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雪痕来的时候,见木青焉坐靠床头发呆,像是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一样。整个人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白色的交领睡衣,穿在身上,看着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脸色也有些难看。
“宫主,你还好吧?”
木青焉一直在想别的事情,雪痕的出现打乱她的思绪。她看了雪痕一眼瑶瑶头。
“宫主,你让属下派人跟着那丫头,下面的人发现,她背着自己主子与苏丞相来往密切,而且属下在丞相府上,发现一张丹青……”
雪痕停了下来,“公主,你有没有在听?”
“继续说下去!”
雪痕还是不说了,直接把那幅丹青拿出来给她看看。
“本来属下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画中的女子长得很像一个人。”
宫主与厉千殇来往密切,跟宫主近一点的弟子,她们都知道,便是这样她们才把画偷来。
因为画中的女子,和厉公子还真的有些相似。
木青焉打开,画中的女子,绝世独立,那一袭浅橙色的长裙衬托她的五官绝色倾城,一束长发捶在身前,平添几分温柔,举手投足散发着高贵与冷艳结合,却又带着如公主一样温婉端庄的气质……
那双桃花眼倒是与厉千殇有几分相似,还有她的薄唇,完美的与厉千殇的像是复制粘贴。
木青焉看着入神,看这张画像,既然又会想到那个男人……
“你把画还回去,别到时候丞相发现,全城通缉你们!”
“宫主,属下觉得这画像的女子与厉公子有些神似。”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她还以为是他想他想的病入膏肓了。
“你就是为这个,才把画偷来的?”
雪痕刚想说不是她偷的,但是想了一下,也没有解释,下面的弟子还真的是八卦,每天追着她问,宫主与厉公子还有秦王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比市井婆子还八卦。
木青焉把画卷起来交给雪痕,让拿秘籍的人快一些过来,她现在急着恢复功力,回洛阳找厉千殇说清楚,根本就没有空想别的。
书房。
木青焉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今天她第一次这么主动来找顾枫澜。
芯儿带她来到书房门口,侍卫看到她的时候,不自觉的对她微微颔首。
就差没说,见过王妃娘娘。
她一直尽量扮演方焉的角色,在这里她是一朵人兽无害的小白花。连同以往的喜好穿搭都一改往昔和木青焉的性子反其道而行,“你们好!我叫方焉!辛苦了。”
她笑的天真,带着岁月静好的温柔,侍卫看她这天真无邪的娇憨举动,终于分辨出来方焉和木青焉的差别在什么地方。
“麻烦侍卫小哥哥通报一下,我找你们王爷有事,不知道他方不方便!”
她还是第一次被自己这傻逼天真的玩意给恶心到了。
两侍卫相互看了一眼,显然她的话,也让他们有些不适应。毕竟太做作了。
“姑娘,属下这就去通报一下!你稍等”
“好的呢!”
木青焉点点头,露出月牙般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比天上的星星还闪耀。
……
侍卫不出片刻,面色苍白的出来,对她更加敬重了,他昂守鞠躬开口,“姑娘,你以后来不必让我们请示,王爷说你可以随意自由出入书房。”
侍卫额头上冒出细微的汗珠,看来是顾枫澜把他教训一顿了,不然前后的态度反差太大。
木青焉表示心疼侍卫一秒钟。
……
书房,檀香充诉整个书房,这里没有一点变化。还是充诉着金钱的气息,距离文案旁的墙上有一副丹青,是一个女人,一个懒散躺在藤条编织的摇木椅。衣裙席地被风吹的扬起。
这是她从揽月阁回来的那几天,花钱让小鹿找个木匠在柳水居庭院制作的摇木椅,不练功的时候就拿着书躺在大树底下悠闲消遣时间。
顾枫澜不知不觉的站在她的身后,“青儿,我们放下以前的恩怨,从新开始,我这里一直都是你!”
他说着还从背后拥着她,她承认,她属狗的,一早就闻到了顾枫澜身上有别的女人余留的香味。
没有一丝嫉妒,没有一丝波澜,看看这些渣男,特别是长大好看的渣男,总会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管不住就算了还特么滥情。
她不想说什么,反正说了,他也听不进去。她掰开他拥在她腰间的手,转身和他对视,“顾枫澜,我觉得下辈子,我们还有可能!”
木青焉对顾枫澜的态度和对别人的态度有很大的区别。刚刚的小白花人设早就被她卸去。现在的她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顾枫澜脸上的情绪倏然间如披上一层寒气,见他生气,她又不得不放下心里对他的各种意见开口,“我今日来你这里可不是为了要气你的,所以刚刚的话当我没说!”
这句话,倒是让他暗黄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温度,“那你今日来是想通了?”
他忽略了她刚刚说的下辈子,这个女人一般不找他,找他肯定有事,他以为她是想通了,所以来表态的。
木青焉忍不住翻个白眼,她十分理所当然的开口,“没钱了,找你要点钱花花!”
“你要这些干什么?你还想着要离开本王?”男人脸上各种波澜不惊的情绪,出现在她眼中,他一把钳制她的手腕,搂着她的细腰开口,“别试图惹我生气,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办了你!本王说过不想强迫你,所以你最好收起你那些逃离的心思!乖乖听话,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这句话,真的有很大的杀伤力,她承认,她慌了。
木青焉控制心中的怒意微笑着说,“我不过是想去街上买几件好看的衣裳,而且我现在形同废人,你觉得我逃的掉?”
顾枫澜,抓她的手松了松,抬手拨弄她耳旁的秀发开口,“府上有专门的裁缝上门,你想要添置衣裳,和下人们说一下,会有人帮你量尺寸,不必出府!”
木青焉被他这句话给气炸了,但一想到来的目的,还是好生好气的开口,“你若是不放心,明日你可以派人跟着我,你手底下那些侍卫不是高手吗?或者你亲自陪我去街上买衣裳!我不管 反正我就是要出府!”
他没注意她脸色的情绪,一听到,她可以让他跟着,当下就答应了。
“本王这就让周管家,去库房提银子给你!”
“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她想了一下又笑着开口,“王爷不会介意吧?”
她指的是,库房。
“不介意,你要多少拿多。”
哦豁,这么大款?
……
木青焉在库房待了很久,周管家一直在门口等你,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久她才从里面出来。
木青焉出来的时候,脖子手腕挂满了各种珍珠首饰,手里还抱着快有拳头大的黄金,大概有十几个。
周管家傻眼了。
“姑娘,这黄金的有些重量,还是老奴帮你!”
木青焉赶忙拒绝,一副怕别人窥窃她怀中的珠宝。
周管家的脸上的情绪分明就是在说,这是从那个小地方来的女娃,贪图他们王爷的家财万贯。
虽然这个姑娘和王妃相似,但这行为还真的很容易分辨。
木青焉是举止端庄的大小姐,而方焉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小财迷。
周管家倒是没有露出嫌弃的目光,木青焉暗自得意,看来那些人还真的没认出她来。
木青焉就这样,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挂着满身的金银首饰,大摇大摆的回醉月楼。在路上看到个人就打招呼。
……
“你说什么吗?!”
顾枫澜有些不可置信的听了周管家的对木青焉的一番描述。
“王爷,老奴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家如此贪财!”
“贪财?贪财的好,她不贪财,本王还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留下她!”
周管家更不明白了,王妃去世,他亲眼看见王爷自暴自弃,深夜熏酒。后来带回来一个与王妃相似的赵夫人,也真是因为有她,王爷拙见从失去王妃的阴霾里走出来,本一直以为赵夫人是王爷最后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