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风。
吹拂着大开的酒店门,傻柱坐在门口的小长桌上,一个板凳,蜷缩的身子,句偻的身材,不时的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风声。
以及嘈杂的蝉鸣。
“许大茂,你后悔过吗?”
两人的关系可谓是相爱相杀,原着中,傻柱最后在临门一脚,就应该安享晚年的年龄,被棒梗一只脚踢出门。冻死在石桥门墩下。
还是许大茂看他可怜。
带回家!
一席棺椁,不至于被人丢到焚烧炉里面,连一个树立的牌子都没有。
“后悔。”
许大茂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脸色有些潮红:“我怎么能不后悔,对你其实我也是非常的厌恶。”
“你当初是不是给娄晓娥的家人偷偷的寄了一封信。”
当初傻柱可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
可最后还是这家伙偏偏捞到了最大的好处,这谁得利,谁就是凶手,许大茂自嘲一乐。
虽然傻柱还是那一句老话。
“我可没有。”
“喝酒。”
所谓一笑泯恩仇,大半生的时间,两人几乎都是处于生活在一个院子的情况下,谁是什么样子的人,大家都门清。
许大茂也懒得在继续跟傻柱说什么?
这货的嘴里面没有一句实在话。
说多了。
那也是互相欺骗罢了。
“你这人怎么还不信呢?”
傻柱看许大茂闷不知声,无奈的给自己倒满一杯白酒,不是什么好酒,掺了水了,许大茂这家伙自始至终,可都是智商在线。
商人本色吗?
“别说了,赶紧回去吧,秦淮茹在家里面等你呢?”
许大茂看着一瓶酒已经再次的喝完,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闹钟,半夜一点半,特么的明天,他还需要开门营业呢?
可不能跟傻柱一样。
这货可以偷懒,许大茂可没有偷懒的可能性,买卖是自己的,挣多少,可关乎他的生活质量。
“呸。”
一听许大茂这话,傻柱心里面就有一点腻歪。
“等我。”
“许大茂,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她是什么人,你也不是第一次跟秦淮茹打交道了,她的心里面只有自己,合成有过我。”
傻柱抱怨道。
呵呵!
“你也知道啊。”
许大茂冷笑一声,并未搭话,几十年的邻居,对于秦淮茹的了解,他自认为第一,没有人敢反驳的,本来两人就是同一类人。
“那你还一直帮衬她。难道离开秦淮茹,你不能活吗?”
许大茂起身,将桌子收拾好,傻柱还想喝一点,可还是被他给阻止了:“喝的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
傻柱无奈的放下杯子。怅然一笑:“我何尝不知道秦淮茹的心思,而是她离开我,真的会没有精气神的,没有人会管她。”
“她还能怎么办?”
傻柱喃喃自语的目光,望着窗外的风。
呼啸而过。
许大茂将桌子收拾好之后,才怅然一乐。
“没有你,人家照样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你也是自作多情。”许大茂并不觉得有秦淮茹会因为傻柱寻死觅活。
哪怕有。
也是徐冬青。
而不是一个傻子。
毕竟徐冬青可以满足秦淮茹所有的愿望,无论是平时的生活质量水平,还是自己可以宽裕一点,惠及子孙后代。
这一点。
只有徐冬青才能满足秦淮茹的所有需求。
至于傻柱。
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舶来品。
有?
也就仅仅局限于一粥一饭。
“这一次,如果不是秦淮茹把你当成备胎,你觉得她会敢跟徐冬青叫板吗,恐怕早就巴不得自己被徐冬青遗忘。”
“每个月按时给点生活费,让人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即可。”
“什么?”傻柱有些疑惑,一脸的不解。
询问道:“秦淮茹被徐冬青怒斥,最后不得已回到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傻柱可不服。
“有你在,秦淮茹最次的生活,不也是现在的样子嘛,比徐冬青找保姆照顾,一分不给,差在哪里,跟你生活在一块。”
“你每个月还需要将自己的工资全部都给上交吧。”
利大于弊的选择。
秦淮茹能不知道吗?
“如果徐冬青答应为秦淮茹改善环境,那你还能坐在我这里喝酒吗?那秦淮茹还会找你吗?她不得跟一大妈一样,生活乐无边。”
许大茂笑的调侃道。
傻柱不是不知道。
而是他不愿意相信秦淮茹是这样一个女子。毕竟阴谋算计,可是会毁坏一个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从婀娜多姿的美人。
变成蛇蝎心肠的恶毒女配。
谁能受得了。
“许大茂。这不过是你的臆想,我以后不想听到你在这样说我的秦姐。”
说罢!
醉醺醺的傻柱,一脸的不忿,喝了酒,吃了饭,最后一脚踹开那有些碍眼的大门,踉踉跄跄的出门右转。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家?
何处是家?
他可是刚刚跟秦淮茹诀别,离家出走的,觉得秦淮茹这娘们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利己主义,他已经年过半百,不说跟他琴瑟和鸣的生活。
还要让他跟何大清一样。
奋斗!
特么的他年轻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二把刀,在轧钢厂的食堂,干了几十年,也不过是一个四级厨师,跟他同一批的南易已经是厨师长。
这是时髦的说法。
在那个年代应该说是厨房的扛把子,离开他的厨房,那是玩不转的。
食堂主任...
可怜,他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都没有当过食堂的主任,就被裁员了,下岗之后,还要照顾秦淮茹一家老小的吃喝。
没有功劳也应该有苦劳的。
夜晚。
秦淮茹住在陌生的房间之中。
随着傻柱的一声怒火,突兀的站起来,一脸的虚汗,望着窗外的黑风,拉开灯绳,昏暗的灯光下,秦淮茹晃晃悠悠的起身。
披着外套。
看着门外。
并没有人过来敲门,倒是看到了何大清起夜了,糟老头子现在上了年纪之后,一个人手脚倒也是非常的利索,完全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透过窗户。
四目相对。
秦淮茹慌乱的跌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直视何大清的眼睛,戏虐的老狐狸,从未有过的冲击,让秦淮茹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那是狼!
桀桀....
秦淮茹看着上锁的大门,从柜子中,拿出一把剪刀,紧紧的握在手上,这才给了她最后的一丝底气。
那何大清给她的惊吓。
太可怕了。
同时也让秦淮茹对傻柱埋怨不已。
“怎么能离开呢?”
“这大晚上的不在家里面待着,外面有什么好的。难道她不香吗?”秦淮茹喃喃自语中,岂不知那傻柱在外面被风一吹。
一股眩晕。
涌上心头。
这家伙扶着小酒馆的墙壁,就在外面吐了,因为没有人照看,吐了半天,实在是没有精神,直接就在原地睡着了。
至于许大茂。
这货也是被秦京茹赶出家门的,他看着傻柱出门,然后将门给锁上,拼了两张桌子,勉强睡了。
哪有时间看傻柱的好赖。
夜深人静。
冷风萧瑟。
秦淮茹一夜未眠。
或者是根本不敢睁眼在看一下隔壁的屋子,生怕那微弱的亮光下,有一道褐色的身影,何大清坐在椅子上,磨刀霍霍向猪羊。
而秦淮茹就是那一只羊。
傻柱是猪吗?
为何晚上能说走就走,既然要离开,为何还要将自己接到家里啊。秦淮茹一脸忐忑的望着亮光升起之后,她才敢闭眼。
休息一下。
推开门。
秦淮茹着急的出门,决定找傻柱好好的聊聊,以后可不能让傻柱再离开这个院子了,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奈何她做了一辈子的亏心事。
最对不住的人也是傻柱。
现在被何大清盯着,如何能不害怕呢?
她想要找到傻柱,然后找说两句软话,让傻柱每天晚上回来,要不然的话,她真的不敢再院子里面待着,或者是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大门。
换成铁的。
窗户也上了铁。
原先的四合院,众人家家户户的上铁窗的时候,是也屋内防备盗圣,那她的话,则是防备晚上被何大清偷家,这糟老头子的眼里面。
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秦淮茹这个人。
天蒙蒙亮。
秦淮茹走出门。
浑浑噩噩,还有一点瞌睡,走在大街上,也没有梳洗打扮一番,衣服也有些脏乱,寻觅了半天。
也没有在酒店找到傻柱。
主要是大早晨的酒店也不开门啊。
不远处。
离铜锣巷子比较近一点的地方,围着一个圈,秦淮茹对于春风饭店有点印象,这是哪个骚包的许大茂开的饭店。
春风如意嘛。
这爷们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口花花也就算了,在轧钢厂的时候,可是没有少找那些俏丽的寡妇,谈论人生!
“让一让。”
秦淮茹将前面的人挤开。
还以为是许大茂这家伙的饭店门口可能遭贼的时候,看到浑浑噩噩的傻柱,趴在地上睡得香甜,还能听到打呼噜的声音。
可是身上还有一股恶臭。
这是昨天晚上的吐的酒水。
....
捂着鼻子的秦淮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醉醺醺的傻柱,一个人趴在地上,周围的人,也是冷澹的看一眼,然后就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还是她认识的人吗?
为何啊?
一个个总是如此的冷血。
“看什么看啊。”
“这来两个大老爷们帮把手,将傻柱搀扶起来啊。”秦淮茹有些着急道。
咳咳...
院里面的老熟人,秦淮茹也认识,原先隔壁院子的老大爷,跟一大爷一样,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咂摸着嘴巴。
瞅瞅道:“淮茹,这可是你男人,你们昨天晚上不会是发生什么矛盾了吧。”
矛盾?
秦淮茹有些心虚,连忙道歉道:“大爷,您可就不要在猜了,我敢跟人家起矛盾,傻柱现在可是非常的厉害,我的脸都不看啊。”
秦淮茹的自嘲。
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同情。
相反一个个饶有兴致的看着有些黑眼圈的秦淮茹,一看昨天晚上也是没有睡醒,这大早上就出来找人,倒也有几分的情谊。
不管怎么说?
两人也是有几十年的交情,怎么可能真的成为熟悉的陌生人啊。
老大爷摆摆手。
“淮茹,你看看大家这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哪里能搀扶起傻柱来,还是你自己动手吧。”老大爷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直接摇头。
不想在参与其中。
“怎么了?”
秦淮茹有些狐疑的目光,盯着李大爷,然后在回头看到许大茂也被门口的动静给唤醒,伸了一个懒腰,不悦道:“我饭店可还没有营业呢?”
“这么就堵人啊。”
惺忪的睡眼。
许大茂喊了一嗓子,周围的老大爷,老大妈也是熟人,一个个让开一个通道,让许大茂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傻柱?”
许大茂有些迟疑。
这家伙昨天晚上不是喝酒离开的吗。
“许大茂。赶紧帮忙将傻柱抬回家啊。”秦淮茹看到许大茂之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这许大茂再不济,在讨厌秦淮茹。
可在她落难的时候。
原本帮一把啊。
“秦淮茹,你怎么回事啊。”
“昨天夜里,傻柱可是哭了一晚上,我目送傻柱离开的,为何他会在我这里啊。”许大茂提前堵死了秦淮茹的责问。
特么的两人喝酒。
许大茂在屋内睡觉。
傻柱在外面被冷风吹了一晚上,这都没有什么看到吗?
这许大茂是一个坏心眼子的家伙。
“我...。”
秦淮茹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不悦道:我还没有问你呢,怎么你这家伙还要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的问题吧。
“我可没有问题?”
许大茂自然不能承认。
如果傻柱有一个跌打损伤,或者是睡一觉,再也没有醒过来,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哼。
“你们两个谁也不要炒了,还是赶紧将傻柱给抬回家,这一晚上谁在冰冷的地面上,难免会着凉,外加这喝酒了,情况也不好看啊。”
李大爷背对着双手。
觉得这是一个浑水。
不想横躺。
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就挤开人群,朝着自家走去,孙子还要上学呢,都需要他去送,怎么可以在这里耽误时间呢?
闻言。
秦淮茹跟许大茂尴尬的对视一眼。
两人的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