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纤纤一看就知道她说对了,不由得心中发寒。
“戚洛,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忘恩负义的人,乞巧节那日是我找了江仁为戚怀看病,才刚刚过了多久?你就默许韩月苳杀了我?早知你如此狼心狗肺我就该让江仁下药毒死你们!”
“公主莫要污蔑微臣,此事微臣并不知情。”戚洛站在原地不卑不亢。
景纤纤真想过去划了他那张脸,这个女人掐着她脖子的感觉还如昨日一般,现在他竟然还想支开她放了这个刺客?
“那戚大人可万万不要插手,否则本公主就认为你和这刺客是一伙的。”说完景纤纤冲清月点点头,清月冲那个女人走去。
景纤纤也几步走到戚洛对面夺下了他的柳枝,静静地看着他。她倒是不觉得戚洛会伤她,前世眼看周昱马上要登上皇位了戚洛都能远盾江湖,说明他起码还是有良知的。
戚洛看着景纤纤一幅防备的样子缓缓开口:“公主,此事我确实不知情,我虽然不知道公主知道了什么,但是我确实没有做什么伤害公主的事情。”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你让韩月苳处心积虑的在宫里安插人手,你在外培植大臣,难道是为了景朝江山稳固吗?”
景纤纤冷笑一声:“戚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戚洛脸色一变。
他自问事情做得隐蔽,而且他也数次阻止了韩月苳想杀了景纤纤的想法,和宫里的联系也渐渐淡了,更何况培植大臣这样的事情她怎么知道的,他在朝中刚刚站稳脚跟,刚刚开始着手笼络朝臣,虽然周昱明里暗里向他暗示了好几次,戚洛都置之不理。
因为他总觉得景纤纤对周昱有极强的敌意,就像现在这么有敌意的看着他一样。
片刻间清月的剑就抵在了那个刺客脖子上,景纤纤适时开口:“别杀了她,我要留着她。”
“戚大人还有事吗?没事就请戚大人先行一步,本公主要带着刺客离开了。”
戚洛看着景纤纤戒备的眼神,和每一次她看楚王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不一样呢?他的才学武功一点也不逊色于楚王。
见景纤纤要走,戚洛走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景纤纤抽出了匕首退后一步,一幅“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的样子。
戚洛顿住了脚步:“公主为何对微臣敌意这么大?”
景纤纤看了看戚洛认真的神色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总归是松了一口气,“本公主不是对戚大人有敌意,是本公主讨厌一切处心积虑的人!”
话音刚落,清月一直架着的刺客突然把脖子往前一伸,从剑上抹过,一抹刺眼的红喷溅出来。清月想去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戚洛将景纤纤拉近一步,反身挡在了她身前,红色的血迹溅到了他的衣角。
景纤纤再去看那个刺客的时候她已然没有气息了。
“你!”景纤纤怒目看着戚洛,“是你示意她自尽的?”
戚洛摇了摇头:“你总带着恶意揣度我,这对我不公平。”
景纤纤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问:“那你难道没有处心积虑机关算尽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戚洛突然顿住,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我是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只是你一开始接近我不也是有目的的吗?
“你最初让江仁给戚怀看病,不也是一种算计筹谋吗?”
景纤纤长长出了一口气,她一直只觉得戚洛是个阴狠的谋士,两世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戚洛,你我心知肚明。”
景纤纤大步走出小园子。
园中有刺客,侍卫们把尸体收拾了以后众人也不敢再逛了,早早就散了。景纤纤心里也知道,这多半也和她被掳的事情一样查不出什么了。
只是这次她已然知道了下手之人是谁,不会手软了。
景纤纤心事重重的回到纤蔷殿,远远的就见柳月顶着一个大肿脸在殿门口东张西望,见了她立马跑着迎过来,“公主,瑞王殿下刚刚被韩昭仪请到昭华殿了,奴婢拦了但是没拦住,韩昭仪身边的人来势汹汹,怕是不妙。”
景纤纤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眼下又说景旭在昭华殿,就知道这韩月苳抱了死心,已然不想活了,着急的抱住清月的腰:“清月快走,去昭华殿,柳月快去找母后。”清月踮脚带着她飞上了屋顶。
昭华殿里,景旭和韩昭仪相对而坐。
“母妃今日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韩昭仪听着这话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不要叫我母妃,若不是为了师兄,我这一辈子也不想留在宫里,更不想生下你。”景旭倒茶的手一顿。
“母妃既然不喜父皇,当初为什么进宫?生了我却从来没管过我,还千方百计想毒死我。”
韩昭仪惊异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母妃第一次下毒的时候吧。”
韩昭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拆穿我?为何还要喝我送去的药?”
“因为你是我的母妃啊。”景旭看着殿外苍凉的开口:“因为你是我的母妃,我总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即便你毒害我也不要紧,我总等着母妃发现我是你的儿子,不想我死的时候,只是。”景旭收回目光看着韩昭仪:“我等不到了。”
“皇姐发现了我中毒,皇姐在乎我,太子在乎我,麟王在乎我,父皇在乎我,甚至母后也无比希望我能健康,尤其是皇姐出事以后我就更加想治好自己的病,更加想为了他们成为坚不可摧的避风港,我尚且如此,母妃难道看着我没有一丝孺慕之情吗?”
韩昭仪忽的扭头看着他:“我原本就不期待你的到来,你父皇也不是我的心上人,我原本就不不想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