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祖，您怎么来了！”周元乾和白面老者齐齐说道，两人听起来有些惊讶，各自喊出来的名字也都是不一样的。

不用多说，孟无尘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了，此人肯定就是这太云大陆如今的第一强者了，其辈分也是高的吓人。

就算是周元乾和白面老者这两个老家伙，在这个灰衣老者的面前也是要小辈，更不用说孟无尘了。

不过这灰衣老者的年纪也足以证明他的这辈分了，这灰衣老者起码有两百三十岁的年纪了，真当是个老妖怪。

按照孟无尘所了解的，一般的碎尘境武者的寿元长达两百年，某些修炼到了碎尘境大圆满的强者寿元长达两百余年，但是想要活到像这个灰衣老者这样，显然也是做不到的。

这灰衣老者能够活这么多年，定当是有什么秘法支撑着，所以才能够坚持着，不过看他的模样，也是离死不远了。

不说其他的，这灰衣老者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个死人了，浑身没有一点的血气，而且身上的死气十分浓郁，几乎都要掩盖住最后的一线生机了。

一旦那最后一点生机也被死气取代了，这个灰衣老者也算是死了，如此活着，倒不如死了。

孟无尘心中猜测的，和事情的真相倒是相差不远。

这灰衣老者可以说是太云大陆上现今年纪最大的一个人了，若非是他修炼了圣周阁的一门秘法，保留住了一口元气，他早就死了。

只是这门秘法虽然能够保留住他的元气，但是他也要常年留在极阴之地，不能够轻易外出，否则的话这秘法就会失效，加速死亡。

留在极阴之地的人也跟个死尸一样，长时间陷入沉睡，只有很短的时间才能够清醒过来，无法外出，也不能随意动弹。

此次若非是这灰衣老者在极阴之地当中察觉到了圣周阁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也不会走出。

他的存在就是圣周阁最后的底牌，出现了无法解决的劫难，就需要他出手了，此番恰好是到了他该出手的时候了。

灰衣老者看也没有看周元乾和白面老者，冷冷地说道：“我怎么来了？你看现在这个情况，我如果再不来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们这两个不中用的家伙，圣周阁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没了。”

灰衣老者喝着，周元乾和白面老者都是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灰衣老者说的的确是实话，他们两个人在孟无尘的手里吃瘪了不说，现在更是变得这么狼狈了，其他人也都受了重伤昏死过去了。

“阁下是武天大陆的高手，见多识广，想必也是猜测出了老朽没办法再活多久了，老朽可以告诉你实话，我就剩下五年的时间了，但如果现在有人想要毁我圣周阁的话，老朽定然会让他明白，碎尘境大圆满，是什么模样的！”

灰衣老者那浑浊的双眼当中还有着淡淡的精芒散发出来，和孟无尘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他本以为孟无尘在感觉到了他那碎尘境大圆满的实力之后应该会有所忌惮的，但是这灰衣老者现在却发现，孟无尘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忌惮的神色。

反而从孟无尘的身上他感觉到了战意，是一股完全不服输的战意。

灰衣老者的内心一沉，他的右手慢慢地抬起来了，身上的浓郁死气随着他手抬起来也跟着一起散发了出来。

见到了灰衣老者这个模样，周元乾和白面老者脸色十分难看，他们哪里会不知道灰衣老者这是要做什么。

灰衣老者这是要出手了，但是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出手的话，是在消耗生机啊，每出手一次，原本剩下的不多生命，就会继续减少。

“你既然想要看看老朽的真正实力，老朽也就成全你这一次！”灰衣老者的话音一落，孟无尘便感觉到了脚下的大地起了变化了。

方圆二十里内的地面已经是焦黑一片了，但是在灰衣老者这挥手的时候，他身上的真元释放了出来，这焦黑一片的地面，开始慢慢地颤抖起来了。

见到了这个模样，孟无尘想起了真元武者当中对于碎尘境这个境界的解释了，真元流荡全身，发生质变，举手投足间可碎万物为尘埃，故而唤做碎尘境。

灰衣老者修炼到了碎尘境大圆满，已经是站在了碎尘境最高处了，面对着一个这样的敌人，孟无尘也不敢大意，此刻的他，也必须拿出最强的实力了。

孟无尘闭上了双眼，他的右手依然是普通握剑的姿势，可就是这样的孟无尘，身上的气势缓缓流露出来，使得此间多出了一股可以冲破九天的气势。

灰衣老者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双眼现在再也不是浑浊的样子了，那双眼睛深邃有神，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犹如枯骨的双手快速掐诀了起来，一道道土黄色的真元凝聚在了灰衣老者的双手上，他这双手一动，地面再度颤抖了起来，而且变化越发的激烈。

在这颤抖之际，顾凡和钱尘依然是躲在了远处，他们看见了脚下的地面先是裂开了了来，然后那焦黑的地皮直接就飞了出来。

不单单是顾凡他们这边的，是这二十里内所有的焦黑地皮都飞了起来，变成了一个个土块，悬浮在他们的面前。

灰衣老者还在掐诀，他身上的真元波动的越来越强，这些焦黑土块悬浮在空中，顿时就自动全部炸开了来。

炸开的土块没有消散，而是变成了一个个颗粒形状的东西，这些颗粒看起来很小，但是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天空。

顾凡面前就有不少颗粒，他想要伸手去触碰这些颗粒，钱尘一把拦住了顾凡。

顾凡凝神看去，他这才感知到了这颗粒里面蕴含着十分强大的能量，这一粒颗粒的能量，就足够将他和钱尘给灭杀许多次了。

将手收了回来，顾凡有些紧张的看向了他师尊，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实力明显很强，他也不知道他师尊能否敌得过此人。

无数的颗粒出现在此间，灰衣老者双手一挥，这些颗粒便全都往他那个方向收拢了回去。

这些颗粒快速的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土黄色的天幕，悬浮在百丈高度，取代了原本的天空。

天幕形成之际，一个个土黄色的光团在天幕下出现，每一个光团里面都有浓郁的土元素。

而孟无尘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雕塑一样，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唯独他手上的剑，剑身上还有着流光转动，一道道流光打出，看起来颇为不凡。

就在这个时候，天地间一个冷漠的声音出现了，“心化，万剑！”

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灰衣老者的表情猛然一变，手印一合，变在了一起，耀眼的褐黄色光芒出现了。

在褐黄色光芒出现的时候，还有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一起显现了出来，那天幕，眨眼间就被这剑气给破开了。

褐黄色的光芒和剑气交织在一起，狂风大作，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波动有多么强大，两者交织在一起，就像是龙卷风卷动一样，始终没有停下。

这等情景持续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剑气才随着这褐黄色的光芒一起消失了。

两者消失之后，天空恢复了晴朗的模样，太阳重新照耀在了这大地上，原本焦黑的地面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贫瘠的土地。

灰衣老者恢复了原样，他身上也没有了那股强大的气息，身上的死气又浓郁了一点，人苍老了几分，看他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无尘也睁开了双眼，此时的他脸色已经是十分苍白了，气息也是十分的虚弱，但是他的双眼却是炯炯有神，远超常人。

“老朽还是低估了你啊，没有想到在你受伤并且消耗严重的情况下，最后我这还是无法击败你。”灰衣老者长叹道。

“前辈过奖了，你我只是对了一招没有分出胜负罢了，前辈的真元术威力，在我此生所见过的真元术当中，也是足以名列前行了。”孟无尘徐徐说道。

“你也用不着这样说，老朽已经占了你的便宜了，还平手就是我输了，不过老朽还是有信心拉着阁下一起走的，毕竟你不是全盛时期，我也不是一个人。”灰衣老者略带威胁地说道。

“那是自然，前辈活得久，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底气，不过究竟是搭上几个人的性命，这就不是前辈说的算的了。”孟无尘同样是回应了回去。

“你手上的剑，是断虹吧。”灰衣老者突然问了这样的一句话出来，并没有接孟无尘的话。

孟无尘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这把剑，模样与寻常的剑并无什么差别，剑柄处和剑身的连接处，正反两面都各自印着一个古老的文字。

就是这样一把看似平常的剑，却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这气息，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样。

孟无尘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灰衣老者。

“宝剑配英雄，武天大陆的那些人还说心剑一脉在四百年前断绝了，真不知道那些人若是知道心剑一脉不仅没有断绝，反而还得到了断虹，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好了，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阁下想必也不想和我圣周阁同归于尽，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