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若想进入灵魂石冢，他们必须先经历死亡。”——《湮灭之间》

在斯科月和艾拉因为战友团圆环成员的身份被狩猎场里面天天听着战友团故事长大的诺德人很是热情的赢进村内的时候，另一位同为圆环的某龙裔则没有前两者那么好运了。

偌大的狩猎场中原住民的组成成分自然不会只有诺德人，海尔辛的信徒遍布整个尼恩星球有的没的的地方，出现另一片大陆上的虎龙人或者蛇人都算正常的情况。要是走着走着突然遇到几个原本应该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左手精灵深精灵或者亚历德族人达内尔都不会感到太过惊讶。

在锻莫几乎全族祭天的年代还能有一个幸存者凭借自己的力量加上一些巧合成为一个族群最后的守望者，以海尔辛的位格来说他想要收集几个绝版藏品简直太简单不过，只是龙裔不清楚这位专心研究生物黑科技的魔神有没有莫拉那样奇怪的爱好罢了。

但让一人一虎一鬼吃到闭门羹的倒不是上面几个稀有的种族，否则达内尔就算动用一些底牌软硬街施也要努力试着近距离接触一下，这源于他冒险家灵魂里面的收集精神。那可是从全世界消失的稀有种族啊，换做游戏里面多少是个橙色品质，不能从海尔辛这里带回自己的领地，友好的交流一下狩猎魔神总不会直接赶人。

可惜的是龙裔时好时坏的运气没有引领亚历德精灵之类的灵魂来到他面前，他们在松加瓦草原遇到的是一个兽人营寨，被称作欧瑞斯莫的兽人因追随着自己信仰的神明崔尼玛克堕落后化成的魔神马拉卡斯而有了弃精灵的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丹莫是因为自己作死惹怒了他们信仰的阿祖拉被魔神诅咒，由肤白貌美的欧篁一个个变为面黑似碳的非酋。

欧瑞斯莫却是全族情愿随着他们的守护神一起堕落，从曾经金色皮肤的精灵变为绿色皮肤的兽人，一度被大陆很多种族所歧视的弃精灵，所以在一个其他神明的领域里面看到兽人这个族群，总让达内尔觉得怪怪的。

海尔辛，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魔神也去拐骗马拉卡斯忠诚的信众。

松加瓦草原上的兽人营寨和达内尔在游戏中看到的并无不同，兽人们不喜欢和其他族**流的性格让他们的文化和风俗习惯经过几千年了也没有巨大的变迁。由巨石和原木搭建起来的房屋从两三米高的栅栏外面还能看到暗灰色的圆形尖顶，和还愿意问上一句的诺德人不同，兽人老远看到几个不是他们族人的黑影直接几根箭射在最前面的休伯特脚边，让卡吉特直接断绝交谈的想法。

他见过很多兽人，来自天际的，来自高岩的，还有老远跑到伊斯威尔的，这些愿意离开他们家族的兽人通常都抱着和马卡斯城女兽人铁匠果扎类似的想法，休伯特从和他们的交谈里面听到过很多兽人的故事，他深知这是那些绿皮肤肌肉蛮族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不管是举起手的行礼还是放下武器的示好，当他踏过地上那条线迎接他的只会有冰冷的弓箭。

“这就是兽人打招呼的方式，看样子我以前遇到他们的时候应该感到庆幸。”

看着微微摇头回来的卡吉特，达内尔半是安慰的调侃了自己一句，游戏里面龙裔被拒之门外看样子还是天际本地兽人脾气较好的结果，狩猎场里面危险的环境让这里的兽人比较警觉的原因可能也有一点。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脾气暴躁的大衮，此路不通换条路好了，松加瓦草原这么大总不能满地都是兽人营寨，那马拉卡斯怕不是要和海尔辛当场翻脸。

“恩，方向没错绕过去就好。”

休伯特没有任何意见点头表示赞同，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无谓的争斗能避免就避免，他有很多次活下去都要拜托这段人生信条。

“或许，我们又另一个更直接的办法。等到晚上我召唤这里的死灵大军去屠了这个营寨，类似的事情以往的外来者做过很多此，都是我亲眼见证，海尔辛冕下不会在意这点小小的血腥。”

两人身后将自己隐藏到黑雾里面的扎依曼德则是有了不同的意见，一路上饱经太阳炙烤之下幽魂终于忍不住用魔力召唤出一团黑雾笼罩自身，让他远离天上那该死的太阳，代价则是还没完全恢复的他除了维系黑雾之外完全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做其他事。

离开地下之后很少说话的幽魂似乎终于忍不住展现出他话痨的一面，在黑雾下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像两人阐述猎杀兽人的好处，当说到献给狩猎君王的时候语气里面的狂热活像一个海尔辛最虔诚的教徒，要不是达内尔知道他原本的几个信仰分别是吉娜莱丝和亡灵巫月的话。

“他们营寨的规模最多不过三十个兽人，只要死灵大军铺上加上您的魔法一定可以轻松灭杀，他们的灵魂回成为我们献给海尔辛君王的祭品，他们的宝物将成为我们的战利品。

只要您下令，今夜这些冒犯您的兽人，他们的鲜血将流遍大地。”

说完之后的扎依曼德还向达内尔躬身行了一礼等待答复，有灵魂契约的存在他除非想给达内尔陪葬否则不会做出有害于后者生命安全的事情，这个建议是考虑了龙裔，卡吉特和他加起来三个人的力量才提出的。

这么多兽人足够完成一场精彩的献祭，想必海尔辛大君一定不会在意其中一两个灵魂的缺失。

扎依曼德清楚达内尔虽然实力不错但他不会献祭给海尔辛的仪式，那还是他从几个原住民记忆里面找出来的秘密，所以他悄悄动些手脚让自己恢复的更快完全可以。

而兽人营寨里的不少物资可以当做引诱达内尔和休伯特的鱼饵，凭借那个让他活着的时候都会十分羡慕的空间装备，达内尔根本不用考虑携带的问题。再说，没有人会拒绝一个能够取悦神明的机会吧，尤其是他们正身处于祂的神国之内。

现在他陈明了一切利弊，只等着达内尔做出决断，卡吉特盯向自己的目光被扎依曼德彻底无视。幽魂对于自己的决断很有信心，能说出要么臣服要么死的话，这位布莱顿人在外面的世界似乎也不是个容易招惹的角色，加之亡灵法师会拒绝大批新鲜的实验物品么。

听完扎依曼德的话达内尔还转过头去看了看兽人营寨里面挺立的屋顶，可让扎依曼德还来不及兴奋一下龙裔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扎依曼德先生，你的建议很不错，我们或许的确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打下营寨，然后呢，这个结果有什么意义。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进攻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它最终取悦的是海尔辛，是我，是休伯特先生，还是你呢。”

达内尔的语气依旧平淡没有愤怒或者杀意，却让扎依曼德心寒不已，他被自由和恢复力量的想法蒙蔽了头脑，他忘记了达内尔是个死灵法师怎么可能对幽魂没有了解，尤其是对方一开口说出自己根本不是巫妖的事情。

“你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扎依曼德先生。不要做没意义的事情，不要用你的心思去揣摩神明。”

扎依曼德开口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动作被达内尔直接挥手打断，平静的像是嘱托一样对着扎依曼德说完后龙裔直接转身示意休伯特继续带路，留下再度变得老老实实的巫妖跟在身后。

不无不可的休伯特点头应下依然走在队伍最前面，只是卡吉特临转身前的眼神余光悄然扫过达内尔。

不要妄图揣摩神明，督瓦克之前和海尔辛大君的见面结果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原本达内尔再度出发时其实已经是正午时分，系统地图内关于狩猎场内点亮的区域扩展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规模，天边的晚霞已经迫不及待的登场。

狩猎之夜从不单指一个夜晚，也就是说等到夕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之后，达内尔刚刚邂逅的血月将会再度登场，将白日还算温和平静的广袤大地再度卷入无尽的狩猎和厮杀之中。

狩猎君王海尔辛很是中意夜晚，因此真正的狩猎也大多发生在血月照拂之下。

几人看不到的地方，兽人坚固的营寨大门紧闭，沉重的石质门闩重重落下，直到第二天阳光降临之时才会再度打开；诺德人的村落点起火把，执勤的卫兵站立岗位上刀剑出鞘；行色匆匆的队伍停下他们的脚步，就地扎营驻足；养精蓄锐的猎手磨利自己的武器，准备投身可能今生只有一次的盛大狂欢……

“松加瓦草原的构造的确让人很难选到一个满意的居住点。”

同样面临不得不停下前行脚步的还有达内尔的三人探险小队，他们本来昨夜片刻没睡，今日白天又匆忙赶路，有着迷梦滋润之下他的精神都有些疲惫，倒是休伯特还颇有余力的样子。

扎依曼德？幽魂可以整年都不睡一分钟，也可以一睡百年，这是不死生物独有的特权。几乎永恒的生命，是他们最大的资本。

或许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白天安全的时候我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赶路？

揉了揉头脑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权衡利弊的达内尔最终还是放弃了上面无比诱人的想法。诚然白日里的安全让他们可以好好休息，可晚上赶路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一不留神遇到意外被卷入战争已经是最轻的后果。

“去吧。”

挥手召出两只幽蓝色的魔狼，让它们自己发挥协助休伯特寻找一个可以扎营的地点，达内尔按照惯例向系统里面变为灰色的那个召唤法术的另一边输送着能量。

飘在后面的扎依曼德看到两只明显带着灵魂石冢的召唤生物灵魂里面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灵魂石冢以高质量，高数量的灵魂一直饱受死灵法师的欢迎。

不过，又和思想之主交易又掌握着美瑞蒂亚的神术，如今还跑到海尔辛的领域里面，这个布莱顿人这么浪为什么到今天还没死？

脑中的疑惑划过又很快消失，事到如今扎依曼德不能盼着达内尔早死还得盼着达内尔长命千岁才行，布莱顿人的精灵血脉加成全点在魔法天赋上了，他们的寿命和普通人族几乎没有差别。这让本来是不死生物的幽魂很郁闷，活是活下来了，束缚是解开了，可他原本悠久的寿命怎么就和一个凡人挂上勾了呢。

“这里应该快接近松加瓦的边境，我记得那边有条小溪。”

出去探查的休伯特先两只魔狼一步赶了回来，达内尔看疼双眼也没看出来这里的松加瓦草原和他刚刚降落的松加瓦草原那里有什么不同。可休伯特说是那自然是好的，草原风景美归美，初次惊艳过后看久了会审美疲劳的。

“那看来我们要避开那条‘小溪’了。”

对一头钻进草里不见踪影的两只魔狼下达了玩够了早点回来的指令，达内尔摇头说道。

明明是召唤生物，怎么感觉他变成了操心的家长角色。

不得不说鳄人最后虽然没追上他拿到急支糖浆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谁能想到一条小溪是被隐藏的湖泊啊，还好他系统里面水多，他可不想体验被鳄人泡过的湖水是什么味道。

赞美……好像没有河流之神？那赞美阿卡托什好了。

赞美您的荣光，至高龙神。

将几位出名的魔神赞美了一圈之后终于想起自己龙裔身份的达内尔心中默默颂念时间之龙的名字，不管阿卡托什能不能听到，他的心意总是传递过去了。

有句古话说的好，心诚则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