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普通老百姓,有冤情要上告。”张阳将棒槌放回原处,冲两个官差大喊道。
“本县衙鸣冤鼓有个规矩,必须要按照规矩才可以进去告状。”
“噢,”张阳闻言,不由好奇地望着这两个官差。
这里的规矩可真多,他倒想听听,这究竟是什么规矩。
其中一个瘦长脸官差撇了张阳一眼,“击鼓一次要交5两银子,进去见县太爷要再交5两银子。”
张阳闻言不由眉头紧锁,这不是典型的敲诈勒索吗?
如此说来,设这个鸣冤鼓还有何意义,也罢,先看看他们怎么唱戏,等下再收拾他们。
张阳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过去,抬脚就想往里走。
“哎,别急,你影响我们两位大爷休息,要再交十两才能够进去。”
两个官差立马将张阳拦下,冲着他冷笑道。
张阳一听,不由生气地苦笑了起来,真的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两个家伙,等下必定严惩不贷。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那个瘦脸官差,故意问道:“这些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那家伙接过,看到是一张万两的银票,不由得眉毛一跳。
这位击鼓鸣冤的人太过大方了吧,出手就是万两银票,看来是有钱的主。
等下到了里面,要狠狠地敲他一把。
“你进去吧,有什么冤情尽管和县丞说。”那官差笑嘻嘻地将银票揣入怀中,然后向县衙大堂做了个请的姿势。
张阳扭头冲着镇山西大声吩咐道,“你快随我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县衙大堂,只见里面空荡荡没一个人。
张阳此时更是眉头紧锁,现在都什么时候,这大堂之上竟无一人,这些人都跑哪里去了。
“你必须要敲鼓,才能将县丞大人唤出,他现在没准还在睡觉呢。”
张阳也不答话,直接冲到大堂边上的一面大鼓前,咚咚咚的擂了起来。
过一会,大堂中散漫地窜出一些公差,其中县丞衣冠不整地跑出来,看起来似乎是刚睡醒。
“是谁在敲鼓,影响我休息,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个县丞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骂骂咧咧道。
他走到大堂的桌子边,猛地一敲惊堂木,大喊一声,“升堂。”
只见那些官差手持棍棒,好不容易才排列在大堂两边,看起来零零散散,吊儿郎当的样子。
张阳见状不由暗中生气,这他妈的是什么官差,简直连街上的混混都不如。
“堂下何人,为何见到本官不下跪。”
县丞看到张阳昂着脖子站立在那里,不由得勃然大怒。
唐朝有个规矩,老百姓到公堂告状,见到县官必须下跪,否则县官有权打板子。
此人真的是好大胆,竟敢违反法令,怕是皮痒了吧。
“跪下只怕你受不起,”张阳望了这个衣冠不整的县丞一眼,口中冷冷道。
“哎呀,你这家伙竟敢如此嚣张,来人,给我打他板子。”
县丞一拍惊堂木,指着张阳怒吼。
“慢着!”张阳大喝道。
说完他从身后的张七摆了摆手,”快将证据献上去。”
官差接过公文递给县丞,那家伙不情愿地接过,口中继续骂骂咧咧,“什么屁东西。”
当他看完公文,脸上的表情顿时凝结住。
我的妈,这是新到的县令,是自己的上级,幸好刚才没有打板子。
县丞反应极快,立马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走到张阳身边,弯腰拱手,“原来是张大人驾到,实在是冒犯了。”
张阳却不理睬,大摇大摆地走上公堂,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
嗯,这位置虽然没有自家的檀香木八仙椅舒服。
但是感觉也还不错。
“啪!”
张阳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下面的人都给我站好了。”
那些原先吊儿郎当的官差,立马挺起腰杆,县丞也自觉地走到旁边站着。
“师爷黄虎快到我旁边来,”张阳冲着堂下大喊一声。
他从来没干过这种活,必须要黄虎在旁边支招,才能干得像模像样。
黄虎快步走到张阳身边站着。
“来人,快将镇山西送的金子,摆在桌子上。”
张阳又冲着堂下高喝道。
今天他决定审的第一件案,就是这个镇山西贿赂案。
金子作为呈堂证供,必须要摆在桌上,让众人看见。
张七手脚麻利,双手捧着金子放到了大堂的桌子上。
“刘老爷!你为何还站着不下跪?”
张阳瞪起眼睛,望着杵在一旁的镇山西大喝道。
“这这……”
那个家伙想不到自己送了几百两黄金,竟然要在公堂之下向他下跪。
这简直是大扫颜面,顿时吞吞吐吐起来。
“不愿意下跪,是不是想挨板子呀。“张阳板起面孔,冲着那家伙高喊道。
“扑通!”
镇山西极不情愿地慢慢跪下,他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张阳。
以前那么多任县令,都未曾让他当场下跪。
这小子收了金子,还要侮辱别人,必须要到朝中找靠山,来参他一本。
“你叫什么名字?”
张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冲着堂下的镇山西沉声道。
“小民叫刘小二。”镇山西气鼓鼓地回答。
能不生气吗,收了那么多金子,竟然还在堂上装叉。
“啪!”
张阳一拍惊堂木,“刁民刘小二,你贿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此时他已经下定决心,到华阴县上任,必须要修理这些土豪劣绅,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还当地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大人你误会了,这些金子,我只是委托你送给灾民的。”
镇山西一脸的苦瓜状,现在真是打掉牙齿硬往里吞。
那可是好几百两金子,这个新来的县令看来是个刺头,是要和自己对着干。
“那你派人到大路上设卡,又是怎么回事?”
张阳撇了跪在地上的镇山西一眼,口中冷冷道。
他很想听听,这家伙还怎么狡辩,反正这顿板子镇山西是挨定了。
“这这……”镇山西顿时哑口无言。
这他妈算什么事,要在以前,那些县令还巴不得自己,天天在路上设卡搜刮银子。
面前这新来的县令,竟然拿这个来说事。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是在故意挑刺吗。
“答不出来了吗,来人,先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张阳冲着官差大喝一声,他甚至已经想象到镇山西皮开肉绽,惨叫连连的样子。
“大人,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