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丁心怡母亲的消息，吴申知道心里再着急也没用。看来只能等自己有机会的时候亲自去查找一下蛛丝马迹了，或者等解决掉统领之后再来个地毯式搜索。

现在这个步步为营的情况下，吴申清楚自己不适宜做什么明显的大动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便平静了许多，吴申在装模做样的进行科研的同时，继续偷偷摸摸的探查有关丁心怡母亲以及统领的情报。

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拜托雪莉悄悄探查第一次统领声音出现时，方圆两百米内可疑人物的消息，但这些人选中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和谐的举措。

那个城外的地下囚牢内并没有发生人事变动，上着枷锁的奴隶仍旧过着艰苦的生活，外侧的守卫也依旧恪尽职守，只是偶尔开叉会走神和其他人聊聊闲天。雪莉没有发现一个举措类似于统领的人物。

于是乎有关统领真实身份唯一的线索，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断掉了。

而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吴申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研究结晶病的事情上面。他一直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这种病症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似乎背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毕竟传染范围只在城市之内什么的，想想就觉得非常可疑，人为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八成和那位神秘的第三人脱不开关系。

在颜臻优分批几次送来不同年龄段的患者后，吴申动用不同的检测手法，终于大概其对结晶病的原理有了些去了解。

别人不了解水晶的成因，但有雪莉在，吴申对于结晶病产生的水晶体真正的构成却是再清楚不过。

结晶病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大量凝缩的高维投影（精灵粒子）将分子原子暂时驱逐到了维度的缝隙中，而水晶雕像则是精灵粒子填充空缺后得到的产物。

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模子，内部填充的血肉将其塑造成人的外形，而当精灵粒子一步步将血肉代替，将构成血肉的分子原子排斥封印到维度夹缝之中，人形模子中的分子原子的位置被精灵粒子所取代，逼真的水晶塑像由此形成。

通过电子显微镜以及鹰眼芯片的协助，吴申甚至可以惊讶的发现，病变组织内微小的细胞结构都已经彻底晶化。

基因链、线粒体、细胞膜、结缔组织、肌肉群从小到大等等结构全部化成相应模样的晶体，这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原子分子可以做到的事情。

微观上，一个个玻璃碎片一样的组织参杂在人体内，阻断了分子原子对于人体结构正常的还原，如果将微观统一到宏观角度来描述，水晶体就像是一个恰当大小的玻璃帷幕，从空间角度彻底将病患人体笼罩，将分子原子阻隔在维度夹层，然后用精灵粒子填充了原来的空隙。

其他人只能看到结晶病的患者最终化作了一尊水晶塑像，却不知道这尊水晶塑像就像是一个透明的棺材，将真正的人体阻隔在三维空间之外。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化作水晶雕像的患者并非是真正的死亡，如果能够处理得当，运用正确的方法的话，是可以将他们恢复原状，“起死回生”的。

“就是这样的原理。雪莉，在你的认知里，有什么魔法可以做到这一点吗？”吴申此刻正在和雪莉解释着结晶病的原理，并希望以此让雪莉找到一些线索。

“嗯……其实我并没有听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世界居然是由一些运动的小球组成的？”雪莉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腔调。

“额，运动的小球……”对于雪莉说的话吴申有些无语，虽然这么说也没什么错，但这太俗了吧。

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吴申是彻底放弃科普了。毕竟对于仍旧处于中世纪科技水平的文明来说，这些理论终究还是太超前了。

“你看，精灵粒子不也是一堆看上去像是颗粒的东西吗？其实原子也是类似的存在。只不过第二器官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已，而且它也更加微小。”

最后吴申用了一个不怎么准确的类比，才勉强让雪莉接受了科学的世界观。至于原子核、电子、离子、夸克、弦理论什么的，就让它们都见鬼去吧！反正吴申是不信雪莉能够理解这些东西。对于雪莉来说，世间的万物是由运动的小球构成的，这就是她认知的极限了！

“大概其你说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不过你要是问我魔法是否能够还原这种效果的话，比起元素魔法，你看反倒是魔族的血咒更可能引发这种状况吧？”

“就像那头黑暗魔龙，它学习魔族的血咒，冒着生命危险将元素容纳到肉体之中，如果说它不是定期吞噬魔族补充血肉力量，恐怕像结晶病患者那样化为水晶雕像就是它最后的末路吧？”雪莉思索了一小会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这么一说，确实结晶病很像是血咒后遗症的状况啊。难道说这些人在不知不觉中使用了血咒？或者说被施加了血咒？”

“没有足够的信息我们也无法推测，不过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比起有规律的魔法，魔将级别以上的魔族拥有的能力可以说是千奇百怪呢。”

吴申点点头表示赞同，目前他遇到过的千眼之魔和黑暗魔龙，千眼之魔可以释放令人感应错乱的精神毒素，还可以通过吞噬生命制造出眼球器官，自爆眼球不仅能制造冲击波和血雾，还可以用来恢复伤势。

魔龙的力量则更加难缠，超快速再生和能力吸收不及其难应付。可以说魔族的能力都非常的诡异，所以不排除有某位魔族具有令人患上结晶病的能力。

“那么说来，这第三人是魔族的概率很大啊。”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就这样断定。历史上曾经有四方级别的元素法师企图通过将自身元素化的方式冲击五角级别，最后的结局同样是化作了一颗蕴涵大量精灵粒子的元素水晶。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雪莉解释道。

听到“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词语，吴申忽然发现这么多天在自己的影响下，雪莉对于这些词语的用法越来越溜了。

“给我几天时间，我去查查王室的记录，顺便也去向师傅请教一下。”

“说起来，兰玲最近怎么样了？”

“正郁闷呢。你最好别和她搭话。”雪莉苦笑道。

“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个最终兵器闹得。”

“嗯？”吴申对此十分疑惑。

“你的那门大炮就在法师塔上摆着，师傅耐不住好奇心就去分析它的原理，结果却没研究出个所以然，自然郁闷了。”

“不至于吧？她要是这么想知道，那我干脆直接告诉她好了。其实就是正负相抵，搞清楚原理的话很好明白的。”

“还是算了吧。师傅身为四方级法师的自尊心是很高的。虽然师傅不轻易表现出来，但对于那门武器比她还要厉害的事实，还是让她很受打击的。如果你主动去给师傅解释，说不定正处于内心敏感的师傅会误以为你是去故意嘲讽她的。”

“那好吧。我还是不去刺激她了。”说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