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男子轻笑了两声,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抬手示意清远用茶,清远这才疑惑的坐下,不过没有喝茶。
不等坐在上座的离隐开口,清远早已攥着拳头,将心内的忧虑先开口道出:"还请魔主,不要将今日所看的事情让何千知晓,您也说过,不能让何千知道,若是她知晓了,定是..."
"定是如何?"离隐冷笑一声,将手里的茶盏搁下,他冷冷的看向清远,嘲讽的道:"怎么怕何千伤心,那又何必要做这些会让她伤心的事儿,你明明知道她心里只有你,不过现在你既然做了这些事儿,而且还是我亲眼所见,那么你就不能再在何何千身边了,你已经没有了资格,你..."
话还未说完,便被清远打断,他冷冷的看向坐在上座的离隐道:"魔主,您的意思是要用权力趋驶我离开何千吗?我虽是您的属下,但这事儿,我是绝对不会甘心听您的吩咐的!"
"哦~"离隐好笑的看了一眼清远,起身走到清远身边,直直的看着他道:"不好意思,现在在你眼前的并不是什么魔主,魔尊,上神,他现在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喜欢着何千的男人。"
"然而,这个男人要问你,你是主动离开何千呢?还是被我强制着离开,还是让我揭开一切亦或是被她发现后,你再离开?"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清远,离隐笑着又道:"你应该知道的,何千并不傻,她很聪明的。"
清远惨然的笑了笑。
是啊,何千的脑子一直很聪明,所以自己才会对她机灵古怪的性格动了心,更是现在他与千鹤那个女人在一起,也是因为千鹤有着何千几分相似的脸。
就像是离隐所说,何千心里全是他,那么自己有什么不同吗?
他清远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孩,便是何千了。
清远笑了笑:"我不会让步的,何千心里终究是喜欢我的。"
"你还配吗?"
离隐冷冷的一笑,一双桃花眼微微的眯起,闪烁着的目光颇有几分危险的意味:"何千那般在乎你,你就这般等不及,吆喝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会伤心?"
清远脸色有些苍白的坚定,他抬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离隐,坚定的道:"只要你不说,何千就不会知道。"
又道:"几日后,我便会带着何千回下界,远离了魔界,何千就不会知道这些。"
离隐冷笑了一会儿,他看着清远笑着道:"清远你若不想何千伤心,做的不是带着她离开这里,你要做的是,带着你从下界带来的那个所谓的千鹤仙君悄无声息的离开..."
"不可能!"清远冷冷的抬头看向离隐:"何千不能没有我!"
"本君便是可能!"他亦是冷冷的看回去,冷笑着道:"只要你离开,对于你与千鹤所做之事,本君保证不会让她知道,而你的离开,也是只是对何千造成一时的伤害。"
"我不会妥协的!七日之后,我便带着何千离开,谁也不能阻拦..."清远看着攥着他衣襟怒瞪着他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魔主您的修为比我高,我打不过,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妥协!"
"清远,我再次告诫你一次。"离隐拎着清远的衣襟,笑着道:"你现在离开,何千会伤心,但也是一时的,但如果让她知道了你与千鹤之间的关系,这伤害便是我都无法估量的,你若是敢!"
"本君,就敢杀了你!"
"杀了谁?"女孩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离隐一愣,侧身看向披着自己外袍站在内殿的何千,不待他开口,女孩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人面前,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离隐手又道:"离隐,你为何要欺负阿远?"
离隐冷冷的望了一眼清远,将其放开,然后看着何千道:"我只是有事儿要问他。"
然后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女孩手里,看着她慢慢的开始喝,又道:"什么时候来的?"
何千将茶杯递还给离隐,看着阿远,一字一顿的道:"刚刚睡醒,也是刚刚过来。"
听闻此话,清远才稍稍的松了口气,身形也不再僵硬,他以为何千将他与离隐方才说的话全都听到了,幸亏只是刚醒,没有听见。
离隐端着茶杯看着女孩晶亮的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将将的回神。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清远被女孩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他不着痕迹的别开视线看向别处,忽的在看到女孩身上所披着的外袍之时,眼神冷了冷,不待何千开口,便将女孩身上的披着的外袍拽下,吓得何千一愣。
"你怎么会在千华宫,不是让你待在清远居的吗?!"清远冷冷的看了一眼离隐,指着离隐看着何千冷声道:"你和离隐两人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何千歪着脑袋想不明白,自己和离隐还能发生什么?
清远看着女孩只穿着一声白透的亵衣女孩,她白皙的皮肤上有明显的青紫掐痕,他眼神越来越冷,他这副模样,吓得何千又是一愣,她心下有些害怕的上前抓住男子青色的袖口,小声的道:"阿远,你怎么了?啊!"
话还未说完,便被清远一道凌厉的掌风击飞,离隐没想到清远会对何千出手,眼睁睁的看着何千一下子被击飞出数米。
"噗!"何千只是一个刚刚化形的小妖,被清远这一掌震得浑身发疼,胸腔处更是疼成一片,终是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她望着眼里有些着急,却还是没有上前来的青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阿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昨晚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没事儿,真好。
话音一落,她缓缓的蜷缩在地上,一阵白雾闪过,方才躺着小女孩的地方,除了有些许血迹,唯独只剩下了一黑色的河蚌。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清远看着被离隐抱在怀里的河蚌,眼神冷了冷,又道:"她为何会在你这里!"
"发生了什么?"
"还是能够发生什么?何千还小并不知道这些,你竟用这般下流的想法来看待她,你终究是配不上她,你以为本君或是何千,是与你和千鹤相同的秉性吗?"
"我们还是要脸的。"
离隐上前将化出原型的何千抱起,一抬眼就看到了满身怒气走过来的清远,他冷然一笑:"清远,你还想做什么?她只是一个不到百年的小妖怪,现在直接被你打回原形,没死已是大幸,你走吧。"
"把她还给我!"清远直接气急,便出了手。
只是还未挥出,便被刚刚进殿的清静七人,快速的拦下。
"魔主,审问的结果出来了。"清泊忙单膝跪地行礼,剩下的几个兄弟连忙将还想动手的清远拉出了千华殿。
离隐将手里的神力收回,冷冷的扫了一眼殿外,然后看向清泊:"是谁?"
"是..."清泊看了一眼魔主怀里的河蚌,垂下眼道:"是,翠园的千鹤姑娘。"
过了好一会儿,离隐才毫无情绪的道:"你退下吧。对了,再给我查一查禁地,最近可有人误闯。"
"属下遵命。"
禁地?魔主要查禁地做什么?难道不是先处理千鹤姑娘吗?
也是,千鹤姑娘可是千鹤仙君啊,魔主对千鹤仙君还是有愧的,难道此事儿就这么了了?
收起心下的疑惑,清泊转身走出大殿,殿外的清静等人刚刚将清远制住,清远的修为在八大堂主中排名老三,但修为确实八人当中数一数二的。
"你说什么,昨天夜里何千在清远居遇到危险了?"清远不相信,在魔界谁不知道清远居是堂主的居所,还闯入行凶,是谁给的胆子!
"那你昨晚去哪里了?"清静看着走出来的清泊,嘻嘻哈哈调笑道:"遇到危险的话,还好些,若不是魔主及时赶到救了何千,据说若是再晚上半刻,那小丫头可就被三个大男人当场强了!"
她笑嘻嘻疑惑的道:"想想,也应该是危险了,毕竟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三个男人一起上,会不会当场死去?还是会...哎哟!"
清静揉着耳朵狠狠的踢了一脚清泊,刚想开口,被清泊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就讪讪的不再开口说话。
清泊摇了摇头,上前给她揉耳朵,然后看向清远的眼里闪过几许淡淡的冷意:"清远,我们兄弟一场,我最后劝诫你一句话。"
清远没有抬头,满脑子都是清静方才调笑的话,他不相信,清远居怎么会突然有人闯入呢?
对,何千肯定没有遇上危险,清静整天满嘴胡言,肯定是胡扯了来骗人的。
"清远,你既然要了千鹤姑娘,你自是要给人家一个名分的,何千,你就不要再想了。"其实他本想劝诫清远让他离着千鹤姑娘远一些的,但现在看来,想来已经晚了。
今日来之时,便听得翠园换班的守卫闲聊,说是清远堂主昨天在翠园里与千鹤姑娘嬉戏了一整天。
那个千鹤身上到底有什么,是能让清远看得上眼的呢?
其他的几个堂主虽是对事情的原委不是很清楚,但是清远喜欢上了住在翠园的千鹤姑娘这件事儿,前段时间还是在魔宫很是盛传的,所以这事儿,他们还是知道。
只是令他们无比惊讶的是,没想到清远竟这般速度的将人家姑娘搞上床了啊!
平日里看着挺正人君子的,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他们兄弟几个当中的头一份啊!
别人不明白,但清静明白啊,再加上这厮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她直接上前拍了拍清远的肩膀,笑着道:"兄弟啊,不是二姐说你,那个叫做千鹤的女人,不简单啊,就是娶来了也要小心呐。"
话还未说完,便被清泊一把拉回:"你怎么知道的,人家千鹤姑娘是个柔弱女子,怎会危险。"
"女人的直觉,你懂不懂?"
"你肯定不懂,因为你是个男人!哈啊哈哈哈哈..."看着周围的几人并没有笑,清静擦了擦眼泪道:"你们为何不笑?"
耍宝的老七跳出来道:"二姐,我以为你又在将冷笑话。"
"你滚...!"清静直接撸上袖子,祭出法器就向着老七清然招呼过去了。
剩下的几人忙上去拉架,这可是在魔主的千华宫,在这里干架,是想死吗?
清泊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看着有些颓然坐在地上清远,笑着道:"小静就是心直口快,你也别放在心上,你已经和千鹤姑娘如此,那么就不要再接近何千了,毕竟何千是魔主想要守护的人。"
"不可能!我不会将何千交给魔主的!"清远气的浑身发抖,这话说的也是颤抖十分,他现在害怕,他猛地爬起,向着千华殿走去,他要去将何千抢回来,他现在就带着何千离开魔界,回到千湖。
"不要再去了,我说这话并不是想要让你去找魔主拼命。"见清远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清泊笑了笑又道:"先不说你的修为是不是在魔主之上,更或是魔主会让你带走何千,你再背弃了何千对你的信任之时,你已经没有回头的资格了。"
"她已经不再属于你了,除非她自己愿意,并且不在意你与千鹤的关系。"那就算是不在意,这也不再是爱了,不再是纯粹的爱了,喜欢一个人,总会让这个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这都不在意了的话,那便是你已经不再是她心中的最重要了。
清远顿住了步子,不再向前。
他停下脚步不是因为清泊的话,而是他不知道现在怎么面对何千,自己误会了她与离隐,还对她大打出手。
方才为何救忍不住出手了呢?
他清远怎么舍得向着她出手?
不待清泊反应,已经走到千华殿殿门前的青衣男子在一瞬间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