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赌坊这些日子,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太平。
按理说,开门做生意,有人光顾是好事。
可最近赌坊里,三不五时的就出来些生面孔。
但因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纪筹与莫云义除了加强戒备,也不能无端将人撵出去。
没想到他们竟然选在今晚捣乱。
瞧着那人朝不绝抛出粉末,莫云义顾不得多想,当即飞身过去,将她揽进怀里。
一掌拍中那人后心,却是用了七八成的内力。
那人当即喷出口血来,跌到地上。
赌坊里登时乱成一片,有胆小的直接抱头蹿了出去。
莫云义护着怀里的人落到地上,看她一眼,关切道:“要不要紧?”
在那人的手往怀里放的时候,不绝心里便生了警觉,及时用手捂住了口鼻。
只不过她没想到莫云义的动作这般快,竟比自己先伤了那人。
“什么鬼玩意儿,想害你姥姥!”
不绝跳脚上去踹了他两下,只踹的那人又吐出两口血来。
桌台后几个男子见状,当即拔剑跃身向不绝与莫云义刺去。
南凤仪原本要往前来看看情况,刚迈出一步,就被灵心拽了回去。
“王妃,咱们不会武功,就不要去前面了。”
“刀剑无眼,要是受了伤可就不好了。”
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南凤仪便没有再往前,只站在那里与灵心观战。
那些人其实算不得高手,只是占了个人多的优势,但在不绝与莫云义联手的情况下,显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侧身闪过刺来的长剑,不绝抬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只是一拧,就听着“咔嚓”一声。
长剑“当啷”落地,那人惨呼一声,跪倒在地。
“也不过如此嘛。”不绝抬脚将人踹开,继而又去迎战下一个。
“不绝如今打起架来,好像越发的顺手了,她的功夫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啊?”灵心小声与南凤仪耳语着。
经历过了金钱帮的那一场屠戮,这小姑娘现在也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
站在这里竟还能与南凤仪说上两句,着实进步不少。
“唔……或许原本就很厉害吧。”
南凤仪看着前面的打斗,虽然己方只有两个人,却呈现一边倒的局面,也放了心。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是看着她略有所想。
这小丫头每每出手总是如此狠辣,她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莫云义瞧着她的打法,虽然没有云扬那般致命,却也算得上是厉害的。
场上的庄大原本还带着人,想要上去帮忙。
瞧着不绝的手段,禁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看来那日在赌坊里,她着实是手下留情的。
要不然,先不说这小命还在不在,只自己这两条手臂,怕就要折在她的手里了。
“哪里来的臭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挥剑退后几步,躲开不绝,低声警告她。
甩了甩脑后的长发,不绝正打的尽兴,听了他的话,索性也不管旁人,伸手径向他抓去。
“你不让我管,我偏管!”
脚下步影连连,几个闪身便到了他的跟前。
那人唬了一跳,心里不禁惊呼:好快的身法。
其他人已经倒的倒,残的残。
庄大让人将他们摁住,尽都站在那里看着不绝与这人打斗。
“姓莫的,老子是来送口信的,你找这么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小子与老子纠缠,算是怎么回事?”
莫云义负手立在那里,身姿挺拔,白衣翩飞。
他模样本就生的好看,虽也是习武之人,却一身的书儒气,只那么站着,便有着说不出的俊秀。
“送口信是你这般送的吗?”莫云义睨了他一眼,目光却胶着在不绝身上,眸中一片复杂之色。
如果说她的武功高强或许只是恰巧,可是她刚才所用的步法,却绝对不可能是旁人会的。
因为那是莫家独传,绝步武林的逍遥步法。
自己虽然是莫大帮主的养子,却也不能承袭。
因为那步法除了独门传授,更需要清奇的武学骨骼。
莫大帮主视他如己出,当年也想教授,奈何他没有那天分,所以只莫云扬学了。
“送信?”
不绝“嘁”了一声,鄙视看他:“我怎么瞧着你这不像是送信,倒像是搅场子的呢?”
指了指躺在地上兀自抽搐的伙计,向他道:“瞧瞧,你手下竟给我的兄弟下毒,要不是我躲得快,只怕也是这般下场吧?”
南凤仪如今入股四海赌坊,还封了自己个管事的当。
不绝自然将这里视作自家产业,对下面的人也是十分维护。
“先将这小兄弟的毒给解了,不然我即刻就捏死你。”她呲牙威胁道。
钱老大自然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自己如今唯一的优势,就是有一把长剑在手,可那小子赤手空拳,就将自己逼的没了退路。
一般人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看了眼她身后的莫云义,钱老大咬牙,今日,自己绝对不可能占到半丝便宜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没有半丝犹豫,当即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丢过去。
“喂他服下一粒,自然就无碍了。”
庄大接了药,喂了那伙计服下,果如他所说,毒性当即便解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钱老大打量眼不绝问道。
她身上所穿的锦缎,看起来价值不菲,江湖中人,哪里有这般奢侈的人物?
莫云义上前一步,站到不绝身边,昂然向他道:“什么人,倒是用不着你操心。”
“钱老大,虽然帮主如今已经不在了,可少帮主还在。”
“你们助纣为虐,就不怕等他回来,灭了你那一派?”
钱老大不屑撇嘴:“姓莫的,我虽然打不过你,可我劝你还是识些抬举。”
“你出来寻了这么久的少帮主,若他还在,早就回去主持大局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违拗薛大帮主的指令了。”
莫云义看了眼不绝,她的面上没有半丝波动,见他看自己,眼眸里生出些许诧异。
“要不,咱们还是宰了他吧,叽叽喳喳的,我瞧着尽惹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