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克己的魂魄被明教神器困住,在太极阴阳鱼有消散的趋向之时,他呼喊的声音传了出来,令人心生感慨。
不过此时我和方诗雅就算想帮他解脱出来,也无能为力。我们伫立良久,听着朱克己的惨叫声不断回响,后来却渐渐习惯甚至麻木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方诗雅继续作法,催动黑玉古扇和媚珠的光芒,耐住性子消磨太极阴阳鱼的气流。
几乎每一天,都会有新的进展,这让我们更加有信心了。在枯燥的日子里,最难以忍耐的,其实不是日复一日的单调和乏累,而是没有希望。
既然有了希望,事情就有盼头,心中也就安宁充实了很多。
在闲暇的时间里,为了打发时光,我便依照《正一经》和《玉函通秘》的记载,将自己所知晓的道法倾囊相授,一并传给了方诗雅。
方诗雅体内有了白如烟的道法,学起《正一经》和《玉函通秘》上的法术,虽说算不上轻而易举,但也不太吃力。
半个多月以后,她的道法突飞猛进,媚珠发出来的光芒更加强烈,宛如一轮明月照射在沙漠之中。
“白帆,我现在觉得丹田中的气流就像大河奔腾,有时候稍不留意,就有控制不了的势头。”方诗雅对我说道,“不过这半个多月以来,我感到身体更加轻盈,精神也越来越充足,而且还非常耐渴扛饿!”
我笑道:“是啊,怪不得古往今来,有那么多人心心念念要修成无上道法,就因为好处实在太多太大了。就连张三丰真人,不也一心想成仙吗?”
“成仙有什么好?我们能修炼到这个地步,就应该知足了!”方诗雅莞尔一笑,说道,“知足常乐,不起贪欲,才能保证永远幸福。”
现在已经快到月底了,我们每日除了继续作法之外,便对李神棍等人翘首以盼。
我们的食物和水尚未消耗完,还能支撑十多天,但我们两人希望能有人来跟我们聊聊天,告诉我们一些新的消息,所以心情很是迫切。
过了三天以后,李神棍等人的骆驼队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我和方诗雅欣喜若狂,跑过去迎接他们。
“李副帮主,距离一个月还有几天呢,你也太守时了吧?”我高兴地喊了起来。
李神棍急忙吆喝着骆驼奔了过来,刚来到我身前,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目光炯炯地打量了半晌。
“哎,大明王,你瘦了很多,也黑了不少,真是辛苦啊!”李神棍动容地说道,“我将日子记得很清楚,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天啦。为了不让你和圣女受到半点饥饿口渴的折磨,我就提前来了。怎么样,事情有进展吗?”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空中的太极阴阳鱼,半晌之后说道:“好像颜色变淡了一些,不过距离两年的期限还长远得很,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我扫视着众人,没有看见阿尼提老大哥,不由得心头一紧,问道:“阿尼提老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他双眼的问题更加严重了,几乎看不清东西啦!”李神棍神情沮丧地说道,“我带他到医院里检查过,医生们说不像是白内障,看不出病因,无法医治。对了,阿尼提对你们念念不忘,这是他让我给你带来的麻黄烟。”
我长叹一声,将那一包麻黄烟接到手里,招呼着众人先把补给搬运到石室中,再一同坐在帐篷里聊天。
李神棍告诉我,老烟枪寄来了一封信,他带在身上,让我详细地看上一看。
我接过信件,展开信纸,和方诗雅一起往下读去。
老烟枪在信中说,他们到了南京之后,高建国等人就被移交到了军事法庭,组织上展开了深入的调查,初步确认了高建国以及那些特务分子的罪行,但最终该如何定罪,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令人欣喜的是,07机构组织撤销了高建国开除老烟枪和小张的命令,恢复了他们的身份,老烟枪有可能要当上07机构的一把手了。
不过在字里行间,老烟枪似乎对这件事情提不起兴致,他多半厌倦了。至于小张和阿央,一切都好,阿央的伤恢复了九成,已无大碍。
在信纸最后两行,是小张和阿央的问候语,他们都说等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能回到阿克苏县城。
我捧着这一封信,反反复复读了几遍,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
看来高建国和那些特务分子得到应用的惩罚,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可惜老烟枪在信中没有提及龙哥,也不知龙哥会被判定怎样的罪名。
无面怪从建国以后,处心积虑经营起的地下特务组织,也被交代出来。07机构正顺藤摸瓜,要把特务组织一锅端了。
趁我和方诗雅看信的时候,李神棍煮好了一大锅羊肉,他为了能将羊肉带进沙漠里,费了很大的心思。
羊肉还保存得非常鲜美,吃在嘴里,顿时香气四溢。我和方诗雅天天吃干粮,早就有些厌烦了,如今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埋着头狼吞虎咽起来。
李神棍笑道:“慢点吃,还多着呢!哎,想来你们也真是不容易,下一次我再多带一些羊肉来,阿克苏的羊肉又便宜又肥美,划算得很。”
“五爷呢,没有他的消息吗?”我问道,嘴里还嚼着一片肥肥的羊肉。
“嗨,赵五爷那个人,自打离开阿克苏县城以后,就像脱缰的野马,他要是不潇洒够了,绝对不会回来的。”李神棍说道,“西安的弟兄们曾经见过五爷一面,据他们的汇报,五爷带着白莲教几个头目,正在全国各地奔走,说是为了查清楚各个地方的教众情况。”
我和方诗雅相视一笑,这确实很像五爷的行事风格,要么风风火火,要么咋咋呼呼。不过五爷办的也是正事,只要他安然无恙,就不必担心。
“李副帮主,你放宽心吧,赵五爷在江湖上如鱼得水,就让他多潇洒一段时间。”我笑着说道,“其他人呢,有新的消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