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领着他寻到顾慕远。
待看过了那几截断蛇。
太医的面色整个都变了。
“金,金丝夺命……”
“什么?”
“你说什么夺命?”
顾慕远听着这个名字,心头一惊。
元福也唬了一跳。
“不就一条小蛇吗?”
“怎的就夺命了呢?”
“太医您再细看看。”
“会不会是弄错了?”
那太医又翻看了一遍。
笃定道:“不会错。”
“此蛇为南诏国独有。”
“国人尚蛇。”
“因为通体金色,为皇室所喜爱。”
“老朽少时随师傅一起学艺时,偶然遇见过一次。”
顾慕远看了眼那断蛇。
眉头蹙的更紧。
元福忙不迭地问:“那这蛇有没有毒?”
“要不要命啊?”
老太医摇了摇头。
“此蛇名为金丝夺命,自然是要人性命的毒物。”
“只是此毒怪异。”
“中毒初期,并不能看出其致命性。”
“伤者,只是偶尔浑身阵痛。”
“然后伤口慢慢浮肿。”
“之后,疼痛发作会越来越厉害。”
“浑身逐渐溃烂。”
“直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会气绝身亡。”
元福倒吸了口冷气。
“那,这,这毒,这毒有没有法子解啊?”
见顾慕远也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老太医摇了摇头。
“此毒,老朽解不了。”
“只能尽力延缓贵人每日发作的时辰。”
“略缓解些疼痛。”
“王爷还是赶紧另寻名医吧。”
太医的话,让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的顾慕远。
突然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莫非,真如自己料想的那般。
这蛇,真的是冲着南凤仪来的?
去看过了孙怡然。
她正哭闹着不肯服药。
顾慕远亲自端了,送到她唇边。
“受了伤,怎么能不用药?”
“王爷……”
孙怡然看着他待自己这般温柔。
心底莫名就觉得感动。
“快把药喝了。”
顾慕远耐着性子催促。
孙怡然心底升起丝甜蜜。
接了药碗,一气喝了下去。
“听太医的话,好好养伤。”
顾慕远叮嘱了两句。
便要起身离开了。
孙怡然突然一把将人抱住。
再抬眸时,眼睛里已是含了热泪。
“王爷,若你能时常对怡然这般好。”
“妾就是死,也知足了。”
顾慕远僵硬的将人扒拉开。
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
恰好门外有人禀报。
说青烟求见。
顾慕远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孙怡然攥紧了拳。
贴身婢女春明赶紧过来扶她。
“看到了吗?”
“男人总是这样。”
“只要加以施些手段,便会回到你的身边。”
“那日没有将那小贱人弄死又怎样?”
安然躺回到床上。
孙怡然面上满是得意之色。
“王爷如今,还不是因为我受了点小伤。”
“便牵肠挂肚了?”
“假以时日,我定能将他的心夺回来。”
春明帮她换了药。
笑道:“还是美人有法子。”
“今日刘美人的那一舞,可是帮了大忙。”
“奴婢瞧着,王爷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您的身上呢。”
孙怡然得意:“那还用说?”
“当年,我可是凭着那一舞。”
“让王爷对我宠爱有加的呢。”
合了双眼。
孙怡然喟然叹了口气。
“那个小公主,就是个废物。”
“还以为单凭着一张脸,就能拢了王爷的心。”
“真是痴人说梦!”
她们这边絮絮聊着私话。
青烟那里,也正与顾慕远回话。
且顺便还带了个人回来。
“这丫头是外院粗使的。”
“叫绿蕊,是一年前入的府。”
“属下瞧她鬼鬼祟祟,还抱着个瓦罐。”
“就将人带了回来。”
小丫头长得纤弱。
单薄的像是被风一吹就会刮倒。
顾慕远不由得皱了皱眉。
看了眼一旁的瓦罐。
问道:“这里面放的什么?”
“什,什么也没有。”
绿蕊嘴上虽然说着没什么。
眼里却满是怯意。
不住地瞟那瓦罐。
“里面,真的什么,什么也没有。”
不说则罢。
说了让人更加怀疑。
“打开。”
顾慕远沉声命令。
绿蕊浑身颤了颤,却没有动。
就听顾慕远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本王说,让你打开!”
绿蕊伏到地上,声音里都打着颤。
“王爷,里面,里面真的。”
“真的什么都没有。”
青烟“噌”的一声,抽刀出来。
架到她的脖颈上。
冷睨着她。
“王爷说让你打开。”
“你是要违抗他的话吗?”
“奴婢,奴婢不敢。”
绿蕊畏惧地看了眼青烟。
看着泛着光晕的利刃。
伸手颤巍巍的将那瓦罐打开。
青烟凑前看了眼。
里面果然并没有什么。
“王爷,什么都没有。”
顾慕远自是不信。
亲自拿了那瓦罐在手里。
轻轻蹭了下边缘。
看着手上透明湿滑的东西。
轻轻闻了下。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青烟见状,直接一脚将人踢翻。
恨声向她道:“还不快说。”
“里面究竟是什么!”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顾慕远拿了帕子将东西擦净。
冷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将人拖下去。”
“本王倒要看看。”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敢在本王府里耍手段。”
青烟得令,一手拎了她的后脖领。
拖着人便走。
顾慕远狠戾的名声。
王府中人,无有不知。
虽然他对待下人,大多时候并不凶悍。
可也阻挡不了,大家心底里,对他的敬与惧。
府里的人更知道。
他还有一处专门刑讯人的密室。
听说里面的刑器。
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说,我说。”
绿蕊被拖行了几步,便不住告饶。
哭的眼泪鼻涕横流。
好一个凄惨模样。
青烟便将人重新丢回地上。
厉声道:“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绿蕊吓得朝顾慕远不住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青烟闻声心生怒恨。
当即就想要发作。
顾慕远抬手制止。
冷声道:“让她继续说。”
绿蕊抬起头来。
眼眸早已经红了一片。
抽泣道:“前几日。”
“有人抓了奴婢的家人。”
“说,说要奴婢帮忙,做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