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十二月三十日，雷鸣堡守军与铜头寨甲兵举行了一场艰苦的谈判。
金士麒首先对甲兵兄弟们表示欢迎，并亲切地询问了铜头寨的风土人情和这几日的征战情况。当金将军获知双方都很敬仰的老朋友——红蹄大王猛坎并不在战场上、有可能回老巢养伤的情况之后，他表示了深切的遗憾，并拔刀劈了桌子。
短暂的休息之后，双方进行了具体谈判。水营书记官记录如下——
谈判议题：关于铜头寨500甲兵停战与投诚之协定
谈判双方主官：柳州水营主将游击将军金士麒/铜头寨团伙首领铜头土司兄弟子侄数人（名字省略）
金士麒的条件很简单：“你们有500甲兵，战斗力还满满的。去把那些红蹄寨残兵都包了饺子，我就算你们铜头寨投诚。”
铜头代表：“咱铜头人，不干对不住兄弟的事儿！”
金士麒换了个条件：“我放你们走，你们去红蹄寨把猛坎杀了！我算你们铜头寨将功折罪，还有1万两赏银可拿。”
铜头代表：“咱铜头人，不干对不住兄弟的事儿。另外，咱铜头寨很富，不缺银子。”
金士麒怒了：“你们的好兄弟，害死你们全寨啊！”
铜头代表：“不许说咱兄弟的坏话。”
金士麒冷笑道：“猛坎那恶贼，他造.反害死十寨多少人。你们铜头、红蹄两寨的汉子都要死光了，我都心疼啊！”
铜头代表：“猛坎是咱十大寨的英雄，带领我们反抗官家暴虐。我们宁愿死战，也不出卖他！”
金士麒暴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这帮狗屁甲兵在寨子里作威作福，每年暴掠农奴多少血汗。大明皇帝征几匹马你们还唧唧歪歪！”
铜头代表：“你们大明皇帝不存在的时候，这山山水水就是我们先人在统治。”
金士麒狂怒：“×娘××！我大明皇帝是驱逐蒙元得天下，继承大宋、大唐、大汉、大秦的疆土……你们这帮番蛮敢跟我比历史？来呀来呀，我比死你们！”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金士麒又劈了两条凳子，书记官的文稿也被撕坏了……双方乱吵了整整一天，直到黄昏时分，几个铜头代表饿得眼冒金花，他们才最终达成协议——
一、双方停战一个月。一个月内谁敢挑衅生事，甘遭雷劈。
二、500甲兵交出铠甲，保留武器、图腾、神符、法器、锣鼓。原地驻扎在达妮小路的入口不许移营。雷鸣堡负责供应饭食，每天每人5分银伙食标准。
三、甲兵们派出5名首领跟随金士麒前往铜头寨，劝说铜头寨大王答应“永久停战”。
四、10名铜头寨女孩暂居雷鸣堡，战后随其自由选择。（水营军官们响起了热烈掌声）
……
天启六年的最后一轮太阳已落向西山。
金士麒骑马巡视了战场，检查的防线，又眺望着被困的红蹄寨残兵——大约有600名赤脚汉和00多名着甲骑兵，困守在包围圈内的山脚下。他们拒不接受投降，甚至也不愿意谈判。他们一时还饿不死，那00多匹马就足够他们吃上一个月。
负责守御雷鸣堡的麻脸把总问道：“一个月之后怎么办？”
“战争不会拖那么久。”金士麒笑道，“被围的都不急，你急什么。”
“心里不踏实啊！”那把总无奈地说。“卑职以为，最紧要的就是再加几道防御层，把他们牢牢困住，将军啊，我们把铁荆棘拖过来如何？”
金士麒却摇头，“还有一件更最紧要的事儿，事关本将的诚信。你猜是什么？”
“请将军明示。”
“给水营兄弟相亲，今晚就办！”
……
金士麒的效率极高，当天下午就统计战绩、评定战功，到了晚上，就列出了“可以迎娶山妹子”的水营官兵名单，包括第三大队的名百总、0几个大小旗长和上等兵，还有5个战绩突出的低级士兵，总计条光棍。
当日夜晚，雷鸣堡举行了一场相亲会。
中军营前篝火妖娆，酒香四溢，一只只小船被布置成彩船，一条条马腿、马肋、马鞭被烤得喷香，盏探照灯投下了粉红色的光芒，地上洒满红叶，入口处还布置了花门……
光棍们也都入场了，他们都洗得干干净净。南坡寨大小风口村4个姑娘和铜头寨的10个甲兵家庭的姑娘都被请入现场。
“咱水营可不强求你们。”金士麒把话也说明了，“你们今天不选，明天就送回去！”
金士麒又宣布，“今晚相亲成功的，本将军送10两银子的彩礼！好了，你们开始吧……”
有几个姑娘早就跟水营官兵有些勾搭，就直接凑成了一对。其余的汉子们扭捏着，傻笑着，闷头喝酒。他们半日前还在射火箭、丢手雷、砍脑袋、笑傲战场，此刻竟都变成了小兔子。反而是姑娘们大大方方地瞅着他们，指指点点，切切私语着，捂嘴嬉笑。
金士麒早就了解过，南坡寨的女孩至少有一半愿意嫁到水营来，当然也有犹豫的、不肯的。那10个铜头寨女孩却全都愿意——这是一种复杂的心态，她们是从战乱中被掠来的，每个人深受苦楚伤害不知生死几何！现在听说能有个安身立命地方，是明媒正娶，一群小伙子里还有得挑选。她们都非常庆幸，准备抢先出手。
金士麒担心会发生冷场，还准备了一些后世相亲节目的狗血手段，譬如击鼓传花儿、咬苹果、背姑娘过桥什么的。没想到根本不用他出手，那些老兵油子、已经搞定姑娘的军官们带头闹腾了起来，做起了山里人的游戏——
个百总带着士兵们分成伙，玩起了抢姑娘的游戏。把小船当作碉堡，冲过去扛起来姑娘们就跑，互相推搡撕扯着，把姑娘丢到自己的船舱里！有的队伍则发动突袭反抢，女孩子们就装模作样地奔跑逃避、尖叫着娇笑着，拧男人腿，把“敌军”从船舷上踢下去。
战争是情欲的催化剂。连续几日的苦战，经历了一番番生死伤亡，人性都变得轻浮、放纵！在甘冽的酒精刺激下更变得张扬，只觉得眼前每一寸时光都是抢来的红利，由着他们挥霍！
他们一群一群地摔倒在船舱里，姑娘们骑在男人身上咬他们，有人扛起女孩就往船后的角落里狂奔，有人追上去他们摔倒在地。又有女孩被抢走了鞋子，撕破了衣衫，空气中充斥着狂野和激情，有的女孩爬上了房顶，被抓住脚踝扯下来……
“我也想玩儿！”金士麒心痒痒，碍于身份只能喝酒！
他摔下瓦盏喊道：“谁他娘的今晚把妞子搞定，我给0两彩礼！”
“我搞定了将军！”一个小伙子领着自己的女伴抢先跑过来！
“你答应他吗？”金士麒指着那女孩大喊，“你呢？你看准了吗？她叫什么名字……你这混蛋连人家姑娘名字都不知道！好好……亲一口！亲……你也亲他……金宝……王莱你记账，赏他0两！”
那男女连忙磕头拜谢，后面又有人过来讨赏，短短半个时辰凑了0多对。那些男女越来越不像话了，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又趁着黑暗和酒意开始乱摸乱亲，有人竟然把身子也压上去。
“老爷，要干涉一下吧！”亲兵百总王莱提醒着，“这是军营。”
“没错！”金士麒笑道，他大喊着：“姑娘们，最后一道关不能让男人占去！”他冲过去撕扯那几个最过分的，“臭小子，把手拿出来！”
没多久，外面又来了一名水营军官——就是今晨铺设铁荆棘封锁线的那名工兵百总，特来向金士麒汇报。他走进中军营看着狂野的一幕，不由心惊，“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儿？”
待问清了情况，他忙冲过去：“将军啊，我工兵中队也要参加！”
“别胡说，这是正经事……相亲！”
“我们也要相亲！”那百总恳求着，他们中队有几根符合条件的光棍——当然不是那些奴隶老汉，而是年轻的水兵。
“没错，此次大捷，你们工兵中队劳苦功高，该赏！”金将军立刻决定了。“我在北坡寨寄养着5个姑娘，明天就送回来，给你们工兵办一场相亲会！”他醉醺醺地搂着那百总，“她们都是达妮的妹妹，更漂亮！”
……
夜深了，金士麒在几个亲兵的簇拥下醉醺醺地往回走。
一个亲兵紧搀着他，凑趣儿道：“老爷，还以为你也开个荤呢！”
“我家里有三个，不贪嘴。”金士麒醉着笑着。“莫儿，还有达妮，我那大老婆最美，你们还没见过……”
“这边走，老爷。”亲兵把他扶到正确的方向上。
金士麒忽然站住了，他呆呆地望着中军营后面的小酒窖，黑漆漆的像是个被抛弃的火箭箱。他触景生情，便嚷着要去坐坐。亲兵们只能扶他在那门口坐下，还点了几个火把。
那是达妮的酒窖，里面空空的，那四周也是空荡荡的。墙外传来一阵阵水兵和山里妹子的欢笑着，还有歌声，尖叫声……但此间却一片宁静。金士麒长出一口酒气，把身子靠在那木门上，嗅到一股子淡淡的酒香从门缝里飘出。
那是达妮临走之前酿下的酒。
金士麒轻轻摩挲着那门板，“达妮，我把你的妹子……都嫁了。”
忽然有几个女孩从旁边经过，金士麒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当然不是达妮，没有奇迹发生……那几个山民女孩看到是金将军，都慌忙躲开，却只有一个人迟疑着没走。
是一个黑裙子的女孩，就是曾用花球打了金士麒，然后被达妮打了一顿的那个俏妹子。
刚才的“相亲会”上，当事态开始变得旖旎狂放之后，这几个南坡寨的女孩就悄悄离开了。此刻这黑裙妹子却娇羞地望着金士麒，她手里还捏着半截花草。
“你要用那东西打我吗？”金士麒指着她的手。
“将军，不敢了。”那妹子忙跪下，“这是做汤的香草……刚采的。”
“若是达妮，她就敢。”金士麒哧哧笑着，“即便我当了总兵，她也敢用脚丫子踩我。”他又和声说：“起来吧，你不愿嫁给水兵？”
那女孩却没回答，没点头也没摇头。半晌之后她轻盈地走过来几步。
走得近了，便看得清楚了。冉冉火把照耀着一张白晰的脸蛋，尖尖翘翘的鼻子。她有着很深的眼窝，眼神水水的很有风情，却又闪烁着不敢对视他。
“达妮姐不在……我想……”她的声音发颤，不敢再说下去。
她心里还是怕的。这些姑娘们躲在城堡中，日日听着箭矢破空的声音，爆炸声、厮杀声、哭喊声，在这火光飞溅的战场上，她们就像小草一样随时都会被踩踏。这一切的统领者就是金士麒，他是将军，是这城堡的主人，甚至是十寨命运的掌控者，他在她们的心中高不可攀。却不敢想象，他就是那个坐在栏杆上跟山民妹子纠缠的大个子哥哥……
黑裙子的女孩扭捏地一笑，她把手里的香草胡乱卷成一小团，向金士麒丢过去，却只掉在他脚边。
她忙过来捡，刚起身就被金士麒一把扯住。
“你叫什么名字？”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罢了，不要告诉我。”
金士麒滚烫地亲吻着她，乱糟糟的胡子在她的脸上乱拱着。她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双手胡乱地挣了几下就不敢再动。只有嘴唇是软软的，冰冰凉凉的颤抖个不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