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懦夫!为什么没人能够理解我所做事情的伟大?只要能够研究出更加强大的能力使用方法,无论是统领亦或者那些垃圾人工智能都会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在吴申等待其余的仿生人传回人质全部解放的情报之前,被摁倒在地的枭彭侧过脸,憎恶的咒骂着一旁的吴申。
“你是科研人员应该明白的吧!只要能使整个种族进步,牺牲区区几个人算什么?难道你要为你那无聊的道德感放弃这种机会吗!?”
“说的真是够冠冕堂皇的。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你想获得力量满足自己丑陋的统治欲,就别给我扯什么种族大旗。明明之前你还把同胞视作低劣种族呢。”吴申叹了口气,颇为无语的看着这位已经走火入魔的狂人。
话语毫无逻辑,论点自相矛盾。吴申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丝毫辩论的价值。
“人为了自己的欲望谋求利益有什么罪过?自私自利又有什么问题?我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些虚伪的家伙!”枭彭扭动着被束缚的手腕,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狂音。
“嗯……自私自利没有问题啊。问题在于你从来没有珍重过他人的生命。”吴申觉得枭彭的言语有些无厘头。
如果天总也不亮,那就摸黑走路。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别去照亮别人。但是!!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和肮脏感到得意洋洋;,更不要去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更有热量的人们。
一个人可以卑微如尘土,但绝不可扭曲如蛆虫。人可以不信奉正义,却绝不可以去嘲讽那些向往正义的人们。
“枭彭,说实话其实你的一部分观点我还是赞同的。我们确实不能因为其存在着风险就放弃深入钻研。但问题在于科学是循序渐进的钻研真理,而并非为了一己私欲妄图速成的危险赌博!!”
“想要前进,没有苛刻严谨、细致入微的研究是不行的。而且一个人的眼界、经验和力量是有限的。人类发展至今,是无数人付出心血汗水的成果。”
“科学是为了人类的进步与发展诞生的。如果你只是独自一人,又仅仅为了自己的贪欲去研究,就算你成功了,真的获得了神一般的伟力,人类的历史恐怕也会因为你的存在而停歇不前。”
“力量没有正邪之分,正邪在于持有者自身。我不清楚人类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但我至少清楚,绝对不能将人类的未来托付给你这种践踏人命如草履的家伙!”
说话间,吴申眼前浮现出那炼狱般的景象,那些被枭彭当做试验品的一般人,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整皮肤,每天浸泡在强腐蚀性的毒沼中,时刻忍受着深入骨髓的剧痛。哭号、惨叫,那个小女孩趴在母亲的尸体上流着泪请求自己杀死她,让她解脱的啜泣声依旧回荡在耳边。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存在你这种可以毫无负担毫无愧疚的玩弄他人生命的家伙!?你的理想果真就这么正义凌然?为了成就伟业区区几个人的牺牲根本无需在意?那我为了我的理想把你牺牲掉,你又是否愿意!?”吴申怒吼着,双目开始变得赤红。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抵在了枭彭的脖颈上,刀刃浅浅的刺入皮肤,渗出一丝夺目惊心的血痕。
“呸!满口正义公理,说的自己好像很高尚,到头来你不过是个和我一样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罢了!”枭彭看到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看向吴申的目光中充满了憎恶,口中的话语也满是讽刺。
“你说的没错,我从来都没有否定这一点。不论出发点如何,无论杀戮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掠夺他人生命的罪孽终究是永远无法洗清的。可我什么时候说我代表正义了?我只是看你不爽!非常不爽!”对于枭彭憎恶的目光,吴申低下头同样投以仇视的眼神。
他不会忘记,枭彭对丁心怡和幽雨茜施加的酷刑,数十倍的重力,恐怕全身的骨头已经不同程度的碎裂了吧?那种沁透心脾的痛苦对于柔弱的少女是怎么的折磨,枭彭又是否了解?
“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我看的不爽的家伙吗?”吴申的言语阴冷了下来,他随即反手握匕首,在枭彭的腰侧部狠狠地刺入刀刃。
“啊啊啊啊!!”冰冷的刀尖刺入血肉的痛苦,让枭彭再次惨叫一声。
“你知道吗?根据我掌握的医学知识,理论上我可以刺出至少267刀,不仅不会伤及要害流血过多威胁你的生命,还可以刺激到你体内最敏感的痛觉神经。”
枭彭挣扎着扭过头,那仇视的目光中第一次掺杂入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感。
“在你玩弄蹂躏折磨那些比你弱的人,你又是否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别人蹂躏?你又可曾想过那些人的痛苦?对于你这种人而言,死亡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伴随着冰冷的话语,沾满鲜血的匕首又一次的扎入脆弱的人体。
“以你这样疯癫的精神状态,根本没有资格踏入实验室半步!也根本没有资格称自己为学者,你不过是一个狂魔,一个丧失人性的疯子罢了!”
“而我并不是疯子,也不以折磨人为乐趣。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闲得蛋疼去捅你267刀,因为那样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说完吴申深吸一口气,将连续刺入两刀的匕首交给了一旁压制着枭彭的仿生人,赤红的双眼也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又被愤怒冲昏头脑了吗? 吴申抹了一把额头滴落的汗珠。他知道刚才自己太过恼怒,才会想要折磨对方。但仅仅刺了两刀,那种刀锋传来的肉质感就让他重新清醒过来。
他确实是要解决掉枭彭这个大麻烦。但他却和枭彭有着本质性的不同。他无法将折磨人当做一件有乐趣的事。杀人只是不得已为之,他终究无法从杀人这件事中获得愉悦。
“给他个痛快。”吴申揉了揉额头,转身离开时对仿生人下了最后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