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没想到圣光居然会记得这么清楚。
她闻言,急忙摆摆手:“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圣光看了一眼白释的身后。
却是微微挑眉:“哦?那你告诉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白释挠挠头,想起了之前糖糖教给她的话。
——在糖糖告诉她要接近圣光的时候,就教给她许多方法与说辞。
白释原本觉得应该用不上的,但是现在想来,似乎能派上用场了!
“对于权嗔大人,我自然是十分仰慕的,”白释努力地回想着糖糖教给她的措辞,说得磕磕绊绊,“但是我对圣光大人的喜欢,与对权嗔大人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
不知何时,圣光已经放开了捏着白释下巴的手,用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分明什么都没有穿,下半身仅在水中,上半身完全裸露,好看的身材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完美得如同一件工艺品。
“嗯……”白释使劲回想着,“对于权嗔大人的喜欢,是仰慕的喜欢,对于圣光大人的喜欢,是……”
糖糖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白释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是想要一起睡觉的喜欢。”
最终,白释就想到了这样一个“差不多”的词语代替。
“呵,”这一次,圣光终于笑出了声,“权嗔,这个人类少女真是有趣,你觉得呢?”
什么?!
白释猛地回头。
就发现她的身后,主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了。
只是因为她被圣光拉进了水里,主人在水池边上,她并不能真切地看到主人的表情。
不过现在,白释也不想理会主人罢了。
如果现在黎糖在场的话,肯定会让白释立刻解释,将刚才她说的什么“一起睡觉”解释清楚。
但是很可惜,黎糖并不在。
而在白释看来,所谓的“一起睡觉”,就是字面上的睡觉而已。
她本来就是要来“勾引”圣光的,有什么可回避的?
只是……
白释看着上方一动不动的主人,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
权嗔抬头,一双金色的眸子睥睨着白释。
白释从来没见过主人那样的眼神。
就算是主人曾经说过,对恶魔十分厌恶,也从来不曾用那样的眼神,
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就像是几百万年前,那些凶兽将尚且弱小的她踩在脚下,眼中所带有的那种眼神一样。
轻蔑又冷漠。
那样的目光,出现在那些见到她的那些神仙身上,出现在那些瞧不起她的凶兽身上。
但是主人从不会用这种目光看她的。
主人只会将自己温热的手覆在她的头上。
对她说:“阿释乖,阿释是全世界最乖的孩子。”
可是阿释不是啊。
只是主人说是,她就会努力做到。
主人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也是在那一刻,白释突然明白,眼前的人,虽然有着主人一样的容貌,主人一样的声音,有的时候,甚至一举一动都一模一样。
但是权嗔是权嗔,主人是主人。
白释是在那一刻,才忽然明白这个道理的。
听到权嗔淡淡地回应,圣光微微挑眉:“权嗔没有什么要跟这个可爱的孩子说的吗?”
白释有些不想去听了。
她并不知道权嗔会说出什么话,但是现在,白释不想听。
但是权嗔自然是不会听到她的心声。
白释似乎感到了一阵漫长的寂静。
像是有一生那么长,白释甚至觉得,那一秒的寂静会永远定格在那里。
许久。
“淫乱放荡。”
浸在温泉中的白释大概是因为周围的风太冷了,不禁打了个寒战。
太冷了。
冷得她想离开。
她其实很傻的,傻到很多词语她其实听不明白。
但是这四个字,重重地敲击在白释身上,如同尖锐的铁钉一般。
淫乱放荡。
白释就算再傻,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白释没有动,整个人窝在温泉中,一言不发。
倒是圣光闻言,有些漫不经心地笑笑:“权嗔不管对谁都是这样冷漠的。”
白释背对着权嗔,没有去看权嗔的神色。
只是直直地看着圣光。
她知道,圣光早就看到权嗔在她身后了,只是一直没有说。
只是想让他听到而已。
圣光看向白释,眯了眯眼睛:“怎么了,人类少女?”
白释看向圣光,眼睛一眨不眨:“所以呢,圣光大人?”
“什么?”
白释声音清冷,就好像感受不到身后权嗔的存在一般:“所以,圣光大人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圣光敛了嘴角的笑意,目光淡淡地看向白释。
白释就那样看着圣光。
不就是想让她难堪?
她偏不!
就在圣光张了张嘴,似乎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的权嗔突然开口。
“父神,这个女子还是由我来处理吧,非常抱歉打扰了您。”
说着,白释就被权嗔从温泉中捞了出来,权嗔不顾白释的挣扎,将白释打横抱起来,转身欲走。
“权嗔。”
身后,圣光的声音徐徐传来。
权嗔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光之门的结界,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的。”
权嗔眸色不变:“是的,父神大人,我明白了。”
说完,权嗔抱着白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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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权嗔!你放开我!”
白释在权嗔的怀里剧烈挣扎着,但是因为权嗔的力气很大,白释的挣扎没有丝毫作用。
一顿失重感传来,白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权嗔扔在了床上。
还没等白释起身,一个力道传来,权嗔的身体就直接压了下来。
“权嗔!你干什么?!你起来!”
“权嗔!你走开!我讨厌你!”
不知道是什么话戳中了权嗔的神经,权嗔神色冷漠,暴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你说什么?”
“我讨厌权嗔!”
白释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最讨厌权嗔了!
居然说那么过分的话,她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权嗔眼眶猩红,钳制住白释一双挣扎的手腕,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
似乎只要白释稍稍抬眸,就能够吻上他一样。
“再说一次。”
权嗔的情绪很不好,说出的话染上了戾气。
如果白释懂事的话,现在就应该闭嘴的,但是白释也在气头上,口不择言:“我讨厌权嗔!”
“我讨厌权嗔!”
“我最讨——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