是白释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现在只想要看到权嗔,看到权嗔安然无恙!
几个丫鬟拦着白释,不让她前厅的方向去。
白释急了,推开一群人,急急地向前厅跑去。
“白姑娘——”
齐笙想要抓住白释,但是白释猛地反手,卸了齐笙的力道。
齐笙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又去抓白释。
白释来了脾气,直接用手将上前的齐笙格挡,碧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
她现在就要见到权嗔!
齐笙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白释的那双眼睛震住,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言语。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白释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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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你可知罪?”
女人雍容华贵,坐在主位之上,冷冷地睥睨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权嗔。
权嗔轻笑一声,姿容不减:“皇嫂在说什么?权嗔不懂,更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被权嗔叫做“皇嫂”的女人冷哼一声,威严尽显:“摄政王,皇帝本就体弱,现在因为同你出去游猎,卧病在床,你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