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和权嗔似乎陷入了冷战。
准确来说,是比冷战要莫名其妙的状态。
分明还是会见面,分明还是在一屋檐下,权嗔见到白释也会跟白释行礼,态度恭敬,白释也会向他点点头。
但也只限于此而已。
除此以外,两人之间似乎就没有任何交流了。
因为白释所有的事情全都让其他下人去做了,说起来权嗔应该是很清闲的,但是如果不是白释叫他,她甚至可以一天都见不到权嗔。
白释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做法太过分了,让权嗔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
课堂上,白释有些走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问题,白释同学来回答一下。”
讲台上,老师指了一下白释。
白释完全没有听到,看着窗外继续发呆。
最后还是黛薇儿小声叫了几下白释,白释这才回神。
“白释同学,这道题的答案,你知道吗?”老师语气听上去有些严肃。
白释瞄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想都不想就说出了答案。
老师原本是想要训斥白释两句的,但是看到白释轻轻松松地说出答案,想要训斥的话全都堵在了嘴边。
“上课认真听讲,不要走神!”
最后,老师只说了这样一句。
白释点点头,但是却依旧没有状态。
下课的时候,黛薇儿转头看向白释,问白释最近的状态怎么不对劲。
白释不知道要怎么跟黛薇儿说,只好说自己最近有些生病了。
原本也只是搪塞黛薇,不让黛薇儿担心的话,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居然让埃利森知道了。
当埃利森站在白释面前的时候,白释还有些恍惚。
“埃、埃利森公子,您有什么事吗?”白释茫然地开口。
埃利森笑得温柔:“阿释,听说你生病了?”
“啊?”白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是,我生病了的。”
见白释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样,埃利森不禁笑出了声:“阿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白释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笑笑:“谢谢埃利森公子的夸奖。”
“生病了不要紧吗?我那里准备的有急救箱,你需要什么药可以跟我说。”埃利森指了指他座位上的箱子,轻声道。
“啊,不用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白释急忙摆摆手。
大概是拒绝得太明显了,埃利森原本笑着的眸子闪过一抹落寞。
“阿释。”
“嗯?”
“你……很怕我吗?”埃利森这样问道。
白释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并不是怕埃利森公子,我只是觉得,埃利森公子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
其实是白释不擅长应付这样尴尬的关系。
之前她内心的“小恶魔”擅自做主,跟埃利森不清不楚的,现在既然她的主意识回归了,她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埃利森是一个好人,对白释也很好,是她之前做的不对,不应该一直吊着人家的。
埃利森闻言,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阿释,我已经跟伊莎的家人说清楚了,我和伊莎之间根本不作数的。”
白释垂眸,没有看向埃利森。
虽然埃利森说的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只是想要跟埃利森保持距离。
“阿释,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少年声音温柔眷恋,带着喑哑的尾音,如同天上耀眼的神明。
白释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她猛地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面前的埃利森。
埃利森见状,只是轻叹一声。
“阿释,你知道的。”
他这样说,带着肯定的语气。
她知道的,她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要逃离的。
这样做不好。
如果白释一开始没有被魔气控制的话,其实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跟埃利森有所交集的。
是她的不对,现在应该即使改正的。
见白释垂眸不语,埃利森眉眼间带着一抹冷色:“阿释……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什、什么?我不……”白释刚想要解释。
“上次,我看到你和你的执事在一起,”埃利森抿唇,声音依旧温柔,但是白释却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悲恸,“阿释,你喜欢他吗?”
白释张张嘴。
目光看向不远处。
她不知道权嗔现在正在哪里看着她。
从上次她就发现了,上次那个原本想要刺杀她的人莫名其妙地失踪,白释就已经猜到,权嗔应该一直是在她身边的。
虽然她不知道现在权嗔在哪里,但是白释知道,权嗔现在肯定在看着她。
也是在埃利森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白释才终于下定决心。
既然他真的是想要留在维涅尔莉亚那里,就不应该让他有心理负担的。
“不喜欢。”
许久,白释这样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白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冷了下来。
白释冷了冷眸光,依旧这样说:“我,从来都不喜欢权嗔。”
“他只是一个下人,我对他没有一点兴趣。”
白释这样说,声音冷得不像话。
没有再去看埃利森诧异的目光,白释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
回到住处的时候,白释总觉得,今天的客厅有一些不同。
思来想去才发现——今天的客厅灯光有些暗。
白释没有当回事,走到沙发面前,把书包扔在沙发上,无力地躺在了上面。
她今天太累了,躺在沙发上的时候,白释揉了揉眼眶,好看的眉头禁皱。
因为白释一直闭着眼睛,所以权嗔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权嗔站在她的身边,无声无息。
白释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权嗔?”
权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今天的权嗔,看上去似乎很冷漠。
只是眼下的白释并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
“权嗔,我有事要跟你说。”白释声音清冷,在整个房间里显得格外寂寥。
“小姐,先用晚饭吧,已经准备好了。”
那似乎是权嗔第一次那样生硬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