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霖沫不是在丫鬟的呼叫声中醒来,而是被玦儿的一声声娘亲唤醒的!
霖沫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玦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嘟着的小嘴,霖沫伸手揉了揉玦儿的小脑袋,一拉,就把玦儿往怀里带,然后看着玦儿笑着说:“玦儿,陪娘亲再睡会儿吧!”
说着就要去拉被子,岂料小小的玦儿一脸嫌弃的看着霖沫,有些回忆的说道:“娘亲真的跟舅舅说的一样,跟猪猪一样喜欢睡觉!”玦儿拉着被子,不让霖沫睡觉,随后又说:“以前跟师父在山上的时候,这个时候玦儿都跟着师父在山顶上采药了!”
说完跳下床,然后准备着出去找水彦,在出门那一刻扭头对霖沫做了个鬼脸:“娘亲好懒好懒!”
正跨出房门,玦儿腻腻的声音传来:“舅舅!”
随后便是玦儿向水彦告状的对话:“舅舅,娘亲还在赖床,娘亲真的跟舅舅说的一样跟猪猪一样!”
水彦抱起玦儿,朗声笑着看已经穿戴整齐的霖沫:“小妹,看!玦儿都嫌弃你懒了呀!”
霖沫看着自家哥哥抱着玦儿,只觉得哥哥抱着玦儿就觉得此刻心里有暖炉,暖暖的!
水彦抱着玦儿和霖沫一行人前去前厅,一同吃早饭,霖沫看着桌上的菜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霖沫给自家爹爹夹了些爹爹喜欢吃的、又给自家哥哥和玦儿一些吃食。
吃完后,水仲天抱着玦儿前去玩耍去了!霖沫看着自家爹爹乐呵呵的带着玦儿出去玩耍,见自家爹爹如此喜欢小孩子,霖沫揶揄的看着自家哥哥,有些不怀好意的说:“哥哥,我看爹爹甚是喜欢小孩子,不如哥哥感觉娶个嫂嫂回来,也好让爹爹感觉抱孙子,享天人之乐!”
霖沫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的抓着水彦的胳膊,完全没有去注意到水彦那已经黑了的脸色,水彦看着说的有些激动的霖沫,却没有打断霖沫的话。心里的酸涩自己知道就好,小妹开心便好、哪怕是笑话或者因为自己的事而笑!
“小妹!”
“小妹!!!”
霖沫的话语被水彦的声音打断!霖沫看着自家哥哥,难得在自己面前严肃的哥哥!
“哥哥,到底是发生是什么事了?”
“竹居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竹居,霖沫坐在软榻上,对哥哥说:“哥,说吧!”
水彦看着霖沫,不知道该不该说,有些纠结!按理说应该告诉小妹,但是于私心,自己却又不想让小妹知道!
水彦就这样不停地在房间漫步,霖沫悠闲的在软榻上躺着,看着自家哥哥一直在房中踱步,霖沫也不催他,只是心想,到底是什么事,让自家哥哥纠结成这般!
水彦终于停下了踱步,坐在椅子上,呡了一口茶,看着霖沫:“小妹!岳无涯最近要出府一趟,你可要去送送?”
水彦暗叹自己终是说了,可是合欢谷那种地方,坚决不能让小妹跟着去!
说起这合欢谷,它是这五国都不得不提的一个奇地!它不属于五国任何一国之地,但却是五国都想要笼络的一块富庶之地,虽是富庶之地,但这后面的江湖势力却不可小觑,合欢谷背后的江湖势力,无人知其根底、无人知晓,是一个神秘的地域!
“哥哥,他去就去呗!”
水彦看了眼霖沫,叹了口气:“小妹,你可知他是为何事而去?”
“合欢谷,合欢谷,自然是逍遥快活之地!”
水彦倒是听了之后,一口茶水倒是憋不住的喷了出来,原来小妹脑海里的合欢谷是这个模样!!!
“哥哥,你笑什么?!”
水彦把霖沫从软榻上拉了起来:“小妹,你不去送送她吗?”
“走吧!顺道问一下玦儿的事!”
岳无涯在秋水阁待了些时间,这才起身离去...
岳无涯站在自己的庭院,看着庭院上的三个字:菡玥楼!
岳无涯静静的看着菡玥楼三个字,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仿佛回到了玥儿在的时候,一切就这样如画卷一样的展现在岳无涯的眼前。
岳无涯轻笑,她总是那般的让自己心疼,受伤也不告知自己、反而忍痛为自己弹琴消磨那些难忍的时光。那段时光若非有玥儿的琴声相伴,自己不会那么快走出那段永生不忘的苦楚之中。
那年母妃走了,陪在自己身旁的一直是玥儿,玥儿总是用她那小小的手包裹着比她大的手,然后看着自己笃定的说:“玥儿不会离开你的!”
玥儿很聪颖,一首好琴弹得五国皆知,淡雅从容的姿态更是为她赢得第一才女之名。可是玥儿说过:“三郎,玥儿的琴从今以后只为你弹。”
菡玥楼,这块匾是自己亲手所题!本以为自己的王妃定是玥儿,岂料皇奶奶以死要挟,不得已娶水霖沫。岳无涯一想到水霖沫,心中有点酸涩之感。随后抬头看着那块扁,玥儿等我!
岳无涯此刻不想去理这些情情爱爱,只想前去救玥儿。一想到此处,岳无涯眸眼一冷,如果当初那个假的玥儿出现时,自己就拆穿,会不会此刻玥儿早已陪伴在自己身旁?!
岳无涯不敢去想她的玥儿遭人屈辱,不敢去想她的玥儿此刻的处境。或许就是他对沐水玥心底的执念太深,以至于他此生都得不到他心中的那抹倩影。
“清穆,你留在王府掌管一切,等本王回来!”
清穆从暗处走了出来,行礼:“王爷,属下愿陪主子一同前往合欢谷!”
岳无涯看着清穆,这个人是从小一直陪着自己的人,是母妃留给自己的人。这个人从小像兄长般照顾着自己,事事以自己为中心、事事替自己考虑。岳无涯不再看清穆,抬眸看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颇为感叹道:“这月圆人是不圆!”
随后转头看向清穆:“今晚一醉方休!”
清穆闻言早已消失在原地,倏地一下已然出现在房顶,手里拎着两罐女儿红,一掀衣摆和岳无涯并肩坐在屋顶上,递了一罐酒给他!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着当初,一边回忆当初一边看着月亮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
“说到底,沐水玥和水霖沫,你心里作何打算?”清穆也喝上兴头了,开口便问了这么句。
岳无涯放下酒罐,看着那冷冷的明月,自嘲的说着:“本王有些后悔了呢!”
清穆也不好奇他的回答,随后看着岳无涯:“那沐水玥又如何?”
提到沐水玥,岳无涯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随后摆了摆手道:“清穆,你也知道她一直是本王心里的妻子!”
“哈哈哈”清穆爽朗的笑声从房顶传开,岳无涯有些皱眉,难道清穆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沐水玥,在以前她的确是适合王爷的;不过王爷你确定你放下了王妃!”
清穆看着不语的岳无涯,便知道王爷心里是有王妃的,只是现在已经有王妃了!
“干!清穆,今日不说这些!来,干一个!”
两人拎着酒罐干了一杯,互看了一眼,随后便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大笑!
圆月渐渐落下,金乌遮盖了月影,此时的岳无涯早已经出城已久!策马狂奔的岳无涯一直吵着合欢谷方向快马加鞭,日头越来越毒,可是马背上的岳无涯丝毫没有感受到头顶的日头,一直策马狂奔,身后扬起风尘万丈。
王府里,清穆把水霖沫从丞相府请了回来,美名其曰请玦儿小公子回来看看,实际上是叫水霖沫暂管王府,办妥这一切后,清穆马不停蹄的追岳无涯去了。
水霖沫再次回到秋水阁,看着里面一尘不染,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有暖流经过一样,暖暖的。霖沫没有说什么,倒是牵着的玦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推开秋水阁的门就走了进去,还时不时的问东问西。
水霖沫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者玦儿的问话。脑海里想的却是今早清穆前来时所说的话,清穆说王爷前往合欢谷救沐水玥,说什么她以前看到的沐水玥不是沐水玥,而是假扮的,还说什么王爷心里有自己云云的。
清穆快马加鞭,但始终还是慢一点,一直未曾和岳无涯见面,清穆深知王爷就在前方,故而也是彻夜不眠的赶路,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赶路三天后,在一片树林与岳无涯碰面了。
岳无涯看着突然从丛林里面奔驰而出的一人一马时,赶紧勒住马栓,马儿也停了下来,岳无涯看着头上满是杂草的清穆,脸上有些薄怒:“怎么,那本王的话当耳边风吗?”
“此事完后,属下甘愿受罚!”
岳无涯没有说什么,也就是默许了他跟着,清穆心里还是有些喜滋滋的,就算回去被罚了,可是只要能陪王爷出生入死那就足够了。
离十日之期还余一日。
岳无涯找了个客栈住下,并叫清穆买了些换洗的衣物,不一会儿又是一个翩翩公子。哪里还有那个头型如篙草一样的鸡窝和一身白衣变黑衣的邋遢,此刻一袭白衣就这样悠然自得的喝着茶,而身后的清穆自然也换了套衣裳。用他的话说,如果王爷不在,自己换不换都没关系,但是王爷在,自己不能给他丢脸。
要是岳无涯知道清穆之所以换衣服是因为不想给自己丢脸,那他估计会叫清穆一天去洗十个澡,非得好好叫他洗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