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纤纤和周如安两个人眼看着火升起来,两个人意见不一样,你说先烤我说先炸的,说不到一起。
最后还是柳月在旁边小心的提意见:“要不剪刀石头布试试?”
景纤纤和周如安两个人三局两胜,最后还是景纤纤胜了,决定了先烤。
楚王府上的厨子眼睁睁的看着景纤纤把一碟子玛瑙珠子拿过来递给他说烤吧,也不好说什么,拿了一张更细的网,玛瑙正好能架上掉不下去,然后火越烧越旺。
为了不让她们无聊,楚王又拿来了好多糕点,毕竟这又炸又蒸又煮的好费时间,周如安和景纤纤两个人碰到一起也是十分合适了,思维十分发散,正常人也不会想到炸玛瑙珠子的。
景纤纤和周如安两个人兴冲冲的蹲在火堆旁,看着烤着的玛瑙,楚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正要扭头走的时候,周如安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表嫂快看,红了红了!”
楚王的脚步不停,红了不是正常的吗?烤什么不红?
景纤纤越看越不对劲,看着玛瑙不说话,这火越来越旺,玛瑙上渐渐显出了字,景纤纤回身挡在那个厨子身前,假惺惺地笑了笑说:“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厨师也知道是为了他好,低着头赶紧退下了。
周如安随意撇了两根树枝下来,将玛瑙夹下了放在了地上,每颗玛瑙上明晃晃的都有一个字!
果真是好手段!
景纤纤不由得心生恐惧,这女子当真是费尽心机,原本她还以为这女子自己藏私是因为看出周昱能力欠佳,没想到她竟然用这种手段传递消息,这得费多少力气?更何况这花费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周如安一颗一颗的挑到地上,景纤纤又一颗一颗的挑着看。
旭,子,是,橙,不,勿,上,洛,楚王回房把从城中买回来的玛瑙一股脑的都倒在了烤火架子上,景纤纤紧紧的盯着越来越红最后玛瑙,快速的略过一遍,顿时凉意遍布全身,这个时候楚王一把把蹲着的周如安拉起来:“去房中拿纸笔来,把这些都抄录下来。”
这些珠子上的字都显现了,景纤纤快速记下来,然后急匆匆的从石桌上拿了杯茶浇栽在了烤红的玛瑙珠子上,水与火相遇的爆裂声噼里啪啦的的响起来,火势渐渐小了,景纤纤心中有气又害怕,又倒了一杯浇了上去,火灭了。
红色的玛瑙颜色越来越淡,渐渐冷却下来,景纤纤霎时轻松下来,脱力般坐了下来,又猛地抬头找景旭,景旭还是坐在远处喝着茶,见景纤纤看自己微微疑惑的看着她。
景纤纤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我只是刚刚一下子想到了原来你生病的时候。”说完又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少喝些茶水,你胃口一贯不好。”
周如安拿了纸笔出来的时候见火已经灭了,不由得好奇的问:“怎的火灭了?字可都记下了?”
楚王走近把手放在她肩上安抚的拍了拍:“这女子手段当真是好,只是这玛瑙上又叮嘱一遍勿要和戚洛作对,能避则避,看来这女子对戚洛十分了解。”
景纤纤抬头看着楚王,又赶紧低头掩住了眼里的泪花。
“那么多珠子就说了这件事?信里不是写了吗?”周如安疑惑的问。
“你快记下来。”清月岔开话题在旁边催促了她一下。
“不止这件。”景纤纤淡淡的开口:“她告诉周昱收服张灏,年后让张灏入太医院,还有韩灼的身世,想利用韩灼的身世让他留在兆侍郎身边,娶了兆蕊,韩灼此人重情,若是真的娶了兆蕊,就一辈子捆在兆侍郎身边了。”
“韩灼?被皇上钦点去治水患的那个新贵?”
“这玛瑙上粗略的说韩灼的父亲原是齐朝的一个罪臣,他母亲拼死救了他出来,让他随着商队来了景朝,他这样的把柄必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即便他有诸葛亮之材陛下为了两国邦交也不会留下他。”楚王站在树下背着手淡淡的开口。
景旭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这样的事情空口无凭,谁会信呢?”
景纤纤冷笑一声:“自然不是空口无凭,那女子不知用什么手段给周昱送了一封韩灼齐朝的身份文书,就是想以此为把柄要挟韩灼。”
“他难道不怕韩灼破罐破摔揭发他?”
“他不会的。”景纤纤叹了一口气:“韩灼极是重情,即便他不喜兆蕊也会为了当年恩情娶了她,他为了护他心上人周全自是会答应周昱的要求和条件,更何况,他的境遇难道会比现在还遭吗?”
“身在异乡,兆蕊盯着他,还要辅佐一个自己心底就不愿意辅佐的人,娶不到心上人,现在周昱也要拿他的身世威胁他,已经不能再糟了。”
周如安不由得感叹:“听起来是好惨。”
“不过看来父皇这次派他出京打乱了他的计划,这些事情他都没有来得及,这些玛瑙又都在我们手里,咱们也没有晚他一步。”景旭倒了杯水递给景纤纤,握了握她的手:“皇姐。”他看出来景纤纤情绪不佳,只是不知道是为什么。
景纤纤接过杯子冲他摇了摇头。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周昱藏韩灼身份文书的地方。”
“表嫂,这事你也要管吗?”周如安记下他们说的话,不由的开口问:“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必费心,若是韩灼真要攀附,杀了就好,何必要皇嫂劳心劳力?”
景纤纤低着头沉默。
她要救,林琪在等他。
楚王蹲下来看着她,景纤纤眼眶越来越红,眼眶终于藏不住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楚王的手背上,他顿时觉得手背滚烫,心里一片柔软。
这傻姑娘。
“你是觉得林琪在等他,不愿让林琪一生孤苦吗?”
景纤纤带着细细哭腔的声音小声:“王爷,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前世林琪过的多苦,虽说嫁给了兆谅但是兆谅从来不曾善待过她,和周昱一样,娶了她只是为了地位!为了前途!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
难道女子就该被当成筹码吗?
她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