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爹,都是那个臭丫头害得儿子差点死了,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周卓苍白着一张脸叫嚷起来,“煜王你不敢惹,煜王妃也不敢惹,难道连一个五公主都收拾不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周夫人赶紧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地哄着,一边瞪着周大人,“你儿子都快被她打死了,你是太子少师,即便是皇上、太子都得给你三分薄面,区区一个野丫头你也怕?”
看着母子二人,周大人满心无奈,当初在议事厅,他先入为主地想给自己儿子争得先机,便是得罪煜王,他也无怨无悔。
可到头来,揭穿他谎话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而那时还无权无势的煜王,一转头就要组建巡查军了。而他已经把人得罪得彻底。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想要如何?”
“我……”周卓露出阴鸷的表情,“我要娶她!”
“什么?”
“儿啊,你疯了不成?”
周大人和周夫人惊叫起来,一个是不可置信,一个是怀疑他脑子出了问题。
周卓冷笑道,“我想得很清楚,我就是要娶她,要她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地伺候我。”
让一个公主嫁给一个残废,想来到时候姜臻的表情一定很好看。等她进了门,成了自己的妻子,可不就只能任由自己折磨?
说到底,比起沈惜之和姜景煜,周卓更恨姜臻。因为前者是他动不了的,但后者,只要嫁给他,就一定别想过好日子。
“你……你这是……”周大人一时心惊。
周夫人却对周卓很是支持,“乖儿说得对,她害得你数次垂危,让她用一辈子来还,还便宜她了!他爹,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和皇上说,要是皇上不同意,咱们也就把五公主的破事儿给宣扬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周大人被她的话惊得心凉,可到底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老年得子,素来宝贝,为了自己的儿子,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他叹了一声,脸上似乎多了几条皱纹,“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中秋宫宴时,大臣俱在,在那时求娶五公主,皇上即便不答应,想来也不会太过责罚。”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周夫人欢喜地笑了一阵,忽然又想起一桩麻烦事,“那煜王那边?”
周大人看了看面色煞白,像是命不久矣的周卓,“就说卓儿还要修养,再过些日子吧。”
一推再推,推得煜王忘记了这事,也就算糊弄过去了。
善堂的事解决后,姜景煜便去了天恒山。
沈惜之倒没闲着,时不时去霖音楼听听乐伎们准备的曲子,善堂的一些零碎琐事也还没安排好,她就也过去搭把手。一来是不想让姜景煜也如太子一般落人口实,二来,则是为了打听百姓的口风。
街口的馄饨铺又开了起来,因为这些日子善堂里进进出出不少人,他那儿的生意也比往常要好一些。
沈惜之向他说明了来意。
“哟,王妃您可真是问对人了。”老板擦了擦手,说,“就小的所知啊,那些人把老人小孩接回家后,没有一个敢向以前一样对他们非打即骂的。都像供祖宗似的呢!”
“就那边那户人家,当初把自家老爹送进善堂,不闻不问。现在啊,早起请安,晚上铺床,那老头子乐得跟什么似的。只可惜啊……”
老板叹了一口气,“听说那老头在善堂里遭了打,身子骨不行了,也不晓得今年挨不挨得过。”
沈惜之看了一眼,那家人的院门开了一半,“能安享晚年也是好的。”
“可不是吗!”老板说,“还有个小子,喏,那家人哥哥的儿子,爹娘都死了,寄人篱下,比狗还不如。现在啊,都能去上学堂了。”
老板絮絮叨叨地说着,虽有愁苦,神情里却都是希望。
沈惜之辞别了他,她虽不是朝廷中人,但也知道一句话,叫得人心者得天下。姜泽瑞曾因修建善堂被百姓爱戴,也因用人不察被唾弃。
姜景煜抓住了机会,把当今太子从民心所归的位置上拉了下去。
看来,他不光是要争权。
“王妃,王妃!”狗子擦了擦鼻涕,冲沈惜之招手。
原来在不久前,狗子和大柱发现了虎哥和一个面生的女子私下见面。大柱机灵一些,当即就让狗子前来报信。
一边走,沈惜之一边问:“你瞧见那个女子了吗?是什么样子的?”
狗子想了想,说:“看到了,她长得挺好看,穿得也好。”
这样的说法相当于没说。沈惜之无奈,只好加紧了步伐。
隔着老远,大柱就看到了两人,他招手让两人过来,把最好的偷看位置让给了沈惜之。
“是她。”在看到那个女子时,沈惜之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和虎哥暗中接触的人,是萍儿。
大柱和狗子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也都聪明地没有问。那边,萍儿给了虎哥一支荷包,虎哥掂了掂,满意地笑了。
“你要是再把流言传得广些,今日的报酬可就不止这个数了。”萍儿说。
虎哥一听,立刻道:“我的财神奶奶,不是小的不努力,而是那些流言不知怎么的传了几天就传不起来了。您说,是不是有人已经发现咱们了?”
“呸呸呸!”萍儿瞪着他,“你胡说什么呢,就算被发现了,你死不承认不就行了?大不了挨一顿打,到时候小姐还会给你补偿呢。”
“真的?”虎哥顿时喜上眉梢,“还有这种好事,那我……”
萍儿似乎看出了他的小九九,立刻呵斥道:“你什么你?你要是敢故意被发现,告诉你,你非但拿不到一分钱,就连你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虎哥一听,哪里能再提,他忙赔着笑,“错了,错了,小的错了。财神奶奶别生气,小的一定守口如瓶,专心做事。”
这下,萍儿才放过了他,可又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交代了他几句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