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在屋里医治着,过了很久很久,离歌擦了擦汗,看着水霖沫,笑着说:“没事了。孩子暂时保住了……”
离歌这话说完,水霖沫才觉得自己是站在地上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孩子还在!可能是因为自己以前流掉过孩子,所以水霖沫在南宫晚儿的孩子保住那一刻,无比的感谢上苍。
“让她好好休息吧。”离歌起身带着水霖沫一同走出了屋子。
水霖沫为南宫晚儿掖好被角这才离开。
看着在外面无措的站着的岳无涯,离歌走上前,尽可能的温和的说:“孩子福厚,万幸!”
岳无涯抬起头的那一刻,离歌抬起的手愣在半空,久久未能放下……
眼珠通红,满脸的憔悴,一瞬间像是沧桑了许多,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岳无涯才觉得自己原来还活着,一滴泪滑落在沧桑的脸颊上。绕过离歌,来到水霖沫跟前,沙哑的声音说了声:“对不起。”绕过水霖沫径直上了二楼,来到屋子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宫晚儿。
那一声对不起话音落,水霖沫的泪也随之滑落。
孩子,这一声迟到的对不起,你可还能听见……
抹了一把眼泪,水霖沫看向离歌,“玦儿还好吧!”
离歌看着这样的水霖沫,有些心疼,“我们也好久没聚了,要不要出去走走。”离歌提议。
水霖沫点了点头,出去散散步也好,今天这一场景瞬间将那段不想记起的记忆给勾了出来!那段记忆深处自己始终不愿意去想起的记忆,那么真实的重现在她的眼前,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虽然那孩子是水霖沫本尊的,但是那孩子掉的时候她已经来了,这种丧子之痛她还是亲身经历了。
如果那孩子还在,现在也两岁多快三岁了。
还是那孩子福薄,水霖沫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这种感觉很不好,整个人都是冷的,冷到了心窝窝。
“小红,谢谢你。”这声谢谢是为南宫晚儿肚子里的孩子说的。
那个可爱的小生命,此刻还在她的肚子里,真是万幸!
离歌笑笑,两人在漆黑的庭院里走着。夜风吹着,很是萧索。
再过五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真是个团圆的好日子!
“小红,大年夜你打算在哪儿过?”
离歌想了想,本想说回山庄陪着妻儿一起,但是想着水霖沫,开口问:“玦儿成天嚷着要见干娘,要不和我回山庄一起过这个节日?”
闭上眼睛,想着玦儿那小孩儿,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挺想念的。
她还能去哪儿,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水霖沫叹了一口气,“我考虑一下。”
离歌自然是知晓水霖沫的想法,心里也是微微叹息,她本不该过成这般的。
“你没有想过去找他吗?”离歌问。这也是离歌第一次问关于水霖沫的感情生活。他很难理解为什么他在那边那般煎熬,她在这边同样是煎熬,为什么?
“谁?”水霖沫挑眉看着离歌反问。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的,不是吗?”
她当然清楚,无比的清楚!想起他,心里更加的郁结。长吁一口气,“小红,不提他可以吗?”
有很多时候,不是机会不再眼前,而是你选择逃避。
若今日水霖沫和离歌谈论下去了,那也不用等到以后那般的纠葛误会。
离歌看着水霖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很是绅士的没有再继续下去。
两人在这夜风中就这么吹着风闲聊,直到天破晓。
离歌知道水霖沫心里今夜肯定睡不着,也没有催促水霖沫去休息,就陪着水霖沫一起待到了天亮。
凤无极等人依旧在寻找东阳堇辰,但是时间却一日复一日的过去,始终找寻不到东阳堇辰的身影。
凤无极每每得到的消息都是无果,无果,“真是一帮废物!!!”
话音站在一旁并不说话,虚谷子坐在椅子上有些垂头丧气,他回去哪儿呢?
能将他们所有人迷晕,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雪窑。这个活也只有他自己能做!
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师弟,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虚谷子完全猜不透!
远在海岛上的一处别院,一个打扮奇异的女子,面上蒙着面纱,忽然看见床上的人眨了眨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了,兴奋的喊着:“阿爹!!!他要醒了!”
门外一个中年男人赶忙走了进来,这时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眼,光线有点强烈刺眼,“把帘子拉一下!”中年男人对这那个女子喊了声。
随后走上前,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床上的人,“小伙子,你是哪儿的人?为什么会在这水里飘着。”
床上的人微微一愣,抬手挡住阳光,看着眼前的人,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难听。
“阿莎玛,端热茶来。”
“好的,阿爹!”
床上的人喝了热茶之后,声音还是沙哑,想必是在水中声带受到了伤害所造成的。
“你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我不知道!”
没错,此人正是大家找不到人的东阳堇辰,只见东阳堇辰一手扶额,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完全想不起来!
中年男人见东阳堇辰面露痛苦的神情,“没事没事,别勉强了。你就叫我阿叔吧!”
指着一旁的女子说,“这是我的女儿阿莎玛。”
东阳堇辰看着阿莎玛点了点头,示意。
“你身上种了蛇毒,我们帮你清理了一下。这段时间你记得多出来晒晒太阳。”
东阳堇辰点点头,却实在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是我们在海里捞起来的,你现在想不起来没事,我们暂且叫你阿水,你看行吗?”
“多谢阿叔……”
阿水……想到这个,脑海里莫名的会出现的是一个身影,很模糊,模糊的完全看不清是男是女……只是觉得那个背影好萧索的感觉,一时间心口有些疼,那种刺痛让东阳堇辰一阵抽气。
“你没事吧!”那个叫阿莎玛的女人赶忙跑过来问。
东阳堇辰抬头看向阿莎玛的那一刻,四目相对,阿莎玛的脸立刻变红了……
东阳堇辰也是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去,此时又进屋来的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嘴角带着笑。看来女儿很是中意这个男人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这周身的贵气却告诉他这个失忆的男人不简单。但是女儿既然喜欢上这个男人,那他怎么样也要成全女儿这桩事情。
东阳堇辰不清楚的是,已经有人打他的注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为东床快婿。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东阳堇辰的身子也渐渐有了好转,这不,后天就是大年夜了,东阳堇辰此时跟着阿莎玛还有阿叔一起赶集,买些年货好过年。
东阳堇辰也还上了这个地方的服饰,和五国的服饰都不一样。
东阳堇辰和阿莎玛还有阿叔一人背着一个背篓,三人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旁边有熟人总会问一句,这是你家女婿吗?每每如此,阿莎玛脸都红红的,而东阳堇辰则是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很排斥别人将阿莎玛说成是他妻子,说不出的排斥着。
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排斥,东阳堇辰也觉得自己有病,问价阿莎玛也是这个地方有名的美人,这个美人的眼光有些高,普通的男人还看不上,为什么就对他在意上了呢?
肯定是想多了,东阳堇辰不由得这样想着。
三人卖完年货回到家后,就开始打扫屋子了。
东阳堇辰在自己的屋里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问自己,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来自哪儿?但是却始终想不起自己是谁?
还是想不起来,自从醒了之后,一直都想不起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闭上眼躺在床上让自己身体放空,这样有利于想起事情。但是就算身子放空了也没办法,脑海中有的依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连男女都分不清。
这身影到底又是谁,为什么什么都忘记了,却唯独记得这个身影。
东阳堇辰翻身从床上爬了下来,拿着桌上的绒毛笔开始画像,就算这个身影很模糊,但是他还是要把这个模糊的背影记录下来,说不定是很重要的人的身影。
而此时的水霖沫一个人坐在食神语阁,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去哪儿?
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来食神语阁比较像个归宿,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心神总归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好。
这段时间岳无涯每日都在菡玥楼照顾南宫晚儿,其实那个地方本来也不方便长待,她留了封书信在秋水阁,就来到了食神语阁。
离歌坐在她对面,但是却好像在她眼前成了空气一般。
“后天便是大年夜,你真打算在食神语阁一个人过年?”离歌再次确认道。
“是啊,这里赶紧挺好的。小红,你赶紧回山庄去,替我像你娘子问好,还有就是玦儿,跟他说干娘想他。有空就去山庄看他。”
水霖沫看着窗外的景象,轻轻地呡了一口茶,嘴角是微微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