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碧蓝色的眸子看向权嗔,似乎不太明白权嗔是什么意思。
她眨眨眼睛:“权嗔,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她只是一只白虎,太傻了。
权嗔回望着白释,眸色冷寂:“我的意思是,小姐,我只想做您的奴仆。”
他说,惩罚也好,生气也罢,别说不要我。
权嗔愿意献上一生的信仰与生命,只想陪在小姐身边,做小姐的奴仆。
白释张张嘴,却说:“可是,权嗔,我已经把你送给莉亚夫人了。”
权嗔的眸中迅速闪过一抹冷色,随即对白释弯弯眉眼:“小姐,莉亚夫人说,她只会把我留在身边一段时间,等再过一段时间,她会还我自由的。”
权嗔这样说。
维涅尔莉亚现在的活动行为都是由权嗔来控制的,现在维涅尔莉亚还不是“死亡”的时候,所以他还不能离开。
白释眨眨眼睛,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莉亚夫人不是很喜欢你吗?她居然还会放你离开?”
权嗔笑笑:“可能,是有了更好的收藏品吧。”
白释垂眸,像是在纠结着。
权嗔的神色变得有些委屈:“小姐,如果您不要我的话,等莉亚夫人有了新的收藏品,她会将我处理掉的。”
处理掉。
就不在了。
白释皱皱眉,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最终却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莉亚夫人已经在等你了。”
权嗔是很了解白释的,所以当白释这么说时,就代表白释已经松口了。
权嗔笑笑,声音温柔:“谢谢小姐。”
说完,权嗔下了车。
白释见权嗔下了车,原本想要关上车门的,但是权嗔却垂下眸子,俯身看向车里的白释。
白释眨眨眼,不知道权嗔还想要说什么。
权嗔眉眼弯弯:“小姐,我还忘了一件事。”
白释歪歪头,懵懂地看向权嗔。
金色的眸子眼波流转:“小姐,可以靠近一些吗?”
白释不疑有他,隔着车窗,将小脑袋探了出去。
她原本是想要等权嗔说些什么的,但是她稍稍抬头,权嗔的吻就落在了白释的额头。
白释愣住了,她定定地看向权嗔,一双眼睛满是警惕。
权嗔见状,不由地笑笑。
“小姐,这是晚安吻,晚安。”
说完,白释还没有反应过来,转身离开。
白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神情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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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杜在白释将要继承赛西维亚家族的那一天,发动了政变。
他集结了不少忠于他的长老和贵族,带着兵马杀到白释的住处,叫嚣着想要将白释烧死。
白释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俯视着底下喧嚣的骑兵与埃杜,眸色冷沉。
埃杜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是最危险的方法——政变本身就是意欲颠覆赛西维亚家族的行为,这样的挑衅,是不被任何贵族所容许的。
埃杜集结了近乎当时一半的贵族,那样的境况,也算得上是盛世空前了。
埃杜其实想得很简单——趁着白释的羽翼还没有成形,在白释还没有获得实权的时候将她处理掉,这样一来,赛西维亚家族也不能保护她了!
他想得简单,但是当他率大批人马前来讨伐白释的时候,却看到白释毫不慌张地坐在那高塔之上,仿佛一人就是千军万马。
埃杜对着白释大喊着:“魔女!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不快快就范?!”
要讨伐她,肯定是需要一个名头的,所以白释就莫名其妙地成了祸害人们的“魔女”。
白释轻笑一声,风华不减:“老头子,你脑子不好使吧?我要是就范了,岂不是就承认我自己是魔女了?”
埃杜想逼她认下自己的罪行,白释又不是傻子。
少女站在高塔之上,娇笑着,比魔女更加妖媚。
白释呷了一口茶,眉眼清冷:“埃杜,你有没有哪一刻,是真心将我当作女儿呢?”
其实白释一直想问埃杜。
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但是为什么埃杜好像从来都不喜欢她呢?
她那么那么小的时候,分明,分明给点甜头就能把一个人所有的坏都忘记的。
但是埃杜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他任由那个私生子欺凌她,折磨她,将她弄得那么狼狈的时候,却只会夸赞他那个私生子是块做继承人的料子。
可是她也是他的孩子不是吗?
没来由的恶意,没来由的不喜。
小时候,白释还不懂事,有的时候会真的以为是她做了什么错事,所以埃杜才会对她不理不睬的。
她努力将所有事情做到最好,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埃杜的一阵毒打。
“你就应该做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埃杜这样说,他说:“白释,你像你的母亲一样讨厌!”
可是,白释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啊……
埃杜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冷笑一声:“白释,你是魔女!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我的孩子?!”
这样吗……
白释将茶杯放下,眸子也随之垂了下去。
她明白了。
白释放下茶杯的那一瞬间,无数的骑兵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将埃杜的兵马全都围了起来。
埃杜大惊失色,他瞪大眼睛看向白释:“白释!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兵马吗?”白释接过埃杜的话,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老头子,你教给我的那些东西,你忘记了,可我没有啊。”
治家友邦,无论何时都要记得扩大自己的势力,这些事情,是埃杜在没有遇到那个私生子之前教给她的。
只是时间太久了,埃杜以为白释忘记了。
埃利森和黛薇儿从无数兵马中走出来,他们两个人骑在高大的马背上,如同前来护驾的骑士。
埃利森戴着盔甲,银色的甲胄泛着冷光:“赛西维亚前家主埃杜,意欲谋反,今被家主白释用计逮捕,所有人,只要现在肯归顺白释家主,家主大德,可既往不咎!”
此话一出,不少贪生怕死的贵族跌跌撞撞地滚下马背,纷纷求饶。
当然还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埃杜冷笑一声,自知大势已去,却仍然对着白释叫嚣着:“魔女白释!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为民除害!”
埃利森心道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埃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白释举起了枪口。
“阿释!”埃利森大声喊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释感觉到了一道黑影闪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