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客紧咬着牙,腮帮子绷得很紧。两只手紧握着,不住地颤抖,指尖已经发白。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地就被击败了,败的那么突然,那么彻底。
末了,他忽然有一丝明悟。
蓝山客到底是个天才。
他站了起来,忽然冷笑道:“我终于明白了!”
李飞鸿说道:“哦?明白什么了?”
蓝山客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明白,你打败我走了三步。”
“你说说。”
蓝山客好似认命般,不急不缓地说道:“我进门的时候,早已凝聚全身的精气,只待对决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注意力。你的第一步,便是通过墙上的画讲故事来分散我的注意力,将我好不容易聚集的精力慢慢打散。
这时,你的第二步就是透过言语来暗示我,让我觉得我会遭受攻击,使我不得不在对赌时分散一部分精力在你这里。但我又是个好胜的人。心思在你这里,可眼睛却还在扑克牌上。
你接着又出第三步,先将刀一瞬间亮出,通过灯光折射到我眼睛里,让我在一瞬间慌了神,使我迫不及待地扔出飞刀。仓促之间,这力道难免会不高,最后才会被你的刀追上,击飞。”
他冷冷地说道:“本来,你是打不飞我的刀的!”
李飞鸿无法反驳。
他通过猎杀之眼看到蓝山客的力量不弱于他,而幻魔师的飞刀技术则独步天下。他的飞刀自然也比李飞鸿强。
李飞鸿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个天才,就是定力不够。”
殊不知,用敌人的长处击败敌人,更有成就感。
崔魇提着刀走了过来。
他将一个铁盆放在蓝山客面前。
蓝山客此时虽然身体微微颤抖,但依旧义无反顾地将双手伸出来。
噗呲!
手起刀落,鲜血洒遍了房间。
两只手哐当两声分别落入了铁盆里。
蓝山客已经疼地跪了下来。
崔魇走到门边,将火把拿了过来,放在了断臂的面前。
“嘶~~”
伤口处感受着炙热的高温,蓝山客的脸色已经白地像冰块一般。
炙烤了一会儿,血液渐渐干涸。
崔魇将火把拿走,重新插在了门边。
蓝山客的手已经没了。
但他的样子并不痛苦。
或许,他明白,赌博这条路,本来就充满了血腥。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蓝山客嘴角抽搐着,带着年轻人的狠劲儿,离开了。
李飞鸿走了出去。
他不在意是否释放出了一只野兽,但凡赌博没有退路。
演出结束,他招呼着吴西岭关门歇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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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赌场的二楼一间办公室。
李飞鸿端起一盏八千块的“西山”茶,轻轻啜了一口。
“那个蓝山客怎么跟你玩什么神赌来了?”
一听这话,吴西岭当场诉起了苦。
“少爷,不是我要跟他赌啊!是他带着人上来踢馆了!哎,也不知道他手下都是一些什么人,居然不到半个小时就赢了一千万。他们特别嚣张,我看不过,就决定去教训他们一下。没想到,打了小的来了大的。”
说道这里,他还有点愤恨:“那蓝山客还真是很厉害,要不是少爷您……”
李飞鸿打断了他的话:“据我所知,蓝山客并不是那种跋扈的人。我看,是你窥伺他们的钱财,欺他年幼,想吃掉他们吧?”
“嘿嘿嘿!”
被戳穿了意图,吴西岭尴尬地笑了笑。
确实,他看蓝山客颇为年轻,出手又很大方,便有了搂钱的心思。没想到越打越亏,恼羞成怒,便把神赌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蓝山客欣然接受,反而把他自己丢入了深渊里。
“以后别净想着搂钱!好好开个赌场不挺好的么!”
“嘿嘿嘿,就是有时候看别人大把搂钱,有些手痒。”
李飞鸿想了想,又问道:“你是怎么把崔魇带到这里来的?”
吴西岭说道:“哦,崔魇与我有旧,这些天来我这里串串场子。”
“嗯!”李飞鸿点点头。
停了一会儿,李飞鸿又问道:“你知不知道赌场里有没有什么很奇怪的人?”
吴西岭说道:“赌场里奇怪的人有很多,做什么职业的都有。不知道少爷说的是哪方面?”
李飞鸿说道:“有没有那种人很胖的,看起来很重的?”
“很重的?”
“走起路来一震一震的。”
吴西岭想了想,说道:“有,不过不是在永乐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