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的手。
顾慕远带着她继续练招势。
一边鼓励道:“你如今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
“剑锋走势,也有了些模样。”
“假以时日,定然能学有所成。”
“没意思,没意思。”
南凤仪推开他,任性跺脚。
想起昨夜他与卫和对战时的精彩,不禁又有些心痒。
“不若,你与我对练吧?”
“那样更有趣些。”
顾慕远看着她蓦然发光的眼眸,忍不住想笑。
“你这只小妖精。”
“老实不了半日,就想作妖。”
当即换了把木剑在手,向她一抱拳。
“好,那本王就接你三招。”
“哈哈哈。”
南凤仪大喜:“老道,看招。”
什么剑招?
什么走势?
她双手握着剑柄,像是拿了把大砍刀。
直冲着顾慕远,就劈了过去。
“劈脑袋。”
“砍脖子。”
“扎心口。”
顾慕远初时,被她唬了一跳。
待来来回回瞧着,就这么三招,禁不住就乐了。
南凤仪也觉得有趣,又创了几个招势出来。
两人打斗了不一会儿,便出了一身的热汗。
蹦跶哒将木剑收起,南凤仪朝他抛个媚眼。
“明早继续,看本公主力战大魔头。”
说罢,也不管顾慕远高兴还是不高兴。
撒腿,就跑回了自己的含娇殿。
顾慕远这次,倒是没有再跟着去用早膳。
因为宫里来了旨意,让他即刻进宫面圣。
“春城发了大水,淹死数千百姓。”
“皇帝一早接了奏章,此刻正发火呢。”
来传旨的内官,好心提醒。
“春城?”
顾慕远皱了皱眉:“那里的堤坝,不是前一年刚修筑的吗?”
那内官缩了缩脖子,袖着手跟在后面,再没有敢多话。
转眼到了勤政殿外。
听着里面“乒乒乓乓,”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事关民生,这你都能玩忽职守!”
“将来这天下,朕如何敢放心交到你的手上?”
“儿臣知错了,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顾文城膝行到顾明衡跟前,抱住他的腿。
哭求道:“父皇,再给儿臣次机会。”
“儿臣这次,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顾明衡抬脚将他蹬到一旁。
“朕再给你次机会,那些受灾的百姓,谁给他们机会?”
返身坐回到桌案后,气恼地拍了拍桌子。
扬声道:“宁王呢,怎么还没来?”
“派人再去给朕叫,让他速速进宫!”
“父皇。”
顾慕远闻声,大步进到殿内。
无视里面的一片狼藉,和顾文城狼狈的样子。
“儿臣参见父皇。”
抬了抬手,示意一旁的太监,将桌案上的一份奏报给他。
“春城堤坝昨夜垮塌,下游的百姓们如今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灾情严重,朕要你即刻启程,前去春城赈灾。”
顾文城跪在一旁,恼恨地瞪着顾慕远,暗暗咬牙。
“宁王。”
皇帝见他似有犹豫,不悦道:“你可是不愿前去?”
“回父皇,儿臣前去赈灾责无旁贷。”
“可,若是有人阻挠赈灾……”
顾慕远瞥了眼顾文城,俯身请奏:“儿臣该如何处置?”
“啪”的拍了下跟前的桌案。
顾明衡的眉毛,几乎都要竖起来。
“若有胆敢隐埋灾情,贪赃枉法,横生枝节的。”
“朕赐你尚方宝剑一把,但有阻挠,杀无赦!”
顾慕远双手接过宝剑。
朗声道:“儿臣定不辱命!”
灾情在前,刻不容缓。
顾慕远甫一回到王府,就让人即刻打点行装,轻车简从。
自己叫了管家元福前来,将府中之事,一一叮嘱。
“王爷,府中之事有老奴在,您尽管放心。”
“只是王妃……”
顾慕远一边给自己整理着书册。
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
“王妃虽然年纪小,不过性子良善。”
“想来,不会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
“府上若是有什么斟酌不下的,你可以去找她商量。”
“她若是想要出去玩耍,或是别的什么事,你让人看顾好就是。”
元福恭敬道:“属下定会照顾好小王妃,王爷安心就是。”
看着他退出去,顾慕远突然有些惆怅。
自穿越到了这里,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了牵挂。
留她一个人在,应该没有关系吧?
如此想着。
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含娇殿外。
“王爷?”
灵心见他站在门外,连忙行礼。
顾慕远没有理会,径自进了正殿。
南凤仪正在殿内玩着投壶。
只不过别人投箭,她却是拿了一把花生米在手。
吃一颗投一颗,玩得不亦乐乎。
“咳咳。”
顾慕远假意咳嗽了两声,这才引起她的注意。
一边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
南凤仪转头去看,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时辰,你不都是在忙的吗?”
“早膳已经用过了,还不到午膳时间,你莫不是饿了?”
说着走上前,将手里的一把花生,尽数塞进他手里。
“就这些了,都给你。”
顾慕远低头看看手里的花生,眼底漾起一片温柔来。
“本王要出趟远门,特来跟你说一声。”
“啊?”
南凤仪正伸手在那壶里掏着花生。
“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就出发。”
“啊……”
南凤仪叹了一声:“去哪里呀?”
“春城。”
顾慕远解释道:“那里的堤坝垮塌,许多百姓受灾,本王奉旨前去赈灾。”
南凤仪将掏出来的花生,又往他手里塞了一把。
“水火无情,你要注意安全。”
“好。”
顾慕远紧了紧手里的一把东西,点点头。
“我不在,你别太任性妄为。”
“出门时候,记得让元福给你安排几个护卫跟着。”
“万一又跟人打架,也好有个帮手。”
南凤仪想起上次在外面的事情,忙不迭点头。
“好好好, 我会的。”
想了想,顾慕远又道:“府上的事务,你若是有兴趣,可以与元福学一学。”
“毕竟你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终究是要学会管家的。”
摸了摸鼻子,南凤仪晃晃脑袋。
管家?
这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还当家主母。
乖巧了几日而已。
他莫不是以为,自己真就要跟着他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