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尘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尽管隐而不发，但若是有心观察的话也会发现，现在的孟无尘，已经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境界了，在他体内潜藏的那股力量，比之焚灵境大圆满的大能还要可怕。

然而就是修炼到了这个境界的孟无尘，现在对着一个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如此恭敬，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孟无尘发自内心的恭敬，在孟无尘的眼中，更是有一种对强者的敬仰。

就在此时，虚空中又是一股波动出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乞丐一步走出，站在了那风烛残年的老头身旁，在这个老乞丐的腰间挂着一个葫芦，手上拿着一个大鸡腿。

“晚辈见过红尘丐前辈。”孟无尘又是对着这个老乞丐行礼。

“孟小子还是这么客气啊，你现在可是人族自上古时期结束之后，凡武道的第一强者，这身本事都快要赶上老头子我了，还这么客气，我可担不起。”老乞丐笑嘻嘻地说道。

“远古时期，凡武道被人族先祖开辟出来，传承至今，超武境便为凡武道极限，堪比真元武道的碎尘境。

可人类的潜力，又何止是超武境，只是没有境界的概念，没有更高层次的路，所以只能凡武者的修炼极限，也只能是超武境。

即便是你现在，可以说是突破了超武境的极限，也可以说是没有突破超武境的极限，因为你的力，远胜任何一位超武境，但是你的灵，还是在超武境之中，两者极为不平衡。”

说话的是那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此人凌立于虚空之中，一双深邃的眼睛落在了孟无尘的身上，将孟无尘的一切都看透了。

孟无尘没有说话，他一直是静静地听着这两位老者的话，他也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论修为，还是论眼界，自己都要比眼前的这两人差的极远，就刚刚那几句话，就已经将他身上最大的问题指出来了。

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人，都是当世顶尖的强者，那位风烛残年的老头，天命老人，念圣境大能！红尘丐，半步念圣境大能！

别人都以为阵玄是人族第一强者，但只有孟无尘知道，真正的人族第一强者，就在他的面前，曾经是，现在也依然是！

那个人就是天命老人，早在数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了天命老人的时候，天命老人就已经是念圣境大能了，而且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位天命老人早在数百年前就突破到了念圣境，至今底蕴十分深厚。

天命老人并非是他的名字，而是他这一脉的封号，天命一脉，自上古时期传承到了今天，已经经历了无数岁月。

若非是天命老人他们存在的意义不是与人争斗，阵玄根本就不会是天命老人的对手，天命老人有多强大，孟无尘还是知道的。

他去往太云大陆，包括他所做的一切，也包括顾凡的上古命格，都是天命老人一手推动出来的，才让顾凡有了今天，让他有了今天。

至于天命老人身旁的那位，红尘丐，这是他的封号，孟无尘也不知道红尘丐的真正名字是什么，当世估计也没有谁知道了。

红尘丐是天命老人这一生唯一的挚友，两人一起修炼了数百年的时间，红尘丐的修为比起当初的阵玄来说，也是一点都不弱，即便是现在，红尘丐依然可以被称为人族最强半步念圣境！

孟无尘知道天命老人和红尘丐都已经是活了五百多年的老怪了，天命老人的寿元足够活到这个程度。

至于红尘丐，据说是年轻时有奇遇，服用了一粒可以增加寿元的丹药，所以才能够活这么久，不然半圣也不可能活到五百年的。

天命老人存在的事情，即便是阵玄也都不知道，天命一脉有自己独特的修炼办法，所以天命老人才可以突破到念圣境。

可也只是念圣境初期罢了，纵使是天命一脉，也无法突破到念圣境中期，天命老人修炼了这么多年，始终没能成功突破。

“前辈，我已经得到了我心剑一脉祖师的传承，心元道法，只是天赋有限，心剑诀第八层都是勉强才练成，更是如前辈所说的，有力无灵，连半圣大能都敌不过，更不用说念圣境大能了，让前辈失望了。”

孟无尘抱拳说道，凡武道这一途他没有前人可以学习，他现在已经走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完全是靠自己摸索的。

“可惜了，若是在太平盛世，以你的天赋，莫说是如今的凡武道第一人，即便是修炼到远古时期的凡武道强者那个境界，也不是做不到的，只是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们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你也没有时间再去慢慢修炼了，这些事情，你应该都知道吧。”

天命老人直视着孟无尘，孟无尘也抬起了头，直视着天命老人，他早就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了。

孟无尘淡然一笑道：“前辈多言了，这些事情晚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辈武者，何惜一死！”

“好，不过现在诛邪大战才刚刚开始，央灵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关，我们还有时间，等你那徒弟走出武玄宫了也不迟。

我先将凡武道在上古时期的修炼方式传授给你，助你打破天人界限，真正练成心剑诀第八层！”

天命老人一指点出，隔空点在了孟无尘的眉心上，一道道金色的光点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落在了孟无尘的身上。

“远古时期，人类所修一切都是炼气，无论是真武还是凡武，皆是如此，你现在想要突破，一样是要炼气，炼出属于你自己的灵，从而完成你的蜕变，返璞成真，打破天人界限，成为一位凡武大能……”

天命老人那苍老的声音在这里回荡了起来，红尘丐在一旁看着，拿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口下去。

只见到他的脸色变得通红，一口酒水喷了出来，在空中环绕形成了一圈禁制，将方圆百里的区域都封锁住了。

……

南方郡外，人族大军和央灵族大军已经厮杀了七天七夜了，千万人加入战斗，战场覆盖了方圆五百里的地域。

大地上早就被血肉堆满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一场战斗中丢了性命，即便是那些碎尘境强者，也都死了不少。

千万大军，此时只剩下了七百万，七天时间，三百万的大军命丧在这里，不得不说这是一场十分残酷的战斗。

人族会疲惫，会胆怯，但这些央灵族却是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在这些央灵族的眼中，只有不断地杀戮，除非是他们死了。

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了人族会死伤这么惨重。

至于其他的战斗，也是不太好，焚灵境一方还好，这一次人族有十位焚灵境大能出手，正好是拦住了央灵族出动的十大央灵将。

但是阵玄以一人之力对付两大央灵王，那是真正的艰辛，阵玄完全被压制住了，对方两大央灵王都是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底蕴深厚，本来就堪比念圣境初期顶峰了。

如果不是阵玄的手上有诸多神器，他也早就落败了，可他也只不过勉强支撑着罢了，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幸好这一次央灵族中没有假王级别的强者出现，要不然以人族现在的实力，在顾凡不出来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假王。

血战还在继续，又是七天的时间过去，苦苦战了半个月的时间，这第一场大战中，人族损伤严重，死伤超过五百万，甚至就连真元武者，也只剩下了十万而已。

但央灵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百万央灵族，现在只剩下了十万不到，一番拼杀下来，央灵族的败势已经很明显了。

就在残余的央灵族都要被消灭掉的时候，天空中的一位央灵王出手一拍，魔灵力破碎了虚空打了下来，直接将人族防线给彻底冲散了，还带走了数千条性命。

阵玄看着这一幕，却是没有办法阻止，他现在一身修为所剩无几，不落败已经是极限了，他不是没有杀招，只是他能够感应到，在九幽灵谷深处，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不动用杀招还好，一旦动用了杀招，那位存在肯定会直接出手，斩杀自己，所以他不能轻易动手。

另外一位央灵王此刻一拳打出，阵玄一掌拍出，碰撞在一起，一股波动扩散而出，两者都是倒退了出去。

还有一位央灵王一道光波直接炸了下来，阵玄右手的七颗神石飞出，幻化成了一个光圈，挡住了这道攻击。

“桀桀，这第一战就此为止，人族，就等着被我们灵族给吞噬掉吧！”两位央灵王大笑中同时出手，逼退了阵玄，也将剩下的央灵族带走了。

阵玄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长叹了一口气，他的人看起来更老了几分，第一场会战，实则他们已经败了。

“人族浩劫啊。”阵玄摇了摇头，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