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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俊卿被他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卢杰派出京去公干几日,偏偏母亲李夫人正好在这个时候带着妹妹葛滟芊来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就应该杜牟之这个准女婿出面关照着些,可是杜牟之擢升武库司郎中后也公务繁忙,抽不出空。
葛俊卿对此略有不满,觉得他对自己妹妹葛滟芊的态度有些敷衍,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拜托好友赵覃代为关照一下。
他们这一帮人中,只有赵覃日后是定要回去继承他爹平阳侯爵位的,所以只在京中担了个虚职,最为清闲,葛俊卿既然开了口,他便一力应承下来。
这日李夫人母女和杜若兰要来磐昕寺烧香踏青,赵覃便也尽职尽责地跟上,不但自己跟上还顺便邀了柳余涵,褚少东等几个朋友一起来玩玩。他其实也邀了思归的,不过思归昨晚就派人去告诉他今天有事不得空,推辞了。
赵柳二人不便与女眷同走,一路只远远缀着,到了地方后李夫人带着两位小姐与仆妇们自去烧香拜佛,赵覃和柳余涵就去与几位约好同来的友人碰头。
这些人聚在一起总是兴致高的,谈谈说说,笑闹一阵后觉得光走山路看看景色不过瘾,就商议着要在文尚书家前二年在这边修建的一处精巧暖厅里置办些酒菜,大家饮酒作诗方才不负美景佳时。
等到随行的小厮们将酒烫好端上桌,赵覃忽然想起自己一伙人这样一玩只怕要闹到后半天去了,应当趁着身上还没染上酒肉气息时先去庙里和李夫人一行打声招呼,请她们拜过菩萨后先自行回去,自己会安排几个稳重的小厮护送。
便拉着柳余涵陪他一同往磐昕寺这边来,两人到得有点晚,只遇上了好心走慢一步提点李夫人的侍卫。
赵,柳二人看着他眼熟,虽叫不出名字,但知道是陛下跟前的侍卫,那侍卫倒是认得他们两个,对着赵覃一点头,“赵小侯爷,这几人是你的家眷?刚才不管不顾地硬是冲撞了武毅营莫提督,我们拦都拦不住。”
赵覃吃惊,张大嘴,“啊!”
那侍卫急着去追前面的人,没工夫和他多说,只道,“你自己再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赵覃保持着一脸惊诧状,转向李夫人,“这怎么回事?莫思远不是俊卿前面那位夫人的弟弟么,是你们家亲戚,怎么还闹起来了?”
李夫人比他更惊疑不定,愕然低语道,“真是思归的兄弟?这不可能啊!”
赵覃皱眉,“难道没认出来?不是说他和俊卿前面那位夫人姐弟两个生得极像,好似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怎会认不出?”
李夫人很有自己坠入了茫茫雾里云中之感,但是实在不认为是认错了人。
刚才那个明明是她的儿媳妇思归,从说话声音到着急想要把什么话说明白时瞪大眼睛的严肃神气,还有左边耳垂上的那颗小红痣,没有一处不是一模一样。
李夫人眼神很好,刚才又看得仔细,连思归耳朵上那颗米粒大小的红痣都看得清楚明白,心想那就是莫思归,不可能是别人,就算是孪生姐弟也不可能像成这个样子!
她到底是个长辈,有些阅历见识,不会别人一说什么就立刻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稳稳神,想了想后对赵覃道,“刚才那人小侯爷认识?你们说的那位莫提督就是和他家主人混在一起,两人行止不端,十分不庄重,我这才…………”
说着就忍不住言语刻薄起来,实在怀疑苻祁就是思归离家私逃的原因!
李夫人先还不明白,自己儿子那般出色的人品家世,思归怎么还能舍得不要,大胆私奔。刚看到苻祁后倒是有点明白了,原来天外有天,虽不知底细,但光看外表苻祁就比她儿子还要俊美气派!只不过实在想不通思归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模样也一般般,并非什么绝色佳丽,是如何认识并且勾搭上这一看就是人上之人的人物的?
此事简直匪夷所思之极,但事实摆在眼前,李夫人还是难抑一腔的怒气。
杜若兰忽然从一旁用力拉住她的胳膊,满脸惊恐道,“姨妈可别乱说话!那人——那人的主子我认得,是去年在京城鹿韭诗会上露过一次面的太子殿下,那不就是——就是当今的万岁吗!”
赵覃也跟着严肃了神情道,“刚才那个是陛下的侍卫,他的主子自然就是皇上,不可言语不敬!”
忽然又想起自己昨日邀过思归,被他推辞了,转向柳余涵道,“莫思远这小子!我昨儿邀他出来,他说不得空,却原来也上这里来了,不过是陪着皇上微服来的,小子还挺会讨陛下欢心,到哪儿都要带着他。只不过——”
有些懊恼地对李夫人道,“你们为什么事儿闹起来了?竟然闹得把皇上都给惊动了?!唉,这是怎么说的!真是,我们该当早点过来才是,圣上有没有被扰得不高兴?”
说着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俊卿平日里对他这内弟十分照顾,我看便是亲弟弟也不过如此了,既是关系这样好,难道平时就没有和你们说起过他?还有杜家小姐,既是去过上次鹿韭诗会的怎么会认不出莫思远?那次诗会上最出风头的人就是他了!我好像记得俊卿还帮你们引荐过。”
李夫人太过震惊,柳余涵不知在凝神沉思些什么,赵覃一人叽里呱啦说了半天也没人接腔,这时方得了杜若兰一句弱弱的回答,“他和那时看着大不一样,我真没认出来。”
赵覃着急,“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细细和我说一遍?莫思远那人不可能随便冲撞别人家女眷,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解释清楚,别为此生了隔阂,我回头也好向俊卿交代。”
李夫人终于回过神来,先皱眉看眼杜若兰,又向赵覃确认一遍,“小侯爷说俊卿一直和他关系甚好?”
赵覃道,“是啊!”
葛滟芊忍不住一把拉住母亲的袖子,“娘??!!”想说这其中定有问题,却被李夫人一把按住,瞪过来一眼。
葛滟芊警觉闭上嘴。
李夫人死死抓着女儿的手,强自定下心神,和缓了脸色对赵覃道,“那看来真是误会了。小侯爷放心,没什么大事,刚才陛下过来也没不耐烦,只是借此和莫提督开了个玩笑而已。这件事我自己回头会和俊卿说明白,他们既然关系好那应该不至于因此就生了芥蒂。时候不早,我们娘儿几个出来了大半日,也该回去了。”
赵覃无奈,原想细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怎奈李夫人不肯说,他怕是有关女人家的事情,这里还有两位小姐,自己硬去追问也是不妥,只得作罢,满腹狐疑地先派人护送她们回去。
等人走远了才问柳余涵,“怎么办,要不我晚上去找莫思远问问是怎么回事?”
柳余涵神色有些凝重,点头道,“去问问吧,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听,若是不想明说也不要硬问。我记得刚才那侍卫应该是廖统领的手下,我回头再找他探听探听。”
赵覃一愣,“什么意思?”
柳余涵皱眉,“希望是我想多了,不过这事太蹊跷,俊卿的母亲本就是位端庄婉约的大家夫人,身边还带了两个娇花般的小姐,你觉得凭思远那平常对女人总要关照谦让的性子能无故就和她们呛声冲撞上了?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儿,李夫人又不肯明言,我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赵覃摸摸下巴点头称是道,“不错,莫思远虽然那方面不行,但对女人的兴趣可比咱们还大,没事逮着个有点姿色的就要讨好献媚一下,对没姿色的都挺有耐心。你记得咱们那时从扈崂关回来的一路上,连客栈里的酒娘搬个酒坛子他看见了都要搭把手,那偏远地方干粗活的女人,又黑又丑,一口大黄牙的模样都有这般待遇,更何况对两个娇滴滴的大家千金了。”
说完又捅捅柳余涵,“我这可没有贬他的意思阿,就是想起来这么一说,你可千万别乱传话,伤了我和思远兄弟之间的情谊。”
柳余涵不耐烦拨开他,“我是那种长舌之人吗!亏你想出这一堆陈芝麻烂谷子,连个酒娘的牙什么样都记得!”轻叹口气,眉头还是舒展不开,“你既是记性这么好,那李夫人刚刚才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我觉得她好似还要说两句对陛下大不敬的话,不过被杜小姐拦住了。”
经他一提醒,赵覃也皱起浓眉,“俊卿的母亲方才说……说……”忽然瞪圆眼睛,高声道,“余涵!!!会不会是……”
柳余涵忙拦住他,低喝道,“禁声!!别乱叫!”四周看看,“也别乱说。”
葛二小姐的手腕被母亲攥得生疼,可也不敢多言,下得山来,乘上车轿回府。
葛府财力雄厚,已然在京城置办了一处十分像样的府邸,到了府中李夫人不似平时对杜若兰那么细致关照,不多留她,只打发几个婆子将一直有些神情恍惚的杜姑娘好生送回杜家。
葛滟芊默默跟在母亲身后,虽然怕轻慢了杜若兰,她万一记在心中,日后自己嫁过去姑嫂不和是个麻烦事,但碍于李夫人那面沉似水的样子,张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李夫人在房中坐下后立刻把儿子身边的管事儿四喜叫了来,一拍桌子,“大少爷走的时候不是说三五日就能回来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
四喜觉得气氛不对,小心作答,“大少爷昨儿派了个随从回来说他已经到离京五十里的檀树堡了,在那里遇见个故人,准备多盘桓两日,大后天回来,您今儿一大早就出门,我没顾上禀报,正打算着等您一回来就告诉您呢。”
李夫人又是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他还有这个心思!!立刻把来报信的小厮连夜打发回去,让他告诉大少爷,家中出了天大的事儿,让大少爷立刻回来,我明日一定要见到他!!”
四喜从没见李夫人这样横眉立目的说过话,吓得答应一声立刻就跑走了,只怕那小厮叫不回大少爷耽误了事儿,心道要不我自己跑一趟。
葛滟芊见母亲呵斥走了四喜就捂着胸口使劲喘气,连忙上前帮她揉心口,又命丫头赶紧去取太太常吃治心口痛的丸药来。
看到丸药李夫人不由又想到思归,记得在金陵时有次不小心摔伤引发旧疾,还是靠思归这儿媳妇张罗着救治的。那时心里还小有安慰,觉得儿媳终于是能入眼了,谁知转眼却又成了个更大的麻烦。
对女儿沉声道,“那个人就是思归!我绝不会认错!”
葛滟芊点点头,也觉得母亲没认错。
李夫人,“我们都能认得出她,那你哥哥肯定是知道的!”恨恨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俊卿想要干什么!怎么能放任她————!!!”说到这里只觉得头痛欲裂,事情如一团乱麻,而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思归肯定没守妇道。
方才她看得分明,皇上虽动作不大,但却结结实实的一把就将思归揽在怀里——那可是自己儿子葛俊卿用过的女人,也不晓得皇上知不知道——只是无论知与不知,葛俊卿乃至葛家最后都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葛二小姐年轻,母亲没说出口的深深忧虑她一时也想不到,只是把心思又转到今日惊鸿一瞥的陛下身上,陛下的姿容样貌当真是生平罕见,年纪轻轻还有着那样一个全天下最尊贵不凡的身份,葛滟芊虽不知思归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仍忍不住要去暗暗羡慕她竟能有机会跟随在那样一个完美之极的人物左右。
此刻正在焦头烂额的思归要是知道有人还在羡慕她能跟在陛下身边,一定会大方把位置让出来,并且万分诚意地告诉她:这位置让给你了,千万别客气!!
话说皇帝身边总有那么多侍卫是有道理的——他的身边总会有危险!
苻祁当太子的时候就不知道遇到过几回行刺了,如今当了皇帝自然目标更大,因为仍有部分乱党余孽未曾肃清,所以局势初稳的表象下仍有惊险暗流。
思归随着苻祁回宫,就在刚要踏进宫门的时候遇刺了!!
陛下微服,走的是西面朝臣进出宫时会走的固安门,众人簇拥着陛下快到宫门前时,有两辆蒙着牛皮罩子的宫中送水车斜刺里被几个穿内侍服色的小杂役赶了过来。
众人立刻警觉不对——水车和做这些杂役的小内侍都不该走这个门!
立刻出声喝止,同时呼啦啦散开挡在苻祁的周围。
苻祁的侍卫统领廖勇身先士卒,挡在陛下的正前方,思归同为武将自然也在护卫陛下的人墙之列。
两辆水车果然有问题,听见侍卫朝他们呼喝,反而忽然加快速度冲了上来,一面猛然掀开车上蒙着的牛皮罩子,每辆车的罩子下面都蹲了七八个黑衣刺客,手上端着精巧的弩机,箭矢已经架在弩机上,箭头雪亮,足见锋锐无比。
思归耳听身旁的侍卫统领廖勇低声怒骂道,“操/他娘/的!又是一批死士!”
思归浑身肌肉绷紧,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气得也跟着骂道,“他/奶奶的!阴魂不散!老子的武毅营把京城像过筛子一样过了好几遍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两辆车转眼间就冲到了面前,刺客扳动弩机,特制的短箭像疾风骤雨一样扑面而来。
廖勇大喝一声,“护驾!”
数十名侍卫立刻训练有素地排开阵势,翻翻滚滚地在苻祁身周移动,呼喝着挥动兵刃挡开箭雨,若是有人受伤倒地,也不会出现空缺,自有人移动过来补上。
思归怕影响侍卫们操练好地阵型,自觉靠边站,她吃亏在今日跟着陛下出行,随身没敢带长剑短刀之类的兵刃,亏得自知最近都在干得罪人的差事,怕遭黑手,所以前些日让秋嫣把自己的腰带改造了一下,藏了根软鞭缠在腰上,这时候抡起来还能勉强抵挡一阵。
只是软鞭不是她的趁手兵器,左支右绌的险象环生,忽然有几个刺客不知想起什么,一起对准了她的方向,连发出一蓬密集短箭,思归大惊,心道:完蛋了……,只能闭眼拼尽全力把鞭子舞起来,能挡住多少算多少,尽人事了!
宫禁之地护卫森严,有重兵把守,与刺客对峙也只是瞬息间的事情,片刻之后就有大批驻守在宫中的侍卫聚拢到固安门,飞奔着冲来护驾,刺客手中的弩机再厉害不过十余架,被侍卫们拼着射倒数人后冲到跟前,近身肉/搏就立刻不是了对手,数招后纷纷倒地被擒。
刺客果然如廖勇所说,是一批死士,口中藏有□□,一被打倒就咬破□□自尽。
苻祁这个皇位坐上不易,自做太子后,大小暗杀经历过数次,碰到这种事情已经颇为镇定,负手站在侍卫拦成的人墙后,眼看着众侍卫虽然每打倒一人就先去卸他下巴,但总没有对方牙齿咬落的速度快,打了半天还是一个活口没有留住,皱眉轻轻哼一声,心知他们已经尽力。
忽然发现思归并没有和自己一起站在人墙后,低声吩咐道,“去把莫提督叫到朕身边来……”一边说一边举目四顾,去找思归,正看见一蓬密集的短箭射向思归所在的方向,思归和他身旁几个侍卫应声而倒,剩下还没被擒的刺客一起朝那个方向冲去,应该是打了要从薄弱地方突围逃走的主意。
苻祁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喝道,“快去救人!!”自己抬脚也朝那边冲去。
皇上都动了,众侍卫自然更加奋勇争先,几个想要突围的刺客纷纷被擒自尽。苻祁心砰砰乱跳,快步过去,只见被射中的几个侍卫都伤在要害,已经是不行了,跨过几人去看思归,声音都颤起来,“莫-提-督!莫-爱-卿!”
思归倒在地上,胸口正中一支断箭,苻祁看清之后心都凉了,缓缓蹲下身,“莫-思-远!”
“咳,嘶——”思归一手捂着胸口睁开眼,稍一动就疼得直吸气,挣扎着想站起来,“陛,陛下,别叫,我不妨事,应该是皮肉伤!”
“阿——”苻祁傻住,“你,你怎么会没事?”旁边那几个可都死了!!
思归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也不知是撞到了个什么古怪日子,真是霉运与好运同时加诸在了身上!!
霉运在于苻祁今天遇刺,她却偏偏正跟着陛下,又很倒霉地正站在了刺客想要突围的方向;好运在于中的那一箭是在胸口,思归为了掩饰身材,在胸部缠了密密层层,很紧实的布条,正替她阻住了那一箭,虽然还是被射伤了,但没有透胸而入,只是皮肉伤,不会致命。
苻祁虽然万分诧异思归为什么当胸中了一箭却还没死——旁边那几个可都不行了,可也顾不上深究,没死当然是万幸,一把抱起她,“快点,回宫医治!”
心里虽然焦急无比,但总算理智尚存,走了几步后就将思归交给了一个身材高大臂力十足的侍卫抱着,一叠声地催促,“快回宫!去传太医!”
苻祁直接将思归带回了自己的寝殿,因陛下催得急,有几人飞跑去太医院传太医,因此思归被放到床上没一会儿,太医院那位疗外伤的圣手周太医就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了来。
思归急得连胸前的剧痛都顾不得了,差点要结巴,“臣-臣-臣,臣我不要治伤,我要回家!”
苻祁没想到思归还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柔声安慰,“没事,伤口一定要处理,周太医最善治外伤,你忍一下,不会太痛的。”
向周太医伸出手,“拿来。”
周太医奉上一个小瓷瓶。
思归额头上冷汗直冒,一是疼的二是急的,“哪有臣子躺在陛下寝宫治病的道理,陛下还是派人把我抬回家去吧,您放心,臣撑得住!”
苻祁拔/开瓷瓶的塞子,走到床边,轻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不容分说,托住思归的后脑就将瓶子里的药水倒进她嘴里,“咽下去,这是宫中珍藏之物,材料珍惜,配置起来极其麻烦,一共只有五六瓶而已。”
思归咽下去,觉得味道奇苦,“这是什么?”
苻祁答道,“逍遥散,这些剂量喝下去会晕两个时辰,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拔箭,上药,裹伤就都已经做好了。”
思归眩晕,心中一天之内第二次冒出:完蛋了……,的念头。
逍遥散的药效十分厉害,她喝下去只来得及想到:完蛋了!然后便沉沉睡去。
一盏茶功夫之后………………
苻祁,周太医,并两个正在寝殿里伺候的小太监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那个被解开衣服,身上缠着的层层布条也被剪开的人,这是…………
开始时,周太医与帮他摆弄思归的两个小太监,甚至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的苻祁都甚是奇怪:莫提督这穿的什么衣服?怪里怪气,一层层裹在身上,还裹那么紧!
不过倒是明白了他明明要害处中了一箭为什么伤势却不太重的原因,还在一起想这难道是莫提督自己琢磨出来的,另外一种类型的防身甲胄?嗯,虽然怪是怪了些,但果然有点用处!
因为实在是解不开了,最后只得用剪刀小心剪开,待到里面娇柔饱满的内容彻底呈现出来之后,大家一起傻了眼,雪白娇嫩,起起伏伏,这,这,这好像是女人的…………
硬是没作声,和两个小太监与周太医站成一排,在床前愣愣地看了半晌后,苻祁忽然反应过来,一瞪周太医,“还不快退出去,这是你能看的吗?!”
周太医同手同脚地就要往出走,好在医者的本能还在,记得提醒,“她的伤势要赶紧处理,箭拔/出来然后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