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绿化带后面的女孩已经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看样子势必要将这对“狗男女”大卸八块。
男孩一看不对,连忙劝走了身边的棕色贝雷帽女孩。刚转过身来,绿化带后面的女孩已经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他似乎有些茫然,正好看到了李飞鸿两个人。他仿佛抓住了希望的光,连忙朝这边大喊:“飞......飞鸿哥!”
这一嗓子,喊得女孩放下了他的衣领,他矮身一躲,向李飞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这一嗓子,也把小户惊了一下。她这才明白:
原来李飞鸿跟他们认识!
“什么嘛,原来少爷认识他们......”
小户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声音自然没有逃过李飞鸿的耳朵。李飞鸿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棒棒糖吃完了吗?吃完了赶紧把口罩戴上回家去!”
“哦!”
小户在李飞鸿背后做了个鬼脸,将深藏在高领里的黑色口罩提了出来,盖在脸上。随后,她独自离开,嘴里还叨咕着少爷是骗子之类的话。
一转眼,男孩就追了过来,气喘吁吁道:“飞......飞鸿哥,救......救兄弟一...命!”
李飞鸿笑着说道:“冯一心,想不到你这个资深宅男加口吃的家伙身边的美女一个接一个的,有一手啊!”
冯一心一听就耷拉下脸,嘴里“我”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好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想让飞鸿哥做你的挡箭牌!”女孩这时已经冲了上来,一手掐在了冯一心的腰间,足足扭了三百六十度。
“啊呀,疼......疼!”冯一心顿时呲牙咧嘴。
“不疼你就不会涨记性!”女孩仍旧不肯撒手。
“你......你先停手,我......我有话要说!”
“不停!”
李飞鸿有点头大,他摆了摆手:
“好啦尤柳玲,先放开他吧,好歹是青梅竹马。”
“哼,谁跟他青梅竹马……”尤柳玲轻哼一声,还是放开了手。
“嘶~~!”冯一心到吸一口凉气,不住地揉着已经青紫的
腰。
“她……她是我的一个朋……朋友。”
“什么朋友?抵足而眠的朋友?”尤柳玲冷冷地道。
“不不不……不是!”冯一心吓得差点打起了鸣,双手接连在空中飞舞。
“她找我……是因为……她……她被公司辞退了,没有……没有好去处……”
“然后你就把你坚实的臂膀当作她的依靠?”李飞鸿乐道。
“不……不是……”由于话老是被打断,冯一心的脸憋的通红,还接连咳嗽了几声。尤柳玲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怒火也不禁平息了几分。
“飞鸿哥,让他把话说完吧!”
李飞鸿看了看尤柳玲,不再言语。
“她……她现在无家可归,原来租的房子因……因为没有钱……支付了,被……被房东扫地出门。她……她想先散……散散心,然后再……再找工作。”
他看着李飞鸿,慢慢说道:“我……我想给飞……飞鸿哥一……一个委托任务。照顾她……她叫林……梦可……陪她在卫……卫都玩上七天。钱……钱我出!尽可能……让她尽兴!”
尤柳玲瞪大了眼睛,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冯一心说出来的话。
李飞鸿也非常惊讶,他绕着冯一心走了一圈,边走边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冯一心:
“哎呀,想不到你这么有爱心啊?现在你不承认她跟你有别的关系我都不相信了。”
“不……不是。她……她是我之前的……一个同学。”
“同学就这样帮?你有那么多同学,你难道都要麻烦飞鸿哥么?”尤柳玲的声音充满着严厉。
冯一心对尤柳玲说道:“放……放心,理由我会……会和你解释的。在……在这七天内,我……我保证每……每天都和你……你呆在一块儿。”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尤柳玲的脸庞不禁红了一下:“混蛋,那七天后呢?”
“七天后她……她就会离开……这座城市了……去别的地方打……工。”
李飞鸿说道:“你确定这是给我的委托?”
冯一心道:“是……是的。钱我……我会出。希……希望您能……接受。”
尤柳玲
用胳膊肘点了点冯一心:“你以为飞鸿哥会看上你那点小钱?”
冯一心这次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眼神只是死死地盯着李飞鸿,这让李飞鸿产生一丝莫名的感觉,好像他给的不是一个轻飘飘的任务,而是一副千斤重担。
李飞鸿看着眼睛对着冯一心忽闪忽闪的尤柳玲和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冯一心,心里暗暗好笑,大手一挥道:
“那当然,陪美女游玩七天这种委托任务我已经是占便宜了,这么简单又幸福的委托可真是不多见,何况你以前也帮我过,这次不需要你的委托费了。”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李飞鸿和冯一心是在几个月前做一项委托任务时互相认识。在那个委托任务里,冯一心用他的黑客技术帮了李飞鸿不小的忙,从此两人就成了朋友。
“啊?这……这怎么行……”冯一心还要再说,却被尤柳玲打断了:“我看你对我都没这么上心……”
冯一心一听这话,连忙哄了她两句,对李飞鸿说:“那……谢谢……飞鸿哥了……”
李飞鸿看着两人,总觉得自己做一个电灯泡很是不合适,便说道:“林梦可是吧?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
冯一心指向右边:“拐……拐过这条路,在假山后面八……八角亭那里。”
李飞鸿也不管他们两人就上路了,背后仍然传出“你又骗我,你刚才明明说那个女孩已经走了”之类的声音,为枯冷的季节又增添了一分活力。
“叮,委托任务《简单任务》已经发布!”
简单任务么?
李飞鸿扶了扶眼镜,不动声色地向前走去。
转过了假山,一座八角亭孤零零地坐落在孤零零的池塘中间,在八角亭里面的人也显得孤零零的。黑白交加的颜色浸透了整片公园,只留那个戴着棕色的贝雷帽的曼妙身影在寒风中伫立着眺望远方。
李飞鸿缓步走到八角亭,还未等他说话,林梦可一下子转过身来,脸上仍然留有泪痕,但声音却比寒风还冷:
“你就是接受一心哥委托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