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夏瑾汐刚走进院子,准备锻炼时,恰好瞧见一身疲惫的秦子俊经过院门口。
她急忙上前询问:“表哥,昨日查的可有眉目?”
“有一点眉目了,只是……”秦子俊在回话的时候,似乎还在思考着一些令他感到疑惑的事情!
这样愁眉不解的表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夏瑾汐连忙问:“表哥可是遇到了麻烦?可要汐儿帮忙?”
“麻烦倒不是什么麻烦事!”秦子俊心想反正表妹也不是外人,于是将事情给夏瑾汐说了一遍。
经过一夜的搜寻,他们好不容易在城郊一处破旧宅子找到了李院判。幸亏还有翠儿,不然就是把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人。
“那李院判怎样,表哥可有把他救回来?”听到这里,夏瑾汐打断了秦子俊的话。
秦子俊依旧是蹙眉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救他回来的时机,不过,我在暗中观察过,他还好。未免打草惊蛇,也谨防对方会设下陷阱,我没有贸然前去。”
“既然李院判还活着,表哥你为何还如此担忧,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夏瑾汐的聪慧,他早已领教过,被她发现也是迟早的事,都是一家人老实说也无妨。
“也没什么大问题。”秦子俊看了一眼他漂亮聪慧的表妹,幽幽道:“只是关李院判的地方让我心生疑惑!”
“那地方有问题?”夏瑾汐立刻警惕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座关李院判的宅子应该是冯院使家早年的老宅,后来他进宫了,步步高升,才在城里重新置了产业,把家人从城郊一并接来城里住,那里也就从此废弃了。”
“莫不是这人有问题?”夏瑾汐继续问道。
秦子俊摇摇头,“冯院使也是秦家的人,我怀疑有人栽赃陷害,想让秦家人互相猜忌。”
这也是他没有提前把李院判带走的原因之一,一旦李院判从冯院使的地方带走,也就等于是正式怀疑冯院使绑架李院判的事。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忽然夏瑾汐顿住了,表情略带诧异,“你说那个院使姓冯?”
“嗯。”秦子俊回答不明白表妹为何有此一问。
“太医院有几个姓冯的,可是你口误说错了,那人该是医监而不是院使?”夏瑾汐小心翼翼的引诱着秦子俊,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引得表哥怀疑她就不好了。
“啊?”她说完引得秦子俊满脸诧异。
夏瑾汐自知应该可能说他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人,连忙打花腔的掩饰过去。“哎呀,我说的太快了,我是说那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冯院使吗?”
“是啊!汐儿你怎么知道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秦子俊惊讶,“他儿子前几天才出生?”
“啊,哈哈,他是院使嘛,生了儿子当然要宴请宾客啦,我听说的,听说的。”夏瑾汐再次哈哈过去,她想想当年她死之前那个男孩也不过才十岁左右,想来表哥说他前几天才出生,那么,八九不离十,差不多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了。
没想到上辈子混的风生水起的冯医监,在现在这把年纪现在还只是个院使。
夏瑾汐觉察到不对,她明明记得上辈子冯医监和柳家的人走得好像很近。
现在他是院使,如果李院判出事,不,如果秦家安插在皇宫的太医全出出事,那么不久后他就能成为太医院的医监了。
要知道现在的尚医监可是秦家的人,而这位尚医监已经年近老迈,临近返休回乡的年纪了,那么这个医监之位就该由正院使阮玉担当,阮玉为人沉稳,作风正派,根本抓不到什么把柄,除非在剔除秦家在太医院的势力的时候,把他牵扯今内一块剔除了。
果然,事情不简单,她立刻出言提醒,“表哥,我觉得冯院使可能有问题,你看这次闹事他从头到尾都没参加,而且身为秦家人无论是在李院判消失还是御医闹事的上面,他都没有来秦家提醒一句,你看这中间是不是有问题?”
经夏瑾汐这么一提醒,秦子俊也恍然大悟,“我说呢,总感觉那里不对,原来是这些人去京兆府吵闹的人当中没有冯院使。”
“汐儿,你真是我的好表妹,你这么聪明,我都不舍得让你回去了。”
“嗯?”听见秦子俊的话,夏瑾汐闻言猛地抬头,看他。
“表妹,我这就去找皇甫烨抓人!”秦子俊连忙躲过她的眼神,快速逃走。
夏瑾汐其实没有听明白秦子俊的话,只知道表哥是在夸她呢,这个表哥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她刚打算回去继续锻炼的时候,这时候来一个丫鬟说国公回来了,正在前厅等她和夏瑾媛用早膳。
她走回卧房,夏瑾媛还没有醒来,她轻声的叫“媛儿,外公叫我们吃饭了。”
“姐姐,我不要,我还要在睡会儿。”也不知道夏瑾媛是在说梦话,还是真的听见了夏瑾汐的话而在回答。
反正她的声音还未消失,人就又已经甜甜入梦了!
夏瑾汐一脸宠溺的抚摸着夏瑾媛的脸,甜美可爱的面容,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就像睡美人一般,让人看着着实心疼。
她想“媛儿你就好好睡吧,你一定梦到你的白马王子了吧,放心吧,这辈子我会好好守护你的,会让你嫁给你心仪的白马王子,我再也不会让你枉死了。”
想到这里,她眼里闪过一瞬而逝的杀机!
“二小姐,你们好了吗?”就在这时,门口又响起了,秦国公派来的丫鬟的声音。夏瑾汐收敛了充满杀气的眼神,满脸笑意的走出去。“我们走吧,媛儿还想在睡会儿。”
刚走到前厅,夏瑾汐就听到了一个令她十分头疼的声音,这么早他怎么来了?
“二……”
“嘘!”丫鬟刚想问夏瑾汐怎么不走了,她便连忙伸手止住了丫鬟,然后双双站在墙角。
“老臣多谢摄政王今日朝堂之上为我解危。”屋里秦国公虽年事已高,却依然声如洪钟。
紧接着就听见某人懒洋洋的声音。“关于仁心堂的这件案子,本王也只是协助世子而已,至于昨日太医闹事那件事,本王也不过实事求是,而且本王向来公平,公正……”
听到某人厚颜无耻的自己夸奖自己,夏瑾汐不由自主的放松警惕,暗自嘲讽“不要脸。”
“说谁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